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盜世書生 >第 71 章 尋找玉璜 兕獸開竅
    攬月樓夜裏萬分精彩,觥籌交錯間,是牛鬼蛇神的玩樂人間的盛宴。

    青君拉着柳楠郢下樓時,桓女已同冷顏將前因說了,一干人相互拜見一番,入了正題。

    冷顏面上有些憔悴,卻不掩她姣好的面容,有一股子從容成熟的氣韻,“太子殿下、柳山神,魔尊既然應允,玉璜我自當奉上。只是我有所求,不知二位,可否成全?”

    “說來聽聽。”青君心想,果然沒有這麼順遂的事,這片蟾閣璧碎片怕是不好拿。

    “我曾是六界掌司之一,爲了我夫君賀穆清,才輾轉來了梵天離城。他身子不好,我才同魔尊討要了玉璜來修補他精魄。這玉璜是法器,可修補遊魄精魂,於我夫君確實有益處的很,起初他每日昏昏沉沉,至多隻有一個時辰是清醒的。用這玉璜護他之後,眼下身子已如常人無異,只是他的神識有損。”冷顏將玉璜遞給了青君。

    青君接過玉璜,“神識有損,是什麼意思?”

    “他不記得我了。”

    “不記得?”柳楠郢問。

    “嗯。我與他的往事,他全然不記得。而且,他醒後,還愛上了旁人。”

    青君和柳楠郢對望,一時都有些愣。倘若是遇了魔障,妖孽,他們還可打上一場,倘若是害了病,他們還可討些仙丹治一治。這……忘掉所愛之人,無病無痛,且無妖邪,該怎麼辦。

    冷顏從酒壺裏倒了一杯酒,利落入喉,她瞧着攬月樓堂中彈琵琶的歌妓,周遭圍了一羣聽曲的酒客,說:“你們且看。”

    只見冷顏款款移步到了聽曲的人中間,在一書生桌前坐了下來,那書生穿着一身墨灰色長衫,露出的月白中衣邊上,襯托着一副清簡俊逸的面龐,單從長相上來看,與冷顏是極般配的一對。

    冷顏爲他斟酒,脣邊含笑,“夫君,喫酒。”

    賀穆清聞聲回頭,他面上是種冷漠的客套,“姑娘,我已同你講過許多次了。你我非夫妻。且我已有心上人,你莫要如此糾纏纔是啊。”

    冷顏笑了,她許是已習慣如此,早將苦澀和無奈,吞到肚子裏,“那你且來說說,爲何你的家,與我的家,在一處呢?”

    賀穆清眉頭皺了皺,不是生氣,倒像是認真的在思索,而不得解,“嗯……這我也很是奇怪。只是我不記得,我將銀錢放在何處,我此前的營生是什麼。不若等我尋到我的心上人,問清楚之後,我在將此事給你個答覆?”

    “我不急,我等你。”

    賀穆清怯生生的點了點頭,繼續看着臺上的女子,真似在等什麼人。

    冷顏退回到衆人這邊,說:“瞧見了麼?他不記得我。可他,卻有心上人。”

    青君疑惑,“他的心上人是誰啊?”

    “此間一個歌姬,等下彈琴的便是。”

    說話間只見琵琶女退出臺後,已有人架了古琴,上來一個紅衣女子,她穿的清涼又開放,髮髻上簪着一朵招搖的紅牡丹,不是術禾兒還是誰!

    青君忙看向站在一邊的霸下和息肆,對着霸下勾了勾手。

    霸下和息肆忙走了過來,青君見到息肆,立馬又望向同桌坐着的桓女,她正一臉癡傻的盯着柳楠郢,青君厲聲道:“息肆,你在這裏做什麼!”

    息肆忽覺背後發冷,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靈光乍現,“太子殿下,我明白了。”

    說着息肆走到桓女身邊,拉着她的手就往外去。

    “師弟,師弟你幹嘛!鬆開!”桓女嚇了一跳,掙扎着。

    “我有話同你說!快出來!”息肆難得霸氣了一回。

    青君見礙事的人都走了,方問:“賀穆清的心上人,是術禾兒?”

    霸下在他耳邊低聲說:“太子,術禾兒就是蟾閣璧的靈,五毒之神。那玉璜本就是蟾閣璧的碎片,所以我想,是不是這賀書生被玉璜給魘住了。”

    青君方纔見術禾兒出來時,就瞧見了她今日的真身是條蜈蚣。他便回想到,上次在崇玉鎮遇到術禾兒時,真身是條蛇,而後在浮生酒肆遇到時,真身是隻蠍子。想來她必是五毒之神了。眼下聽霸下如是說,便已確定,“你喚她過來。”

    術禾兒一曲琴音終了,便過來施禮,“見過太子殿下、柳山神。”

    柳楠郢瞧了術禾兒一眼,“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術禾兒立馬瞧了青君一眼,滿腦子都是“蛇羹”、“炸蠍子”。見他沉着臉,忙說:“偶……偶遇過。談不上見過。”

    青君說:“左護法,這術禾兒是我東海龍宮的五毒之神。術禾兒,你好生同左護法說一說,你與賀書生是怎麼一回事?”

    術禾兒回頭望了不遠處的賀穆清一眼,如避蛇蠍一般,無奈說道:“我與賀書生清清白白的。我也不曉得,他怎麼如此執着,日日來此聽曲,非說我是他心上人。天地良心,我瞧不上臭書生啊。此間六道什麼妖魔鬼怪都有,時常也有過來調戲逗樂的,我也不過是貪玩,嘴碎些,常常逗趣兒幾句。可我從未招惹過他啊!”

    冷顏跟了賀穆清有些時日,果真如術禾兒所講,她從未搭理過賀書生,倒是瞧見他就跑,她心裏有些過意不去,“禾兒姑娘,對不住了。我夫君到底是病了還是別的什麼,我也不太曉得。眼下也正因這個緣由,求太子和山神,幫幫我。”

    青君對術禾兒說:“你和霸下去樓上等我,咱們的賬,一會算。還有你,以後莫要出現在賀書生眼前了。把你風月場的做派收一收。”

    術禾兒委屈的很,心道,我在此處,還不是因爲幫你尋蟾閣璧啊,她嘴上也不敢跟主人頂嘴,就伸手幻化了靈力,在頭上點了一點。瞬間術禾兒就換了一套青綠的裝束,整體瞧着似個良家婦女,“是,太子殿下。”

    術禾兒和霸下轉身上樓,恰遇到賀穆清走了過來,奇怪的是,當賀穆清路過術禾兒時,並沒有同往常那樣糾纏於她,而似個陌生人一般,路過她,朝着攬月樓門外走去。

    “他?怎麼好似不認識術禾兒了?”青君問道。

    冷顏也很是奇怪,“不應該啊。此前他每每見到禾兒姑娘,都會同她說上幾句話的。我……我去追他。先告辭了,我明日再來拜訪。”

    攬月樓外,息肆拉着桓女的手,仍是不放。

    “你,你鬆開我的手。”桓女感覺息肆的大手很是溫暖,攥的她都快出汗了。

    息肆有些緊張,整個人都在發抖,他拜含風爲師已近一年。他日日都跟在桓女身後,陪她玩鬧,陪她修法術,陪她度過每一日,可從未表明過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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