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族太子的控妻生活 >第 55 章 澤之涯(上)
    無涯不願意聽從微瀾兩人迴避不見面的建議,他抑制不住想要見澤浣的心。

    當晚,他再次爬上了澤浣家的院牆,看到澤浣已經在病牀上睡下了便安心了些。

    擡眼又看見水池邊的木盆裏放着澤浣換下的衣褲,便沒多想直接翻進小院走到水池邊,打滿水,放進清潔粉,順着搓衣板清洗起來。

    他雖是天庭少尊,但自幼送到北冥淵學習,北冥淵可沒有一個奴僕,生活日常全靠自己照顧,浣洗衣物對他來講不是難事。

    正在他在一上一下搓衣搓的賣力時,卻聽身後澤浣的聲音淡然的傳了過來:“你不必如此。”

    無涯停下手上的動作,起身回頭看到溶在月光下的澤浣,那頭銀髮瑩瑩隨風微擺,叫他大腦陷入混沌。

    “我.....”無涯如鯁在喉,不知說什麼。

    “你不必如此,回去吧。”澤浣說着轉身便要走。

    無涯追上他,攔下他道:“我能爲你做些什麼嗎?”

    “什麼都不用做,跟以前一樣。”澤浣盯着他說道。

    “不,那樣我過意不去。”無涯急道,“我傷害了你。”

    那晚,澤浣不管無涯怎麼發狂折磨他,他都咬牙忍住沒叫出一聲,就是怕把旁人引來他們就連朋友也做不了,這是澤浣最不願見到的。

    他擔心他不盡興會導致藥效殘留損他肌體,以至於任何澤浣想象不到的招式他都經歷過了,無涯對他做什麼他都忍了,唯獨自己的脖子以上的部分死也沒讓他碰一下,也是爲了自己出行方面,不叫人看出異常。

    “你沒有傷害我,也沒有虧欠我。”

    “可,你的傷是因爲我才造成的。”

    “傷口不日便會癒合,就像沒受過傷一樣。而且這也不是你第一次傷我,我曾經被你打的回不了人形,找了個地方躲了你五十年才恢復過來。”澤浣淡淡的說道,想想跟無涯還真是孽緣,當年自己以狐身遁逃到青雲山,才遇見了那朵四月花。

    “我怎麼不記得我下手那麼重?”無涯更是心虛得語塞。

    “那便是我誣陷你囉,你回去吧,我休息的時候喜歡安安靜靜的。”澤浣繞開他朝屋子走去。

    “不,你不要誤會,我沒有要否認的意思,只是我不知當時傷你那麼重。而且以前那種傷和現在的不一樣。”無涯說得沒有一點點底氣。

    澤浣聽罷冷笑了下:“又什麼不一樣了?所有的傷愈都是等待止血,結痂,恢復,祛疤的過程,等待皮膚新生後,一點痕跡都沒有,就像重來沒有受過傷一樣。”他看着無涯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又道:“如果你只是覺得弄傷我很抱歉的話......大可不必。”

    澤浣走進房間,將裝好的北冥淵冰牀拎了出來放到無涯面前道:“如此神物怎能輕易使用?你帶回去,不要再拿來了。”

    無涯看着澤浣一副決然的樣子,忽然沒來由的說了句:“是因爲你。”

    “什麼因爲我?”澤浣不解的問道。

    無涯擋在他面前,想抓住他又怕碰到他傷口的將雙臂展開攔着他,不讓他走,道:“你不是讓我去想當年在大荒,爲什麼放過波波,單單去追你嗎!.....是因爲你,從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被你的眼,你的發,你所以的一切吸引了,這次的傷,我之所以恨自己,是因爲不應該是那樣的,我明明很愛惜的物件,可被我玩傷了,玩碎了,玩壞了,我能不恨自己嗎,我恨不能把自己剁了,我不爲你做點事情,我就真拿刀剁自己了!”

    你特麼纔是物件,玩你個神經病,暴力狂!澤浣聽罷覺得耳朵有些燙,氣的根本不想搭理他。

    卻見無涯又說道:“在大荒我就想你跟我走,可話講出來不知怎麼的就變味兒了,那五十年,我天上地下到處尋你,可怎麼也尋不到,我以爲我把你弄丟了,直到在東海畔我才又尋到了你的氣息,你知道嗎,我追你,捕你,傷你,全是因爲想和你呆在一起而已。”

    澤浣:“所以,你傷得我五十年回不了人形,是因爲你想和我在一起?!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你果然是個神經病!澤浣在心裏罵道。

    無涯被他問得面紅耳赤:“我也是最近纔想明白的,雖然幼稚,但事實如此。”說着扛着那捆冰牀墊子又衝進澤浣的房間,三二下鋪在牀上又像陣風似的衝了出來對着無語的澤浣道:“你休息吧,我這就走。”

    望着他遁去的背影,澤浣只能嘆了口氣,走回房間重新躺在牀上,感受着身下神力加持,身上的傷口開始發癢結痂。

    待他睡着之後,無涯再次出現在他小院中,將洗得差不多的衣褲清洗透之後晾曬起來。聞聞衣服清香味兒,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第二天澤浣起身,看着痊癒得沒留下丁點痕跡的軀體,嘆道:“果然神物非凡啊,狗東西有暴力傾向,以後還是離他遠點,即便有冰牀老子也折騰不起啊!”

    當他到太微宮小偏殿時,發現改成學習室的殿堂裏除了波波還坐着無涯。

    “怎麼,你來這兒幹什麼?”澤浣皺眉問道。

    “聽課啊。”無涯撐着頭答道。

    一旁的波波無奈的看着澤浣道:“這貨對無邪說不想去紫微宮開例會,要監督我學習,我這麼自覺需要他監督?!”

    澤浣瞟了眼無涯那滿含興味的眼神,對波波說道:“罷了,他就是不想去紫微宮,找了個藉口而已。我們開始上課吧,先把昨天學習過得算法再複習遍,蝌蚪文的筆畫都是根據洛書數理演算得出得,你只要掌握了算法,就可以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獨家密語。”

    澤浣將練習單發給波波,又在前面的演示板上寫下了昨天教給她的數理計算法。

    “我的了?”無涯問道。

    “沒有你的,我只準備了波波一個人的練習單。”澤浣瞪了他一眼。

    “那我就隨便寫寫。”無涯從桌子上摸出張空白紙,取了只炭筆便認真的在上面寫了起來。

    片刻後波波便將練習單交給了澤浣,而無涯見她交了,也將自己的遞到澤浣面前。

    澤浣瞟了眼他寫的密語,用演算公式在心中默算得出的結果居然是: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落款居然寫着澤之涯,三個字。

    澤浣瞬間感到如大腦溢血般頭暈耳鳴,他將紙揉碎丟進一旁的垃圾筐裏,又道:“複習好了,我們就接着講。今天講水部的字,波波打開教本第三十五頁。”

    澤浣講了幾個水字部的蝌蚪文字便將其由上古至今的演化書寫過程大概講了下。

    無涯盯着被他丟棄的紙團心中滿是不爽的舉手說道:“我沒有教本。”

    “因爲你不是我的學員!”澤浣沒好氣的說道。

    “你今天抽風了吧!”波波也側頭罵了句。

    “嫂子,是我哥讓我多讀點書!”無涯回道,說罷又盯着澤浣說道:“那我請教仙尊兩個字義,你講解了我便閉嘴再也不說話。”

    “好。”澤浣冷道,心想快點叫他閉嘴。

    “水部的涯字做何解?”無涯笑着盯着那柔媚的雙眼說道。

    “涯,是水的邊際,大海應有涯,再寬廣的水都是有盡頭、有終點的。”澤浣答道。

    “那水字部的澤字,又作何解?”無涯道。

    “指水的聚集的地方。”澤浣不想再多說什麼,因爲他感到着無涯話裏有話。

    “喔,那澤之涯的意思就是說不管水集聚在何處,澤的盡頭與終點都是涯囉!”無涯將兩人的名字各取一字,作爲他們之間的密語暗號,說罷他狡黠的對着澤浣笑了笑。

    “什麼澤之涯?教書上沒有啊!”波波在一旁翻來翻也沒找到什麼水的終點。

    這不要臉的狗東西,澤浣再次感到自己雙耳有些紅,避開無涯火熱的眼神,對波波說道:“不管他,我們繼續。”

    無涯盯着澤浣略微囧促的模樣,開心的站了起來道:“不耽誤你們上課,我去我哥書房去辦他交代給我的事情。”他其實就是偷個空來看看澤浣而已,見到他面色如常,手上的淤青已散便知道睡了晚北冥淵冰牀,他身上的傷應該已經好徹底了。

    等到上午的課上完後,澤浣和波波在偏殿喫午飯,這個時候是見不到無邪的。

    “聽說你和無邪要去人間遊歷三個月,有想去的地方嗎?”澤浣說道。

    “具體去哪兒,還沒想好,你有好地方推薦?”波波夾了口魚肉,但是送進嘴裏覺得腥又吐了出來,改吃了口蔬菜。

    “九州現有格局大多是大洪水後形成的,但有一處卻保留了上古地貌,名爲雲夢澤。是上古湖澤聚集之地,湖澤羣相連綿延九百里。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值得一去。”澤浣說道。

    “雲夢澤,聽名字就覺得好美。”波波有些嚮往。

    “極美之地,水草豐茂,霧靄迷離。泛舟其間,蘆荻飄絮,如夢如幻,讓人獨享天地之靈氣。是我出生地,想想我也有五千年沒有回去過了。”澤浣笑道,像是回想起了自己幼的時光。“沒有那方仙澤,我也過不了修習第一個千年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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