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霍項遲愣神的時間,糯米烏龍茶的味道就沾滿了他全身。
不像昨晚霍項遲聞到的那樣,像是剛泡好的茶水。隨着水霧的揮發,茶香味悠悠盪盪的散發出來。
現在梅青的信息素更像,把人直接一頭按在茶園中,馥郁的米香混合着茶香味兒,直往霍項遲的鼻子裏鑽。
彎彎繞繞的攀上這個抱着自己的A,好像有隻小手,不斷的撫摸着霍項遲頸間的抑制環,蠱惑他將抑制環脫下,釋放出屬於A的信息素。
霍項遲眉頭緊皺,他對梅家大宅並不熟悉,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不小心走到了人多的地方,應該先聯繫上梅家人。
A優越的身體素質,讓霍項遲捕捉到走廊前方細小的談話聲。
“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一位離霍項遲他們所在位置比較近的賓客,吸了吸鼻子,不確定的問道身旁的朋友:“好像是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嗯?很正常啊,估計是信息素香水吧。”朋友並沒有放在心上,仍然擺弄着手機。
畢竟,現在很少有人會不噴阻隔劑出門,像他們這些名門世家,更是喜歡使用各種類型的名貴信息素香水。
在這樣的宴會現場中,光憑信息素的味道,甚至都無法分辨對方是A是O,能聞到別人信息素的味道,並不是一件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那人又嗅了嗅,捕捉到了信息素中攜帶的□□:“不對,不是普通的信息素香水,是有O發情了。”
“就在前面。”
這時,朋友也聞到了那股清苦的味道,瞬間收起了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變得興奮起來。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要出去叫人嗎?”
“不用了吧?先去看看,還不知道是誰呢。”
如果是哪個貴族世家,就此生米煮成熟飯也不是不可。
要是是哪個小家族的孩子?那便把家裏人叫過來,賣個人情。若是個傭人或是僕從,長得和口味,便是玩兒一場,也不算虧。
到時候也能說是這個omega不檢點,自己既沒有算好發情期的日子,也沒有帶抑制劑,他只是一個路過的受害者罷了。
霍項遲察覺到有人靠近,渾身緊繃起來,如果有必要的話,他不介意,爲了梅青在這裏活動活動手腳。
儘管兩人儘量的壓低了自己交談的聲音,但霍項遲還是感覺到了二人的逼近。
梅青渾身發燙,意識不清的掛在他的身上,束縛住了霍項遲的行動。
如果只有他一個人,霍項遲有100%的把握能夠全身而退。
但現,在臉色燒的通紅的小少爺,兩隻手鬆鬆的掛在他的脖子上,像只喝醉了酒的小貓。
梅青從喉嚨中發出細碎的嗚咽聲,不停地在他的頸側磨蹭,柔軟的嘴脣貼在霍項遲的鎖骨處。
梅青嘴脣微張,尖銳的小虎牙,時不時的劃過霍項遲的皮膚。
糯米烏龍茶香味的濃度一升再升,霍項遲咬咬牙,將梅青打橫抱起,他不能保證梅青會在沒有他看管的情況下,不受到傷害。
並且打鬥聲如果引來了更多的人,梅青的真實性別將,會公諸於衆。這不是霍項遲想看的,也不是梅青所希望的。
霍項遲抱着輕飄飄的小少爺,隨意拐進條走廊,順着往前走。
這裏大概是爲賓客們準備的客房,霍項遲見門沒有上鎖,便隨便挑選一間走了進去。
房間中伸手不見五指,他一手抱着梅青,一手在牆壁上摸索着。
單單是把梅青放在這裏還不夠,信息素的味道會慢慢的滲透出去,用不了多久,樓下的人就會知道有O發情了。
霍項遲先將梅青放在牀上,自己開始尋找房間中的信息素阻隔系統。
按理說像梅家這樣的大家族,總會因爲顧及臉面,將方方面面事無鉅細都照顧到,信息素阻隔系統這樣的東西,普通人家消費不起,但這裏肯定會有。
“滴——”阻隔系統被打開,糯米烏龍茶的信息素,被無形的屏障封鎖在房間內。
走廊中殘留的信息素味道,隨着通風系統的運作,逐漸變得淺淡,讓人無法發現這裏剛剛有位發情的O路過。
處理完事務的李管家,這才從衛生間內出來,他也聞到了這股熟悉的信息素味道,但作爲一個B,他並沒有聞出信息素中那一絲微妙的不同。
他原本對他們的談話內容絲毫不感興趣,但兩個人的聲音實在太大,讓李管家不小心聽到了隻言片語。
“我明明聞到味道了,怎麼不見人影?”其中一人氣憤地踢了牆壁一腳,另外一個作勢將他攔住。
那人向走廊的拐角處指了指,露出個意味深長,充滿暗示性的笑容:“我可是看到有人捷足先登了,你猜是誰?”
“嗯?”踢牆的A挑挑眉毛,“瞧你這樣兒,難不成還能是梅家大少爺?”
“還真被你說中了一半兒,這人剛好是小少爺帶回來的那個。”對方一臉壞笑,“我就說除了小少爺以外,還有誰能有勇氣搞AA戀,這不還是忍不住偷吃了。”
“AO相吸是天經地義的,也就只有梅青那樣,看上去A不A,O不O的人才會喜歡搞這些。”兩人語氣中看笑話的意思,和瞧不起的意味滿滿。
李管家站在兩人背後,一張臉黑了大半。小少爺出現了意外狀況。這樣的認知,讓他的心情格外暴躁。
其實梅青突然進入發情期,這種情況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李管家先是走上前,利落的用兩個手刀放倒了亂嚼舌根的A。
接着撥通了家庭醫生的電話,邊打電話邊向大宅的監控室走去。
雖然霍先生很有可能是出於保護的目的,纔將小少爺帶走的,但他還是需要儘快找到小少爺。
不管平日裏表現的多麼正人君子的A,在O突然發現的情況下,都不能完全信任對方能夠控制住自己。
牀上的梅青微微睜開眼,發情期的熱潮,讓他整個人的思維都變得混亂,所有感官也變得極爲敏感。
他能聞到空氣中那絲若有若無,雨後泥土的芬芳,是A的信息素。
梅青混沌的大腦讓他分不清,屋內的人是誰,熟悉的味道,讓他想起雨夜中出現的神祕男孩。
梅青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但記憶的信息素味道,引導着他掙扎的坐起來。
本能驅使他向霍項遲的方向爬去。霍項遲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直勾勾地盯着向他爬來的小少爺。
直到梅青跌跌跌撞撞的抓住了他的衣角,霍項遲才伸手摸上小少爺滾燙的臉頰。
小少爺臉上的溫度,從昨天晚上就沒有降下來過,現在依舊是粉撲撲的眼尾帶着薄紅。
漂亮的淺茶色,眸子像是被水洗過一般迷茫間,透着亮光,像只全心全意依賴着人的小動物。
纖細的手抓在霍項遲的衣角上,將黑色的西裝揉皺。
梅青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聲,腰部下塌,和飽滿的臀部相連,形成一個漂亮又脆弱的弧度。梅青眼中帶着懇求的意味,似乎像在尋求霍項遲的幫助。
梅青整個人靠在霍項遲的身上,用嫩乎乎的臉蛋磨蹭着他的西裝外套,秀氣的眉毛擰在一起,看上去很難受的樣子。
霍項遲撫摸着小少爺滾燙的臉頰,湊到他的耳邊,輕聲的問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梅青懵懵懂懂地歪了歪頭,他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
但系統卻沒有放過梅青的意思,他的懲罰時間還遠遠沒有到,梅青軟乎乎的開口:“有我在這,你到底在怕什麼?有什麼不敢的?”
這也是梅青計劃中的一部分嗎?
霍項遲盯着小少爺傻乎乎的動作,最終無奈的將嘴脣印上梅青的額頭,再次小聲的詢問:“知道我是誰,明白我下面要做什麼嗎?”
梅青其實根本沒有聽明白霍項遲在問什麼,但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也知道霍項遲好像在詢問他什麼。
潛意識中,梅青並不想拒絕主角受的請求,便胡亂的點了點頭。
得到確定答案的霍項遲,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的手滑到梅青頸後,輕輕的撫摸着那處柔軟的腺體。
還在查看監控錄像的李管家,着急地撥通了梅琨的電話,宴會中聲勢龐大的管絃樂聲,蓋住了梅琨手機的鈴聲,讓他沒能及時接到李管家的來電。
李管家無法,只能先向着霍項遲和梅青所在的房間,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