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連續不斷的跑了好幾條街,卻始終沒有看到伏黑惠的身影。
按照目前爲止對兒子的瞭解,那個小子一定不會安穩的等在原地待命,多半熱血上頭,已經作爲先鋒隊闖進去救人了。
伏黑甚爾頭疼的祈禱,希望他別碰上什麼難纏的角色,至少在自己趕到之前別碰上。
“嗯~嗯~啦~啦啦啦~”
歌聲?
“哦,黑t恤”,重面春太站在路中央,指着伏黑甚爾說道,“既然都是黑色,那殺掉的話,應該是可以的吧。”
......
伏黑甚爾停住腳步,盯着眼前這個自說自話的奇怪人物。
本來想無視的,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在這種垃圾的身上。
但是。
“你以爲你在跟誰說話啊?”
伏黑甚爾將目光鎖定在重面春太身上,突然暴起衝去。
這速度實在太快,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重面春太只覺得眼前一花,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手裏的劍被伏黑甚爾奪走,自己的胸口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斬痕。
眼睛下方的奇蹟空了一個,耳中嗡鳴作響,一陣頭重腳輕的感覺出現。
伏黑甚爾嫌棄的看了一眼「手握劍」,隨手扔掉,挑眉道:“這樣都沒死嗎?看來你的術式有點特別啊,詛咒師。”
緩步上前,伏黑甚爾準備研究一下重面春太的術式。
叮。
雪亮的刀光交叉,刀刃碰撞,火星濺射,方纔被扔掉的「手握劍」,竟然像有自主意識一般可以獨立進行攻擊。
伏黑甚爾反手抹出短刀,滴水不漏的防住「手握劍」的偷襲,強悍的力道將「手握劍」震飛,跟着就擲出手裏的短刀,一刀壓制住重面春太,一腳直直的踹在他的胸口。
重面春太還來不及高興,就被踹飛十米遠,後背硬生生砸穿牆體,內臟一陣翻江倒海,眼睛下方的奇蹟又空了一個。
“校長!”
伏黑甚爾停下腳步,轉頭看見中島敦的身影,問道:“怎麼了?”
中島敦臉上滿是淚痕,仇恨的盯着重面春太背在背上的手臂,那隻手臂的手腕處繫着吉野順平的幸運手鍊。
中島敦努力平復涌上來的怒意,說道:“這個人可以交給我來對付嗎?”
伏黑甚爾一臉莫名,但是看着中島敦淚眼婆娑的樣子,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無所謂的表示:“你隨意,正好我忙着找惠,也不太想把時間浪費在這裏,你在外圍看到他了嗎?”
中島敦:“沒有,但是我從吉野的對講機裏,聽到伏黑同學好像往那個方向去了,似乎是東京校的七海老師遇上了什麼麻煩。”
確定了方向就好辦了,伏黑甚爾沒理會身後準備逃命的重面春太,一心就想去把兒子抓到身邊護着。
“傷害吉野同學的,就是你吧。”
“哈?”重面春太一頭霧水,“吉野是誰?”
目光鎖定重面春太,中島敦人獸化以後,那雙毛茸茸的獸爪握的咔咔作響,“你背上揹着的手臂就是吉野同學的。”
反手取下手臂,重面春太恍然大悟的說:“是剛剛那個劍道還不錯的黑西裝啊,對哦我殺的,他這隻手臂真的不錯呢,我要帶回去讓工匠打造新的「手握劍」做替換。”
“可惡!居然說要用吉野的手臂做鑄劍的材料”,中島敦疾步衝向重面春太,矯健的身影在街道中穿梭,大吼道,“把吉野的手臂還回來!”
中島敦的爪子即將抓破自己的時候,重面春太持劍抵擋,戰鬥的本能告訴他,面前這隻老虎和剛剛那個劍道半吊子不一樣,如果再繼續的話,自己可能又要用掉一次奇蹟。
可這時想退已經晚了,重面春太只能硬着頭皮防禦。
「手握劍」的劍鋒接觸到中島敦的利爪,便隨着兩者的觸碰,蛛網般的裂紋密佈,一瞬間就寸寸斷裂。
噗嗤。
大紅的鮮血飛濺在空中,重面春太的臉上和脖頸皮開肉綻。
啪嗒一聲幾塊碎肉落地,重面春太捂着臉退後幾步。
“怎麼會,這麼鋒利。”
啪嗒,啪嗒。
鮮血透過指縫,沿着手臂滴到塵土裏。
“把吉野的手臂和手腕給我。”
中島敦開口,向來軟弱的小老虎,聲音從未有過的嚴厲。
不可原諒,絕對不可原諒。
眼前的這個人不僅虐殺吉野,殺害了附近不少輔助監督,甚至還斬下了吉野的手臂,準備拿去做鑄劍的材料。
罪無可恕,中島敦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
“okok,其實不換劍柄也沒什麼,你想要這個是嗎?”重面春太將吉野順平的手臂放在地上,舉起雙手退後幾步,示意自己是無害的。
“好了,我放在這裏了,你來拿吧,拿了以後就放過我行不行”,重面春太又趁機退後了幾步,“大好人,你一看就沒殺過人吧,沒有必要讓我髒了你的手吧。”
中島敦的內心很不平靜,殺人的這條界限,無論如何也不想輕易的踏過去,但是這個人.....
大吼一聲,中島敦獸化程度明顯提升,「月下虎」的特徵更加明顯,手爪變得更加鋒利。
重面春太警惕的看着他走過來,低頭彎下腰,準備撿起放在地上的手臂。
好機會。
重面春太趁中島敦不備,衝到他面前,「手握劍」自下而上斬出。
噗嗤。
鮮血從中島敦的胸口溢出,染紅了周邊的毛髮,幸好獸化的「月下虎」防禦驚人,不然這一劍刺破胸口,中島敦只怕和吉野順平是一個下場。
一劍斬出後,重面春太毫不停歇,故計重施,揚起沙塵拋出暗釘,第二劍蓄勢待發。
“去死吧!”
中島敦向後縱躍,眯着眼睛避開塵土和重面春太的劍光,一記直拳打向重面春太的面門,風壓迎面襲來,要是被這拳打中,就算不死也丟半條命。
呼~砰。
拳頭正中重面春太的臉,他的歪馬尾都被拳風吹的揚起。
一記實拳後,中島敦下意識的收拳,然後連擊。
砰,砰,砰。
重面春太倒地不起,滿臉是血,血污遮住了眼底奇蹟的模樣,他還沒發現,奇蹟已經全空了。
現在,他只有一條命。
“滾”,中島敦按着胸口的傷,撿起吉野順平的手臂和手腕,默默地走遠了。
重面春太舒了一口氣,大呼:“lucky,又撿回一條命。”
“嗯~嗯~啦~啦啦啦~”
“今天的春太也依舊被奇蹟眷顧!”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