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論如何,曹茂都是他的手下,而星輝則是他的另一個陣地。
別人都衝到陣地來,欺負自己的手下,砸了自己的東西,若是就這麼讓他們離開,那林燁也就坐不到如今的位置了。
然而鄭少卿聽完他的話,當即就大笑起來。
他一笑,身邊跟着的十幾名保鏢和女祕書也跟着笑起來,就連陸徵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諷笑。
鄭少卿指着林燁,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那什麼,剛纔狗叫聲太大,我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麼。”
“你們誰給我重複一下,他說要我幹什麼來着?”
女祕書不屑地看了林燁一眼,鄙夷地翻了個白眼:“鄭少,這小子說,讓我們都死在這兒呢。”
“哈哈哈!”鄭少卿肆意地笑了起來,甚至於不顧形象地笑出了眼淚:“我已經好久沒聽過這麼好玩的笑話了。”
“吳寬啊,你聽過麼?”
吳寬面容冷峻,看着林燁的目光始終帶着幾分冷意。
在他看來,從林燁說出剛纔那番話起,他就是個死人了。
“鄭少,留全屍麼?”
鄭少卿從懷裏拿出一塊絲巾,摘下眼鏡擦了擦,語氣隨意道:“一個保鏢罷了,活着也是受罪,留不留全屍看你心情,還需要問我麼?”
他對吳寬很自信,在來之前,他便已經從秦書玉和蒙陽父親的口中,得知了林燁的來歷。
一個家道中落的富二代,家破人亡之後去了邊境從軍,回來之後就突然變得有錢了很多。
這樣的經歷,他手下人裏頭比比皆是。
無非是憑着膽量和蠻力,到邊境去幹了點僱傭兵一類的活,回來之後仗着這層身份,給富貴人家當保鏢罷了。
在普通人眼裏,這樣的人已經站在了貴族圈子裏。
可於他而言,依舊是個人下人罷了,根本不需要在意。
因爲在真正的貴族圈子裏,有錢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人脈和地位,纔是重中之重。
至於身手,就更不必說了。
一個有過幾年僱傭兵身份的青瓜蛋子,如何能夠跟武門內的黃境高手相提並論呢?
吳寬出身鐵拳山莊,習得鐵線拳的精髓,擁有撼山之力,怎麼可能敵不過一個毛頭小子?
見到鄭少卿要讓吳寬出手,陳靜立馬興奮了起來:“能夠讓吳大師親自出手,小子,你應該對自己的死感到榮耀!”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死在武門高手的手上。”
“更何況,是像你這樣命如草芥的普通人呢?”
陸徵也一副隨意的樣子對身邊的一名保鏢道:“都學着點,看看吳師傅是如何收拾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的。”
林燁立於遠處,雙手仍舊泰然地負於身後。
他瞥了一眼吳寬,淡定道:“赤手空拳難免不公。”
吳寬輕笑了一聲:“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得給你準備一把武器?”
這下,又引起了一片鬨笑聲。
聞言,吳寬面部的肌肉驟然一僵,腦袋上隱隱冒出了一條青筋。
鄭少卿則嘆了一口氣:“小子,武道中人,最忌諱的便是被人挑釁,還是被一個無知的黃口小兒挑釁。”
“你要是現在乖乖地下跪投降,興許還有留個全屍的機會。”
“可若是如此,等會兒就算是我,也拉不住吳師傅啊……”
林燁漠然地看了他一眼:“他要死,你自然拉不住。”
吳寬神情驟然一凝固,眸中殺意洶涌:“你找死!”
言罷,他腳下一頓,隨後便如同一顆炮彈一般彈射出來。
五成力!
“看着吧,吳師傅這一拳,能讓這小子當場斃命!”鄭少卿肯定道。
吳寬在修煉力道的同時,也沒有忘記提升自己的速度,因爲你力氣再大,若是速度跟不上被人給躲開了,那也等於是白費勁。
可是林燁壓根沒有要閃躲的意思,反而悠然地伸出了一隻手握拳,身體向後一拉,看樣子竟然想要硬接吳寬這一拳。
“呵呵,居然想要硬接?看來他這是想讓自己周身上下留不下一塊好骨頭啊。”陳靜諷笑了一句。
砰!
隨着一聲巨響,二人的拳頭撞在了一起。
剎那間,吳寬感覺胸口一股血氣瞬間上涌,直衝大腦,幾乎沒有任何反應時間,他就“噗”地吐出了一口鮮血,直接被打飛了出去。
他本以爲,自己這一拳可以直接結束戰鬥,可是剛纔拳頭碰撞的那一瞬,他卻覺得自己彷彿一拳打在了移動的火車上。
力道之大,若不是他及時護住丹田,只怕此刻已經是個廢人了。
現場的空氣陷入了短暫的凝滯,鄭少卿的笑容剎那間僵硬在了臉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收回手後,悠然而立的林燁。
扭頭就衝着吳寬怒道:“吳師傅,對付一個黃毛小子,你何必玩這種遊戲呢?趕緊速戰速決吧,我們還要跟陸市首一同去赴宴。”
“林燁,你別太得意了,剛纔不過是吳師傅跟你玩貓抓老鼠的遊戲,讓你囂張一時半刻罷了。”
“接下來,你可沒那麼好運了!”
林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是麼?”
吳寬勉強從地上爬起來,調理了一下氣息之後,恢復了不少。
他的身體很硬朗,比周凱要好上不少,所以纔能有站起來的機會。
鄭少卿話都說出去了,他自然不能怠慢:“鄭少放心,剛纔我不過用了三分力而已,這次我用到五分力,拿下這個毛頭小子不成問題。”
他怎麼敢說自己用了五分力啊?若是被他人知道,自己對付一個毛頭小子都得用盡全力,那豈不是要被武門中人笑掉大牙了?
如此一來,他不僅自己丟了顏面,也讓鐵拳山莊丟了臉。
他怒吼一聲,渾身的筋脈霎時間凸出皮膚表面,雙眼瞬間佈滿了紅血絲,露出了一副嗜血的模樣。
林燁看了看他,冷峻道:“管你幾成力,我就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