客廳裏只有幾個女人和一幫孩子,除了徐慧孫嬌嬌以外,劉勝美也放出來了,還有兩個林燁以前沒見過的女人。
中年女人穿着華麗,手上戴着三四個金戒指,看她的模樣跟徐慧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徐慧的妹妹徐靜了。
坐在徐靜旁邊的女人是她的女兒張悅悅,這會兒正窩在沙發裏看手機,對什麼都沒興趣的樣子。
不像徐靜,跟徐慧聊天聊得火熱,彷彿她纔是這個家的主人一般。
看到他們一家三口進來,幾個女人神色各異。
張悅悅掃了他們一眼,露出了幾分輕蔑之後,就繼續低頭玩手機,彷彿就是在大街上路過看到了兩個叫花子一樣。
徐慧臉色複雜,看得出來她既想要對張思婉笑,又實在遮掩不住眼裏的嫌棄。
倒是孫嬌嬌表情直白,毫不掩飾的得意和輕蔑,看來張茂凱重回張氏很順利。
至於徐靜,她只是掀起眼皮看了張思婉一眼,就習慣性地拿起了自己的茶杯:“思婉啊,我水杯空了,去幫我接一杯。”
“順便小樂過來了,跟小丞兩個人嚷嚷着騎大馬呢。這兩個孩子嬌貴,哪兒能讓他們互相騎啊?”
“你來得正好,你那個野丫頭皮實,去給他們玩一下吧。”
說完,就繼續熱火朝天地跟徐慧進行剛纔的話題,彷彿她剛剛交代的事再正常不過了。
她理所當然的語氣,儼然是把張思婉當成了這個家的下人,把果果當成玩具了。
否則,又怎麼說得出讓思婉把女兒給兩個頑皮搗蛋的小男孩“玩一下”這種話呢?
林燁皺了皺眉,本想着思婉肯定很難拒絕,想自己說兩句。
誰知張思婉拉住了他,竟然直接衝徐靜道:“不好意思小姨,我們是被我母親邀請回來做客的,不是回來當保姆的。”
“而且你的外孫嬌貴,我的女兒也一樣。”
“還是讓他們自己玩吧。”
儘管也不是什麼狠話,但張思婉能做到如此,林燁已經很欣慰了。
一個任人揉搓的受氣包,突然學會了頂嘴,讓徐靜怎能不意外?
她停止了跟徐慧的話題,驚訝地看了張思婉一眼。
很快,這份驚訝就轉變成了惱怒:“哎我說你這個孩子怎麼回事,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呢?”
“我可是你小姨,讓你幫忙倒杯水就是把你當保姆啦?”
“而且,我是看你家這野丫頭一點都不合羣,怕不是得了什麼自閉症,不會跟人交流,這才大發慈悲讓我外孫跟她一起玩的。”
“嘖嘖,早知道你這麼白眼狼,誰會想讓自己的孩子跟個病秧子一起玩呢?多晦氣喲!”
說完,她還扭頭衝徐慧道:“姐啊,你看看,這孩子小時候還多乖巧的,現在越來越沒個人樣了哈。難爲你日子過得這麼苦了!”
“算了算了,你們愛上哪兒坐上哪兒坐吧,我也不敢麻煩你了,知道你是丫鬟命小姐身子。”
之前徐慧跟徐靜抱怨過張思婉和林燁之事,不過從未提起過張思婉是星輝股東一事。
當着張思婉的面,她並沒有直接應和,只是微笑着不說話。
反倒是旁邊的孫嬌嬌接了一句:“徐姨,你還沒看出來麼?人家是被剝了總經理的位置,找您撒氣呢。”
她這麼一煽風點火,徐靜就更一發不可收拾了:“喲,撒氣都撒到我身上來啦?”
“你被下了總經理,那是你自己能力不足。沒有那個金剛鑽,幹嘛攬這個瓷器活呢?”
“自己能力不行,還嫁不了個好男人,怪得了誰啊?”
張思瑤這時也從門外走了進來,笑着衝徐靜道:“喲,小姨,您說話可得注意點兒啊。人家怎麼沒嫁個好男人吶,人家的這個老公啊,可是說動手就動手的呢。”
一看到張思瑤,徐靜便立刻喜笑顏開。
她跟徐慧一樣,從小就偏愛張思瑤,因爲她會哄人開心,更會栽贓嫁禍,把自己惹下的禍事都推給張思婉和張思露。
後來張思露加入了崔家這個“豪門”以後,就只有張思婉徹底失寵了。
無論她表現得多好,張家人都不會把她太放在眼裏,無非是當個工具人罷了。
“動手?我看誰敢!他要敢動手,我立馬就敢躺下!”
徐靜起身,把張思瑤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笑眯眯道:“聽說,咱們思瑤這一次回公司就能當副總啦?”
“咱們思瑤還是有本事,年輕還漂亮。”
“不像某些人,空有一張臉蛋兒還不會利用,偏偏嫁給一個窩囊廢。”
“思瑤啊,我聽說你生病的時候,石少還來看過你?我跟你說啊……”
聽到副總的位置竟然給了張思瑤,張思婉的手緊了緊。
林燁察覺到了她的一樣,輕輕地回握了一下。
“放心,我今晚給你準備了別的禮物。”
張思婉苦笑一聲:“禮物有什麼用啊,你沒看見麼,我現在在張家已經成了個邊緣人了。”
“他們今天叫我們過來,只怕是故意羞辱我們的。”
“實在不行的話,等會咱們還是先走吧。”
林燁則微微眯了眯眼:“走?走了就看不成好戲了。”
那邊,幾個女人聊得正火熱,張忠山便帶着張永成和張隋出來了。
張茂凱和崔勝濤兩個小輩跟在後面,五人皆是一臉喜氣。
“在開宴之前呢,我先說幾句。”張忠山清了清嗓子,確定林燁在場後,才驕傲地說道:“今天呢,有一件大好事要宣佈。”
“在我,和永成阿隋的帶領之下呢,咱們張氏現在發展得越來越好了。”
“今天成功的完成了第一次的訂單不說,還跟萬樓進行了第二次合作的簽署。”
“這都是咱們公司底子過硬,能力出衆的結果!所以說啊,某些人不要覺得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勞,咱們張氏的根基,纔是硬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