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清平園,全家在大廳聊天,只等着溫杳和肉肉放學回家就開飯。

    突然,保姆踉踉蹌蹌跑進來,腳下一軟癱坐在地上,邊哭邊說:“我剛纔去接肉肉,他、他被綁架了!”

    “什麼!”

    周書遙腦子一片空白險些暈過去,孟雲言及時扶住她,輕聲安撫。

    “別慌,先聽聽什麼情況。”

    “是劉哥!他抱走了肉肉,還說如果敢報警,他就要……”保姆滿臉驚恐,“他就要滅口!”

    “這個畜生!”孟山澤將柺杖重重地杵着地面,臉氣得漲紅,花白鬍子翹起。

    孟雲擎雙手緊緊握拳,本來就長得兇,這會兒面色黑沉沉甚是嚇人,頸側青筋都顯出來了。他忽的想起溫杳,算算時間她應該到家了,可怎麼還沒見人?於是拿出手機敲擊鍵盤,飛快發了個信息,又連撥了好幾個電話。

    “不好!小姑姑也不見了!”這句話在孟家再次炸起一道驚雷。

    “我今天去訓練,小姑姑去十九班教同學寫作業,沒有一塊兒走。可我剛剛問人,他們早就結束了……我剛打她電話,沒人接。”

    “難道也是那個劉哥?”

    正當他們要商量對策之際,孟雲翳的電話響了,這讓全部人的心瞬間懸了起來。

    孟雲翳垂眸一看,是穆厲庭。

    甫一接通,“杳杳可能出事了。”穆厲庭語氣失去了往日的沉着淡定。

    “肉肉也被綁架了,”孟雲翳雙眸幽深,“是劉哥做的。”

    對面傳來砸碎東西的聲音,穆厲庭怒到極致了的聲音反而平靜,顯得越發危險。

    “膽子很大,”他接着說,“我知道他們在哪裏。”

    “在哪兒?”

    “我在杳杳的手機裏安裝了特殊的定位器,她在遇到危險時向我發送了信號。他們在孤兒院。”

    另一邊,江馨怡按照劉哥之前說的把溫杳帶到了近郊一個荒廢的院落,院子裏雜草叢生,樓房髒兮兮的十分破舊。

    這裏過年那會兒溫杳和溫嶺找來過,正是兒時那家孤兒院。

    有兩人出現在門口,這段時間他們的照片出現在大街小巷,溫杳看到過無數遍,牢記在心裏。

    劉哥大步上前用力敲打車窗玻璃,把她們逼下了車。他緊盯着溫杳,發出森森怪笑,眼神如蛆爬在皮膚上。

    溫杳悄悄地向江馨怡使了個眼神,對方會意,拉開車門就要離開,卻被劉哥一把摁住。

    她臉色無比難看,“你什麼意思?人我幫你帶到了。”

    “你還不能走,”劉哥拽住她的手說,“你放心,我們沒仇,等天黑我帶這女人和裏面那小孩上路就放了你。”

    “你這是要連我一起綁!?”江馨怡氣得咒罵起來,無奈這男人力氣太大,她掙脫不了,只能跟着往裏走。

    溫杳一路上都是非常配合溫順的模樣,沒有激怒劉哥,所以即使劉哥心裏恨不得剝皮生吞了她,也沒有動粗。

    她如今每一步都行走在刀刃上,溫杳太清楚自己面對的是兩個沒有任何底線的罪犯,他們窮兇極惡,手段殘忍,沒有什麼是做不出的。來的一路上溫杳已經想得很清楚,她要做的保護好自己和肉肉,等着穆厲庭他們來救人。

    劉哥將她們直接帶到暗樓裏,那是在主樓房側面角落裏的一個矮間,因爲後院還有不少高大的樹木遮擋,所以不細看還真發現不了,加上這麼多年沒人清理,就顯得更加隱蔽了。當年她們就是被關在了這裏。

    剛行至門口,溫杳就聽見了孩子的哭聲,心一下子就被揪住了,顧不得太多就衝了進去。

    肉肉雙手被捆住,他蹲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白麪團似的臉上全是淚痕,看上去很是可憐。站在他旁邊那中年女人一見着溫杳,跟被針紮了似的,受了刺激就要向她撲來。

    “臭丫頭,就是你害的!”

    劉嫂見了她這個仇人狀若癲狂,溫杳力氣不如她,勉強攔了攔,餘光瞥見肉肉居然不哭了,原本蹲着的小身子向前一趴,四肢撐地,然後居然奮力側滾過來。

    這孩子是想保護她呢,他怕不是想像團球一樣滾過來攔住劉嫂呢,溫杳不合時宜地想笑,怕他傷到出聲喊住他。

    “肉肉,我沒事,你別過來。”

    溫杳這趟已經做好要受些皮肉傷的準備,眼見着劉哥也瞪着眼過來,也不反抗了,抱住頭彎腰用背部朝向他們倆,試圖將傷害值降低。

    拳頭沒有落在她身上,溫杳沒想到的是,江馨怡居然張開雙臂替她擋住,同時語速飛快大聲喊:“不能打!你們不是還要帶她逃跑嗎?她受傷了也會影響你們行動的,不是嗎!”

    “她說得有道理,這女的還有用,先別動手。”他們停手後,到門邊坐下,不再管這幾人。

    江馨怡還維持着剛纔的姿勢,低聲道:“你說得對,我是內疚。”

    “你本來就不欠我,剛纔謝謝了,”

    溫杳緩慢起身,牽起肉肉到一個稍遠角落裏,降低存在感。

    這時,在孤兒院稍遠處,一輛軍綠色皮卡以及數輛警車停下,身着迷彩服和戴着頭盔黑色制服的兩羣人會合,營救人員集結完畢。

    他們站了手持武器站成兩排,身姿挺拔腰桿筆直,氣勢十分凌人,在接受行動前訓話。

    “我們這次面對的,是要搏一線生機的亡命之徒,敵人狡猾兇殘,我們必須以人質的人身安全爲第一要義!現在,先就地掩護!”

    兩邊領隊去商量施救計劃時,一個迷彩服男人俯臥在灌木叢後,瞧見不遠處正在尋找最佳位置的狙、擊手,忍不住問:“這救的是誰這麼大陣仗?”

    “咱首長的妹妹,還有他哥家的小孫子,你說呢?”

    男人大驚,“這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一綁就綁倆祖宗?”

    他隊友說:“就是最近鬧得全國都在圍剿那兩個人販頭子,老子這次非要做了這兩個人渣不可。”

    男人一聽綁匪居然是那什麼劉哥劉嫂?這件事他們聽說的時候,一羣大老爺們滿腔怒火都不知道往哪兒發,沒想到這次任務就遇上了。想逃?哼,做他娘夢呢!

    等着行動指令的人迫不及待想衝了,這時又有幾輛吉普車開來,下車的男人們帶着墨鏡身材高大,軍綠色褲子,緊身黑色上衣勾勒出賁張的肌肉。

    “那些好像是穆家和孟家派來協助這次行動的保鏢。”

    哦,保鏢啊……有人再定睛一看,嚇了一跳,這哪是什麼普通保鏢啊?都是退伍特種兵,之所以能認出來,是因爲他們個個都是曾經部、隊裏的神級傳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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