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阻隔系統也同時被梅琨這一腳破壞,屋內殘留的信息素味道撲面而來.
雨水夾雜着茶香味,讓梅琨的憤怒情緒暴漲。
隨着三人破門而入,勁風裹挾着房門破碎後的細小碎片砸進來,霍項遲連忙將小少爺護在身後,與門外的梅琨對上視線。
霍項遲西裝外套的扣子早已不知所蹤,布料被揉的皺皺巴巴,裏面的小馬甲根本遮不住什麼。裸露的脖頸帶着牙印,胸膛上似乎還有一些紅痕,彷彿在對梅琨耀武揚威。
梅琨氣紅了眼,理智徹底出走。
去他媽的長痛不如短痛,先撮合兩人。
他梅琨向來不是什麼說話算數的人,說變卦就變卦,現在他就要制裁霍項遲,這個不要臉的流氓。
梅琨二話不說,不分青紅皁白上來,以極快的速度出拳,砸在霍項遲的下巴上。
霍項遲沒有躲閃,任由梅琨的拳頭落在自己的臉上。被巨大的衝擊力打的偏了頭,下巴上瞬間青了一塊,霍項遲仍舊沒有說話。
身後的梅鶴松和李管家默許了梅琨失去理智下的暴力行爲。
“你都幹了什麼!”梅青的私人醫生這時也匆匆趕來,見到客房被破壞的門,加上梅琨突然的怒吼,害怕的後退了半步,站在門口躊躇片刻,不敢貿然進入。
梅琨一手抓着霍項遲的衣領,一手招呼着門外的醫生:“你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進來看看。”
醫生聽到後,纔敢拎着自己的藥箱,從門口小心翼翼的進入。
梅琨則拽着霍項遲的領子,把人往外薅去。
不知怎麼的,見大兒子這麼激動,梅鶴松反而頭腦冷靜下來,坐在沒有被波及到的凳子上,看着醫生爲梅青檢查身體。
作爲一個年過半百的過來人,他自然看得出來,霍項遲只是爲梅青做了個臨時標記,並沒有過多的侵犯。
但冷靜下來的同時,梅鶴松也並不打算就此放過霍項遲,剛纔那些不過是皮肉之苦,明顯大兒子現在改變了,之前在宴會上做出的決定。
那麼他倆聯手起來,能讓霍項遲真正感到難受的事,還會在後面。
屋內靜悄悄的,不知道梅琨將霍項遲帶去了哪裏,兩人談話的聲音,並沒有打擾到安靜的躺在牀上的梅青。
醫生顫顫巍巍地拿出自己的聽診器,感覺如芒在背。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梅老爺子當做下一個出氣筒。
“你不要以爲他喜歡你,你就可以爲所欲爲。”梅琨和霍項遲差不多高,兩個同樣強悍的A在遠離客房的地方對峙。
“一旦你有傷害他的舉動,不管你是不是梅青所喜歡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你。”
梅琨臉上帶着譏笑,完全不是傳聞中那個,沉穩自持又冷靜的梅家大少爺,都像一隻氣急了的惡鬼,吐出口的話,更是惡意滿滿。
“我們梅家想要什麼樣的A沒有?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
“梅青剛纔的話你聽聽就好,這孩子從小被慣壞了,說話不作數的。”
梅琨鬆開抓着霍項遲衣領的時候,還順手幫他抻了抻衣領,又拍拍了拍胳膊上,被梅青抓出來的褶皺。
只是梅琨和善的表情維持了不到兩秒,便再一次變臉,惡狠狠的逼近霍項遲。
“我給你一週時間,在不傷害梅青感情的情況下。自己想辦法離開他,不要讓我逼你,否則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今晚梅青不會回去,你也不能留在這裏,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你是個聰明人。”梅琨向後招招手。
不知何時,李管家正站在兩人身後,“李叔,麻煩你送霍先生離開。”
“是,大少爺。”李管家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朝霍項遲伸出手,示意他前進的方向。
被梅琨威脅的全程,霍項遲都沒有表現出膽怯,卻也沒有說過多的話,似乎是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無禮的行爲。
李管家在前面開着車,欲言又止。
無論是梅青大膽表白,還是宣佈要訂婚的時候,他都在現場。
就連平日裏關於梅青的消息,也是他整理過之後,才發給大少爺和老爺的。
可以說,整個梅家除了去世的梅老爺子,最瞭解梅青的其實就是李管家了。
他自然看得出來,梅青對霍項遲的感情,同時也比兩位主人對待梅青的問題時,要冷靜一些。
李管家完全能理解霍項遲,在那樣危急的情況下,所作出臨時標記小少爺的選擇,這算得上是個理智的決策。
臨時標記。並不會對O造成任何的影響,等到身體自然新陳代謝,將A的信息素排出後,即便兩人永不相見也無妨。
李管家知道有些話不是他該說的,但是他又忍不住:“霍先生,您可能不知道,小少爺向您坦白自己的真實性別,意味着什麼。”
“兩年前梅老先生去世後,小少爺剛好成年,他分化成了O,但小少爺對這個結果,十分不滿。從那之後,小少爺便開始僞裝自己的真實性,讓別人以爲自己只是一個長相柔弱的A。”
小少爺從小跟着老爺子長大,老爺子一直把他當做A來培養,他希望梅青能分化成A。
在這樣的思想灌輸下,梅青也堅定的認爲自己會分化成A。
可現實是殘酷的,就在老爺子離世後不久,梅青迎來了成年期的分化,他是個O,梅青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成年後的性別分化像是門玄學,沒有人知道它的規律。
但外界有個流傳已久的說法,據說,相對來說較有男子氣概,體格強健的人,纔會分化爲A,而體格柔弱,適合生育的人,則會分化爲O。
他將一切歸咎於,自己疏於鍛鍊導致體格不夠強健,意志不夠堅定,所以纔沒有按照爺爺的期望分化成爲A。
梅青很不甘心,在家大鬧一番,說要去割掉腺體。
在家主和大少爺的極力勸阻下,他們纔想出了個折中的方法。
梅家會動用人脈和資源,來隱瞞梅青是分化成了O的事實,而梅青則要放棄割掉腺體的想法。
在長達整月的冷戰與勸說遊說後,梅青最終同意了哥哥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