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林燁的點頭之後,他們身後的臨時指揮部中,夜梟推着一名男子緩緩走來。
當看到那名男子出現,在場人無一不驚訝。
特別是鄭少卿,瞬間臉上的表情便出現了崩塌之勢。
“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夜梟推着曹茂走到了他面前,曹茂的胖臉上笑意盈盈:“鄭少這話聽着可不吉利啊,曹某死裏求生,又何不可能的呢?”
撞車,燃燒彈,卡車自燃。
三管齊下,還沒能把曹茂給弄死,讓鄭少卿如何能接受呢?
曹茂如今是代表着星輝的門面,無論是之前的土地拍賣,還是後來的掌控大局,全都由曹茂一人出面。
既然那位神祕老闆不露頭,那麼現在曹茂就是代表着星輝的。
滅了他,不僅可以挫傷星輝的銳氣,也可以從內部瓦解星輝,給外界一個警告。
可是偏偏他沒有死,也就是說到目前爲止,鄭少卿針對星輝的手段一次都沒能成功!
這讓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林燁負手而立,儼然對眼前的事沒有任何意外。
倒是不少星輝的高層和員工,在看到曹茂安然無恙之後,頓時頗爲振奮。
儘管這兩天有肖錦瑜主持大局,可是老闆不出現,曹茂生死不明,對於他們來說無異於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而且壓力還不小。
現在曹茂出現,對於這些星輝的員工來說,必然是鬆了一口氣的。
曹茂擡頭看了林燁一眼,林燁則淡淡地點了點頭。
這個動作很小,現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曹茂安然無恙的震驚之中,並沒有人注意到。
得到了他的首肯,曹茂撐着從輪椅上站起來,宣佈道:“在星輝破土儀式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宣佈。”
“從今天起,星輝旗下,星輝建築公司,正式成立!”
“將由肖錦瑜肖總,來擔任總經理一職,承擔商業區的建設!”
此話一出,衆人一片譁然,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驚異的神情。
獨自成立建築公司,獨自包攬整條商業線路的建設……星輝不僅要獨吞這塊肥肉,而且還吞得徹徹底底。
這下,外界的公司別說喫肉了,只怕真是連湯都喝不到了。
然而,當曹茂的話說完後,所有人的目光就落在了陸徵的身上。
這些公司不敢接星輝的工程,除了忌憚鄭家意外,更多的還是對陸徵趕到擔憂。
因爲就算鄭家家大業大,可畢竟山高皇帝遠,還管不了那麼多。
可是有陸徵在,就意味着這場工程絕對不會順利。
陸徵感受到了他人眼光,正要說話,一名原本站在人羣中並不顯眼的年輕人便走了上來。
他手裏拿着一份賀禮,徑直走到了林燁的跟前:“林先生,肖書記剛纔給我來了個電話,說他現在正忙着處理公務,沒法趕過來。”
“但您的恩情,他是記在心上的。”
“今日星輝破土,他沒什麼好送的,就送您一份護身符吧。”
看到這個名字,陸徵頓時爲之一震。
肖在川的名字他可一點都不陌生,除了是面前肖錦瑜的父親之外,他還是目前西南一代唯一一個將被推舉到中樞競爭的人。
也就是說,肖在川現在,是整個西南的高層在給他作保。
陸徵臉色幾位難看,說話時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肖在川……他自己都麻煩纏身,還敢來慶城管閒事麼?”
林燁淡然地看着他,不語。
旁邊的肖錦瑜笑道:“多謝陸市首的關心,家父最近得遇貴人,麻煩已解。”
“儘管還未入駐中樞,但在西南一代說話,想必還算好用吧?”
這回,一滴冷汗直街從陸徵的臉龐滑落。
從看到肖錦瑜露面時,他就應該猜到的。
若是肖在川自身難保,肖錦瑜又怎麼敢讓自己身陷囹圄呢?
外界都知道現在星輝自身難保,肖錦瑜怎麼敢踏入這攤渾水?
而肖錦瑜出現在這裏,就意味着肖在川不但已經保住了自己的地位,而且還和星輝站在了一起!
這就意味着,眼下的畫面已經天翻地覆了!
鄭少卿所有的優勢,都被瞬間瓦解,他制衡慶城其他建築公司的手段,全都失效了。
有肖在川在,陸徵還敢派人來找茬麼?除非他這頂官帽子不想要了。
而此時,一種慶城的建築公司才露出了無比後悔的表情,恨不得用眼神殺了鄭少卿。
斷人財路等於殺人父母,失去了星輝這塊大肥肉,相當於少了一個更上一層樓的臺階啊!
這麼大的一塊肥肉,已經是二三十年都不一定能碰見的,就這麼被鄭少卿給弄丟了,讓他們如何能不恨啊?
鄭少卿此時也頗受打擊,接連後退了兩步,要不是身邊的陳靜扶着,只怕他已經跌坐在地了。
“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星輝的老闆到現在都沒露過面,我不可能輸的!”
“我鄭少卿的身份往前一擺,就是一面金字招牌,你們憑什麼敢和我鄭家作對!”
他這一次,可謂是深受打擊。
鄭家可一直是他引以爲傲的資本,是他認爲絕對沒有人敢僭越的護身符。
可是到了慶城之後,他不僅接二連三地被一個保鏢挑釁,還被一個臉面都沒露,背景不詳的人給徹底擊敗了!
他身子搖晃了一下,頓時感覺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林燁漠然地看着他,冷冷道:“鄭先生,既然你的賀禮都已經送到了,不如現在就錦上添花,讓你自己躺在裏面如何?”
鄭少卿猛然擡起頭來,看向林燁的目光除了仇恨意外,已經沒了之前的輕蔑,取而代之的是蝕骨的憤怒。
他咬着牙,衝林燁道:“曹茂沒死,星輝沒死,你以爲你就不會死麼?”
“區區一個保鏢而已,別以爲今日得意,就能安然無恙了。”
“你放心,我說了要給你一家準備好棺材,就一定會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