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門以後,他便將白衣叫了出來。
沒有旁人在時,白衣依舊堅持向林燁單膝下跪行禮:“龍主,您有何吩咐?”
林燁沉着臉,將懵懵懂懂地果果放下:“果果,你老實告訴爸爸,最近在幼兒園有人欺負你麼?”
知道林燁不會無端問起,再加上跟隨了他多年,白衣看得出來他此時是壓抑着怒火的。
當下臉色除了慌亂之外,更多的是慚愧和憤怒。
按理說他來看管小姐,不應該出任何差錯纔是。
然而果果天真的想了想,卻答道:“沒有啊。”
林燁皺起了眉頭,蹲下身來將果果的袖子挽起來:“爸爸告訴過果果,不管發生任何事,爸爸都會替你撐腰對麼?”
“嗯,爸爸最厲害啦!”孩子天真,不會說謊,閃爍的大眼睛裏全是對林燁的崇拜。
這份崇拜讓林燁更爲心痛,自己的女兒受了傷,他卻不知道。
他不想在孩子面前發火,只得耐着性子問道:“那你告訴爸爸,你手上和肚子上是怎麼回事?”
白衣看到果果手臂上的傷時,已經殺意洶涌了,更遑論肚子上居然還有!
可果果似乎並沒有把胳膊和肚子上的傷放在心上,而是天真開心道:“這是我跟小朋友玩遊戲弄的。”
“爸爸,果果在學校交到朋友了噢!”
“他們每天都跟果果一起玩,可開心了!雖然……玩的時候有點疼,但是他們都說勇敢的孩子才能跟他們一起玩呢!”
“所以果果都沒有哭,一直笑着的噢!”
女兒的話,讓林燁心痛不已。
怪不得,就連白衣和肖錦瑜都沒能發現。
一幫孩子在一起玩耍,他們兩個大人哪裏會發現這些小動作,更何況還都是幼兒園的孩子?
況且林燁之前就交代過,不必把果果當作弱不禁風的花朵,孩子之間有打鬧也正常,不必太多緊張,保護太過會讓果果失去交朋友的快樂。
可是看果果手臂和肚子上的傷,這明顯是有人有意爲之。
幼兒園的孩子哪裏會有這種心眼,必然是有人教孩子這麼做的!
白衣已經無地自容,抱拳的手都在微微顫抖:“龍主,請您給手下一個機會,我一定查清背後之人,給您和小姐一個交代!”
林燁知道,白衣對果果很上心,甚至當做自己的親妹妹看待。
可他畢竟是個男人,在照顧孩子方面不必女人細心,加之如果果所說,她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不適和疼痛,那他就不能隨便插手。
所以這事怪不得他。
林燁伸手把白衣從地上拉起來,恰逢這時經理給林燁打來電話,說張思婉出門了。
“你先別急着自責,到底是誰指使,又爲什麼這麼做,一會兒就知道了。”
就在昨晚,林燁接到了肖錦瑜的電話,說張思婉私下裏偷偷給他發消息,問了一個孩子家長的住址,並且還囑咐他千萬別告訴林燁。
現在,張思婉應該是想獨自去家長家裏要個說法。
於是林燁先將果果帶到了展逍遙那裏,拜託他替自己帶一下女兒,並且讓劉陽派保鏢暗中保護他們。
畢竟夜梟還沒回來,如今能夠讓他可以將女兒託付的人中,也就只有展逍遙最合適了。
而他自己按照肖錦瑜給的地址,直奔天韻別墅區!
……
從家裏離開後,張思婉便打了個車,滿腦子都是果果受傷的事。
原本這麼大的事,她應該跟林燁說一聲纔對。
但是考慮到林燁行事衝動,總是不顧後果。
能夠在聖約翰上學的孩子,哪一個家裏不是非富即貴?
儘管現在他們有了蘇家撐腰,但是該收斂的地方也得收斂,總麻煩別人,多少恩情都會用完的。
所以她這纔想瞞着林燁,自己去跟孩子家長談談。
畢竟都是有錢人家,想必不會那麼不講道理,好好聊聊總會得到一個大家都滿意的結果。
等她到達天韻別墅區後,找到了那孩子的家庭住址,纔到門口就看到大門右邊站着兩名保鏢模樣的男人湊在一起聊天。
看到她,兩名男子都露出了色眯眯的眼神,其中一人甚至還摸着下巴,朝着她吹了個口哨。
憑張思婉的相貌,這些年沒少遇到過這種事,她早就習慣且淡定了:“不好意思,我找一下陳航的家長。”
對方聽到她是來找自家主人的,笑眯眯地走上前來:“喲,找我們老大?你是……幼兒園的老師?”
“沒想到啊,聖約翰這種貴族學校就是不一樣哈,找的老師都這麼正。”
“哈哈,當老師能賺幾個錢啊……這位老師,你缺人養不,你看我怎麼樣?”
張思婉沒心思跟他們胡扯,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之後說道:“我不是幼兒園的老師,麻煩你們通報一下,就說林無憂的媽媽想見見他。”
聽到她已經當了媽,兩個男人隨即有些失落:“都當媽了啊,可惜了,不知道便宜了哪個王八蛋。”
“不過呢,你今天來得不巧,我們老大他……哎,他回來了。”
張思婉下意識地回頭,就見一輛大G開了過來。
車門拉開,下來一個一條疤從眉骨蔓延到嘴角的男人。
男人下車後沒走,而是等着後面的人下來。
後下車的是個女人,還是個十分霸氣的女人。
看着也不過三十歲的年紀,一頭短髮乾淨利落,眼尾上挑,透露出一絲囂張跋扈。
她的懷裏還抱着一個五六歲的男孩,男孩像她,也是飛揚跋扈的面相。
二人下車之後,剛纔還吊兒郎當的兩個男人立馬嚴肅起來:“大哥,大嫂!”
而女人看都不看他們,只是衝着刀疤男道:“這次我侄兒的事情,絕不能就此作罷。”
“他現在能保住一條命都算運氣好!對他動手的那小子,根本是打我們竹青會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