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順平:“敦,你數到多少隻了。”
用手指虛空的點螞蟻頭,中島敦不太確定的說:“大概206只。”
吉野順平站起身,舒展着身體,看着中島敦的頭頂說:“你說,其他的輔助監督也像我們一樣嗎?感覺沒什麼大事發生呢。”
“好像......確實是這樣”,中島敦蹲在地上擡起頭,溼漉漉的貓眼看向吉野順平,“但是,與謝野醫生說會有敵人從外部入侵。”
“不然,我稍微去看一看?”中島敦提議道,“15分鐘之內一定趕回來。”
“行,那我繼續在這裏守着。”
等到中島敦走遠,吉野順平踢了踢腳邊的石子,重新蹲下繼續數螞蟻。
“嗯~嗯~啦~啦啦啦~”
隱隱約約的歌聲由遠及近。
嗒嗒嗒。
“哦!這裏還有一個黑西裝。”
黑西裝?黑西裝怎麼了?
吉野順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一頭霧水的準備詢問。
沒有給對方開口的機會,重面春太提劍衝了上來,身影異常迅敏。
吉野順平的目光銳利起來,擡手將太刀橫在身前。
叮。
刀劍相交,摩擦引發的火星濺的老高,地上列隊行走的螞蟻被二者的勁力打散,橫七豎八找不着路。
“哦哦~居然被擋住了,好像有點意思呢。”
重面春太翹起嘴角,眼中燃起興味,宛若一個遇到強敵就極度興奮的抖S。
“那麼,試試看這個怎麼樣。”
重面春太毫無徵兆的掏出一排暗釘,飛速朝着吉野順平刺去。
吉野順平此時正與重面春太兵刃相交,這突然出現的暗釘轉瞬到了面前。
雖然修習劍道不久,但感謝真田弦一郎平時嚴格的訓練,戰鬥經驗還不算特別豐富的吉野順平,以腹部受傷的代價,身體側偏,手中的太刀一閃一攪,既阻擋重面春太的利劍,又用刀鋒擊落了那些暗釘。
啪啦一聲暗釘陸陸續續落在地上。
吉野順平捂住腹部的傷口,擡腳掀起大片的沙塵掩蓋重面春太的視線,順勢狠狠地踢向他的腰部。
砰。
吉野順平感覺小腿一麻,他這腳踢在一層堅硬的物體上。
咔吧。
重面春太貼身放置的護身甲出現了裂痕,這讓重面春太臉色微變。
“有趣,哈哈哈哈哈哈哈,實在太有趣了。”
重面春太抖S的屬性讓他變得更加興奮,同時升起的暴虐慾望,也讓他更加想要好好虐殺眼前的吉野順平。
就在此時,太刀的刀鋒破塵而來,那銀白的光芒讓重面春太不敢小覷。
必須躲開,雖然有術式護身,但是浪費一次奇蹟,這個代價太不划算了!
心中做出判斷以後,重面春太在身前揚起沙土,火紅的沙土裏不僅帶着吉野順平的血,更有方纔散落的暗釘。
暗釘再次襲來,可吉野順平的刀鋒毫不遲疑。
錚。
沙土裏的暗釘被全部斬落,吉野順平以爲下一刀應該能直接斬到重面春太。
呼~
突如其來破空聲傳來,又讓吉野順平下意識的將太刀橫在身前,刀刃朝外。
砰。
吉野順平左胸上方被一劍貫穿,跟着就被拍飛出去,細劍的拔出讓鮮血控制不住的噴灑,內裏的白襯衣鮮紅一片,外面的黑色外套也溼濡濡的。
“咳咳咳~少得意了。”
胸腔傳來沉悶感,呼吸越來越重,吉野順平強忍着不適,掙扎着起身。
咔噠~咔噠~
重面春太提着劍,心情頗好的跑到吉野順平身前。
“啊嘞,爲什麼不繼續了,我還沒有玩夠哦”,嘻嘻笑着,重面春太繼續說,“啊~看樣子真的站不起來了呢,既然這樣,我就好心來幫幫你好了。”
細劍高舉,劍鋒閃過寒芒,重面春太手臂肌肉繃緊,重重的落下一劍。
噗嗤。
鮮血飛濺,吉野順平執刀的右手手臂被齊肩斬下,而他痛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噗嗤,噗嗤,噗嗤。
削下右手手臂以後,重面春太又朝着吉野順平的左手手掌心和左右大腿連刺三劍,每一劍都深深沒入吉野順平體內,滾燙的鮮血在地上慢慢開來。
身上共有六處重傷,每一處都是緊要部位,吉野順平的意識已經快要完全潰散,但每一次被利劍刺入,身體還是會條件反射的抽搐。
要撐不住了嗎?敦,別回來了,快逃。
地面的血花大朵大朵的盛放。
重面春太無趣的“嘖”了一聲:“已經死掉了嗎?真無趣。”
重面春太無趣的轉身就走,準備去狩獵其他的黑西裝,離開前把吉野順平的右手也撿走了。
舉起手臂,重面春太滿意的笑了笑:“剛剛的招式還不錯,回去找詛咒師好好處理一下,說不定可以做新的【握劍】。”
“啊,真開心,本來以爲只是無聊的任務,沒想到居然還能收穫鑄劍的材料。”
歪了歪頭,馬尾跟着動了動,重面春太用食指點了點下巴,想了想:“要不要把左手也帶回去呢?萬一右手不夠用怎麼辦,啊~早知道剛剛就不弄壞材料了。”
噗嗤。
劍光在空中掠過,一劍斷腕,吉野順平左手手腕也被整齊的切下,他的□□強度在重面春太的利劍面前,就像是紙糊的一樣。
“嗯~嗯~啦~啦啦啦~”
隱隱約約的歌聲由近及遠。
嗒嗒嗒。
十五鍾後。
中島敦在看到伊地知潔高的慘狀後,立刻將其轉移到安全地方,讓待命的醫護進行急救。
吉野,吉野,吉野!
濃重的不安在小老虎的心裏蔓延,他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麼沒有聽與謝野醫生的話。
但是很可惜,還是晚了。
中島敦心痛的不可言說,地上暗紅色的血跡,是地獄裏懲罰惡人的岩漿,而中島敦就是那個被懲罰的惡人。
“吉野。”
中島敦小心翼翼的靠近吉野順平,不敢細看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痕,戰戰兢兢的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中島敦感覺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吉野順平的呼吸已經停止了。
於是,把自己的手換成了爪子,將絨毛湊到他的鼻子下面。
很輕很輕,絨毛動了動。
但是,誰也不知道吉野順平還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