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寬這次是真的動怒了,若說之前林燁不過是嘴硬,口頭挑釁而已。
那麼剛纔那一拳,則是直接把吳寬的顏面按在地上摩擦。
他身爲武門中人,在在場的武者內,是自詡高人一等的。
若是如此丟人,那以後還怎麼回武門中見人?
所以在說完了這句話後,他直接原地彈射出去,拳頭直奔林燁面門。
他有自信,自己這次使出了十成力,無論在速度和力道上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身體狀態也在瞬間達到了巔峯。
剛纔跟林燁的交手,他已經大概掌握了其深淺。
相比能接下自己的一拳,已經是拼盡全力了吧?
儘管剛纔林燁並沒有任何反應,但是此時肯定也受了內傷。
如此一來,他根本不可能接住自己十成力道下的一拳!
“喝!”
吳寬咆哮一聲,揮拳出去,拳頭帶動空氣竟然發出了巨大的破風之聲。
鄭少卿等人再度激動起來,都料定這次林燁死定了。
可是林燁正如他自己所說,不管吳寬如何出手,用多少力道,他都是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在吳寬出手之後,他才拉開了自己的架勢——仍舊是迎面對上吳寬的拳頭!
砰!
又是一聲巨響,這一次,甚至連四周的門窗都跟着震動起來,更是有不少桌子上的物件,被震得直接掉落在地。
然而,這一番驚天動地的交火,卻讓鄭少卿等人笑容瞬間凝固。
在跟林燁的拳頭接觸的瞬間,吳寬的手臂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寸寸斷裂,皮膚表面裂開了條條縫隙,竟然直接炸開!
而吳寬本人也直接被打飛出去,直接將陸徵的手下打倒了一片!
這一次,吳寬連嘴硬的機會都沒有,當場昏厥!
再看林燁,已經收了架勢,朝着鄭少卿緩緩走來。
鄭少卿面色蒼白,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吳寬,一臉不可置信:“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一定是這小子使詐!”
“不然他怎麼可能贏得了吳寬!”
陳靜在看到吳寬昏厥之時,也是花容失色,不過她也很快反應過來,朝着林燁怒喝:“別以爲你用了卑劣的手段贏了吳師傅,就可以對鄭少下手!”
“告訴你,鄭家在杭城一帶的能量,不是你這種普通人可以望其項背的!”
“你若是再敢往前多走一步,信不信鄭家能讓你全家不得安寧!”
陳靜千不該萬不該,都不該用林燁的家人作爲威脅。
他在七年前失去了至親,如今最珍惜的便是老婆孩子,還有他的心腹手下。
可陳靜動輒便以他的家人作爲威脅,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陸徵這時也板着臉走上前來:“行了,林燁,別往前走了。”
“你出手傷人,本身就已經違法了。”
“若是再敢對鄭少出手,只怕就算是顧鴻深親自過來,也保不住你!”
林燁覺得可笑,森冷地看了他一眼:“剛纔吳寬對我出手,你們認定我必死無疑之時,你爲何不站出來阻止他?難道我傷人違法,他殺人就不違法麼?”
他覺得林燁實在是天真,莫非還真以爲在權勢面前,他們這樣的普通人有任何人權可言麼?
“可笑!你竟然用你自己來跟鄭少的人做比較,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你想知道答案,那我就明確地告訴你。”
“今日,就算鄭少的人殺了你,那也是‘無心之失’。可你若是反抗,那便是最無可恕,明白了麼?”
林燁漠然地聽完他的答案,點了點頭:“好,我今日便想看看,我是怎麼個最無可恕法!”
他堅定地朝着鄭少卿走去,陸徵立馬讓手下人一擁而上。
可這些人根本無法靠近林燁,不過才近前,就被他一腳踢飛,毫無還手之力。
是啊,連黃境高手都處理不掉的刺頭,他們這些普通武者想去摸,能不扎手麼?
然而這時,鄭少卿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卻露出了一抹高傲的笑容:“陸市首,對付一根草芥,哪裏還需要這麼多人?”
“讓你的人都退下吧,我倒是要看看,今天他是如何廢了我兩條手臂的。”
鄭少卿整理了一下衣服,將剛剛擦拭好的眼鏡戴了回去。
此時的他,仍舊是滿臉自信:“不過我也要勸你一句,人活着,可不僅僅是爲自己考慮,也要爲自己的家人考慮。”
“你不過是個保鏢而已,拿錢辦事的一條狗罷了,何必爲了出一口氣就這麼拼命呢?”
“知道你父母都沒了,但親朋好友總有吧?”
“自己尋死不要緊,但你那位姓展的朋友似乎跟你關係不錯,他也想陪你一起去死麼?”
“林燁,你動不得我的,現在乖乖地下跪道歉,我還能給你一條生路如何?”
鄭少卿的言辭之間,透露着滿滿的優越感。
他身邊的陳靜也掛着肆意的諷笑。
是啊,哪怕是個亡命徒,也有顧忌的東西,其中最大的弱點,便是家人朋友。
以鄭家的能力,完全可以讓林燁身邊的人跟着他一起陪葬。
別說斷了鄭少卿兩條手臂了,即便是碰了他一根毫毛,林燁的全家都得跟着償命。
因爲對於他們這個階層的人來說,人命,不過就是幾十萬的事兒而已。
若是滅了對方全家,連幾十萬都用不上了,因爲沒人收啊。
陸徵也揮揮手,讓自己的手下退下了。
“林燁,鄭少給你機會,你就好好地收下。”
“別等到全家一起上了黃泉路,再互相埋怨吶?”
彼時林燁已經走到了鄭少卿的跟前,態度漠然地看着他:“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我要是動他,後果會嚴重?”
鄭少卿泰然自若:“你可以試試看,不過我想你沒有那個膽子,誰會用在意之人的性命來做賭注呢?”
“所以你還是——”
啪!
鄭少卿的話還沒說完,他的腦袋就被打偏到了旁邊。
林燁肅殺地看着他:“動你,後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