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一家三口剛開始是跟着他喫,後來是圍觀他喫。
好不容易把燃了一天的飢火消下去,貝萊爾騰出手慰問立牌康納,“餓嗎?”
立牌不說話,康納想揍他。
貝萊爾想:“我能給他澆點湯嗎?”
系統:“你可拉倒吧,他現在根本碰不到三次元的東西。你一碗水下去,是要把背景澆成麪糊嗎?”
貝萊爾不無遺憾地作罷。
本猜想的是這年輕人此刻的食慾,可能之前爲了救自己而中槍有關,於是又讓梅姨單獨煎了一份黑椒牛排,放進貝萊爾的盤子裏。
主人單獨給他搞特殊,貝萊爾終於知道不好意思了。
他撓撓臉頰,抱歉地說:“是我一天都沒喫飯了,不好意思。”
“沒關係,你在外面一定過得很辛苦。”
經過一路上的聊天,本已經知道貝萊爾是個孤兒,更是迅速腦補了一出《霧都孤兒》。
等所有人都喫飽,貝萊爾要幫忙洗盤子,卻被梅姨趕到一邊。
她說:“我好不容易纔說服本負責洗盤子,你就別妨礙他進步了。和彼得一起去玩吧,今晚你就在他房間裏住好了。”
彼得一聽這話有些着急,“等等,梅姑媽……”
他還要去夜巡呢,被貝萊爾發現了怎麼辦?
梅姨投來嚴厲的目光,彼得閉上嘴,無精打采地帶着貝萊爾去自己的房間。
彼得的房間,和所有年輕人的房間大同小異,書桌上堆着層層疊疊,亂七八糟的書,角落放着運動用品,幾件衣服丟在椅子上,牀上攤着開封的薯片和雜誌。
窗戶打開着,陣陣夜風吹進來。
“你今晚睡牀吧,我睡地板。”彼得說着,打開衣櫃,從裏面找被子。
然後,他剛脫下來的蜘蛛俠制服就出現在兩人眼前。
彼得一個激靈關上櫃門,用背抵着,指着窗外,“剛剛外面是不是有流星?”
貝萊爾:“……”
倒也不必。
他假裝什麼也沒看見,假裝好奇地走到窗戶邊,探頭看了看,“沒有啊。”
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可能是彼得飛快地把制服藏起來了。
“沒有嗎,一定是我看錯了。”
彼得的額頭上掛着汗,走過來,和貝萊爾肩並肩地站在窗口。
“對了,還沒有正式向你道謝。”他拍了拍貝萊爾的肩膀,“謝謝你救了我的叔叔。”
貝萊爾謙虛地說:“不是我的功勞,主要是蜘蛛俠幫了我。”
“啊?”彼得馬上應激反應,“蜘蛛俠?什麼蜘蛛俠?誰是蜘蛛俠?”
貝萊爾:“……”
所以說,倒也不必。
彼得只是裝傻一會兒,便若有所思地正常了,“原來如此,蜘蛛俠幫了你,你救了本叔叔。如果蜘蛛俠沒有救你……”
“那我可能沒機會救別人。”貝萊爾想了想說。
彼得交疊雙臂,趴在窗臺上,“我想這一定就是叔叔說過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吧。我以後還要救別人……我是說,我要向蜘蛛俠學習!”
貝萊爾:“倒真的有一件事。”
彼得摩拳擦掌,話嘮屬性顯現,“說吧,無論是什麼樣的難題,我都能幫你解決。等等,讓我猜猜,你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
“倒也沒有。”貝萊爾心虛地看看立牌康納。
“你揹負血海深仇?”
爲了不讓彼得繼續胡猜下去,貝萊爾選擇開誠佈公,“我需要一個爹。”
彼得驚訝地問:“你想住在我家?”
貝萊爾還沒來得及解釋,他已經自言自語,“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經常像今天晚上這樣喫這麼多嗎?不,我的意思是……”
“不不不。”貝萊爾連連擺手,和他說了《莫里秀》的事。
“你的意思是,”彼得雙手抱頭,大喊,“要我和你去電視臺做個親子鑑定?!”
“我找不到別人了。”貝萊爾絕望地說,“詐騙罪在這裏後果很嚴重,對吧?”
“老天啊!”
彼得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被人提出這種“認他爲爹”的要求。
“你爲什麼不找斯塔克先生呢?”在驚訝中,他情不自禁地問,“比起我,斯塔克先生更有說服力吧?”
他完全沒意識到,這句話幾乎已經自暴了他的身份。
貝萊爾隱着笑,對他說:“我不認爲斯塔克先生會有空配合我,每年想認他當爹的人太多了。”
“但是……”彼得依舊糾結,“如果我們兩在電視上做親子鑑定,全國人民都會知道我可能有個私生子,那……”
他還年輕,他還不想背上這樣的惡名。
“最後他們會知道這是一場誤會……哦,也對。”
這時,貝萊爾才意識到自己考慮得不夠周全,以託尼的性質,全美人民可能都會把這一切當成一個笑話,但是對於素人彼得來說,有些艱難了。
彼得認真地拍了拍貝萊爾的肩膀,“但是你放心,你救了我叔叔,我一定會幫助你的。我要繼續鋪牀了,你可以去樓下拿點零食上來嗎?”
貝萊爾下樓,在梅姨的指點下抱着薯片和可樂重新上樓,發現彼得不在房間了。
“我真想知道他去找誰了。”貝萊爾嘟囔。
不過,紐約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英雄,彼得能找的人選屈指可數。
“他可千萬別把死侍找來了。”貝萊爾想,“我們可拿不到他的出場版權。”
馬特·默多克,aka“夜魔俠”,白天是律師,晚上兼職超級英雄,每天凌晨休息,清早上班,看過的心理醫生都說他不太正常。
此刻,他正穿着外形狀似紅色魔鬼的緊身衣,在紐約的地獄廚房巡視。
他剛剛教訓了一羣酒後鬧事的劫匪,用盲杖將他們擊倒在地,當他威風凜凜地站在這些人昏死過去的身體上,蜘蛛俠來了。
“你來晚了。”夜魔俠仰着頭說。
他今晚心情不錯。
“啊,是的,”蜘蛛俠說,恨不得擡起雙手對手指,“因爲我有件挺難的事需要幫忙。”
“什麼事?”夜魔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