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吼出聲之時,他手已經伸進兜裏按下了一個警報器。
這個警報器連接着竹青會“公司”內部,並且帶有定位系統。
只要按下,會內的子弟會立馬知道他的地址,並且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有了這個底氣,他面對信步走來的林燁二人時,腰桿也硬了不少。
林燁跟宋家鬥了這麼久,作爲宋家的看門狗之一,若是陳竹還不知道他的模樣,那就真是失職了。
所以當他看到林燁帶着白衣走過來時,眸光一緊:“林燁?”
林燁並沒有搭理他,而是叫了一聲:“白衣。”
白衣少年立馬會意,身形從原地消失,下一秒鉗制住張思婉的二人便被掀飛出去。
若不是白衣手下留情,此刻他們應該是兩具屍體了。
“先生。”
白衣將張思婉一把抱起,送到了林燁面前,他伸手接了過來。
看到她白嫩的臉蛋上多了一片五指印,林燁冷峻道:“白衣,切錯手了,她打我夫人用的是右手。”
指印在左,大拇指朝裏,確實是用的右手。
而宋青剛剛想要在張思婉臉上留疤時,被切掉的是左手。
“屬下明白!”
陳竹聞言,當即瞪大了雙眼:“你敢!”
隨後,他便將孩子放在了地上,腳下一蹬,猶如一道閃電一般朝着白衣撞過來。
身爲竹青會的老大,陳竹並非毫無戰鬥力,反之,他的戰鬥力乃是竹青會,乃至三大地下勢力之中最強的。
他的出手極其剛硬,似乎這一撞便能夠撼動山河,就連剛纔的地面,都因爲被他借力而層層碎裂。
要知道,這一片的地面都是由極其堅硬的整塊大理石鋪就,想要打碎地板,並不是什麼容易之事,更何況還只是借力?
這身手不可謂不驚豔,若是在別的地方見到,興許林燁還覺得他是個可塑之才。
可惜,他走錯了路!
白衣看到他猛衝而來,鼻腔中哼出一抹冷意:“就憑你?”
白色的身影翻飛,在避開陳竹的一剎那,彎起手肘往陳竹的肋骨上一頂。
“啊!”
白衣擅長用雙刀,兩把唐刀耍得如夢似幻。
相比之下,他的蠻力並不算是出色的。
可是他這一頂,以剛毅爲強的陳竹肋骨立馬斷裂,整個人像一隻破麻袋似的飛了出去。
宋青這時候才緩過來,捂着缺失的左手目眥欲裂:“老公!”
他們的孩子則被驚呆了,站在原地連哭都不敢哭。
林燁將張思婉交到了白衣手中,朝着孩子走過去。
“住手!孩子是無辜的!”
陳竹勉強從地上爬起來,語氣中帶上了哀求。
林燁則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是啊,孩子,女人,老人,都該是無辜的纔對。”
“可你兒子欺負我女兒,我夫人不過想要你們道個歉,討一個公道而已,你們又是如何對待她的?”
“落到自己身上時,纔開口跟我喊冤,你覺得若是你的話,現在會怎麼做?”
林燁的聲音很冷,明明天氣還在初秋,可是卻讓陳竹猶如置身寒冬。
他怎麼也沒想到,張思婉居然是林燁的老婆,就是那個先殺宋天煜,後擒宋文燦的林燁!
本來他對宋家而言,只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而已。
只要有宋青這個十房出身的老婆在,即便宋文燦被抓,只要他小心行事,等待宋家人來支援就行了。
畢竟是能夠連斬兩名宋家人的人,他自知招惹不起。
可是他低調了這麼久,還是被找上了門來,而且還是他自討苦喫!
宋青蒼白着一張臉,這時才認出林燁的身份:“你就是林燁?”
“你先得罪我宋家,如今又找上門來,是不是囂張得有些過頭了?”
“告訴你,你若敢動我兒子一根手指手,我定將你碎屍萬段!”
聽到她開口就說了“我宋家”,林燁微微眯眼看過去:“你是宋家人?”
聞言,宋青還以爲宋家對他產生了幾分震懾,當下揚起了下巴:“不錯!我宋青正是宋家第十房房主的陪嫁!得房主賜宋姓,如今也已經是宋家的一份子了。”
“你若是識時務,就趁早下跪求饒,否則以我多年得房主恩寵,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她的話,不僅沒讓林燁產生懼意,反倒梳理通了一些事情。
怪不得當年陳竹突然崛起,爲宋家鞍前馬後,原來是有這個女人的存在。
這麼說來,她的分量,似乎比宋文燦還要重一些。
所以她應該就是宋家留在慶城的那枚棋子了。
林燁漠然地盯着她,拎着陳航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見狀,陳竹和宋青都緊張起來:“住手!你要幹什麼!”
陳竹是個能屈能伸之人,二話不說就給林燁磕了幾個頭:“林先生,陳竹自知當年做錯了事,我夫人剛纔也衝動了些。”
“但是還請您念在禍不及家人的份上,放過我們二人的孩子,他還小,真的是無辜的。”
“只要您開口,不管任何事,我都可以替您辦到!”
相比陳竹,宋青則要瘋狂許多,她從地上爬起來,大叫一聲就衝着林燁撲過來:“我TM今天就讓你死!”
可還沒碰到林燁,就被他一腳踹飛。
看着倒地吐血的宋青,林燁冰冷的眸子落在了陳航身上:“週一,我要看到你向我女兒道歉。”
“我不對孩子動手,這是因爲孩子還小,缺乏管教的便是大人。”
“你記住,若以後我再看到我女兒身上有任何一處傷痕,我就要你父母一條手臂。”
此刻的他看起來無比冷血,威脅孩子這種事,他本是不會做的。
即便此時,他也並不想以孩子來威脅陳竹和宋青。
可有些時候,有些孩子並不是真的懵懂無知,你不讓他知道自己做錯事的代價,他以後便會越來越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