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淡淡的看向醫官,再看看屏風後,心下已有了盤算。
“行了,既如此你就退下吧,後面的我會親自處理的。”
“是,殿下,那下官先行告退。”
“留白,你也出去吧,我要親自爲太子妃治療,你且在門外候着。”
“好的,殿下,”留白接了指令與醫官一併退了出去。
風華支走了所有人,只剩下了他與羽煙二人。
在屏風前停留片刻後,慢慢走到了牀前,俯下身深深的看着羽煙。
“太子妃,雖然我們成親不久,你卻願捨命救我,令我很是感激,現下你神識受損,我自然應全力爲你療傷。”
一番話說的發自肺腑、情真意切,讓對面的羽煙愣了半刻後方才清醒過來,風華這是怎麼了?突然如此溫柔。
只是既然他願意消耗神識爲她療傷,她自然是喜聞樂見的,她可是等這一刻等了好久了。
“太子,讓你費心了,臣妾真是受之有愧,”說罷還不忘掩面嚶嚶低泣起來,不知道的還真會爲這般柔弱的舉動爲之動容。
風華拉起羽煙的手,安慰的拍了拍,柔聲細語的說到,“好了,我們開始治療吧,來,我扶你起來。”
“嗯,”羽煙非常開心的點了點頭,任由風華將她扶起來坐正。
這一切都完全按照她的安排,進展的非常順利,沒有一絲的錯漏。
現在到了最後一步,羽煙甚至有些激動,眼神都閃着精光,一種心中的渴望開始滋生。
這些變化卻都沒有逃過風華的眼睛,風華看在眼裏,手中卻是越發輕柔了幾許。
越是關鍵時刻越是要鎮定自若,方能制敵於出其不意。
兩人相對盤膝而坐,風華閉上眼睛,開始將自己的神力慢慢傳輸給羽煙。
而此時的羽煙,卻慢慢從袖中抽出了兩根銀針,銀針前端閃着幽幽的綠光,一看就萃有毒物。
眼見風華已經閉上眼睛全神貫注爲她療傷,羽煙見時機已到,再不多等。
一個拂袖間,兩根銀針雙雙從袖中飛出,直向風華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風華一個隱身消失在了原處。
羽煙大驚,立即起身,奇怪到,“人呢?”
“在這裏!”話落,只見牀前的屏風直接倒飛出去,向羽煙襲去。
羽煙有些猝不及防,一個狼狽的閃身,堪堪躲了過去,跌落到了離牀不遠的地面上。
快速起身後,看向殿內正立的風華,此時正深色自若的盯着她,有些喫驚,“你是何時發現的?”
“見到你之時!”風華平淡的迴應着。
回的平靜,傳到對方耳朵裏卻是極帶嘲諷,羽煙氣不打一處,“不可能,若是你早就識破,那爲何不揭穿我,而要等到現在?”
風華看着羽煙,想了想,慢慢說到,“我想知道爲何是羽煙而不是白月!”
原來如此,他是不知道的呀。
難怪他如此機智冷酷之人,若發現她是假冒的定然在第一時間就毫不留情的擊殺了,絕不會如此優柔寡斷等到現在。
“你想知道?”羽煙戲笑着盯着風華,像是在看笑話一般。
風華卻依然平靜的只回了一個字,“對”。
羽煙氣結,現在是風華想問她問題,卻絲毫沒有從對方的言語中感受到一丁點服軟的意思。
果然是天族太子高高在上,什麼時候都不忘自己的身份,心裏更是氣惱,說到,“若是我不告訴你呢?”
“死!”風華面不改色,心裏卻已經有了定論,不管對方是否說出答案,都必須要死,這應該就是通關心魔挑戰的條件。
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就算它不說,出去後他也有千萬種方法可以打聽出來。
“真有意思,我原以爲你是知曉的,沒想到你在意的竟然是白月那個潑辣的女子,可惜,可惜啦!”
“可惜什麼?”
“你很想知道對吧!我是不會告訴你的,”羽煙收了笑意,狠厲的說到。
“既如此,那就到此爲止吧,”風華不再多問,既然對方不願告知,不問也罷,就別浪費時間了,速戰速決爲上。
便見風華拂袖、手一揮,一稟劍赫然出現在手中,劍風凜冽,劍身晶瑩剔透,泛着純白的光澤,劍身神力四溢,一看就非凡品。
羽煙一見到此劍,整個人都傻了,難以置信的搖頭說到,“你居然用冰封刃來殺我,真是夠狠。”
風華手中所握的正是上古神兵,冰封刃,由終年不化之寒冰打造而成,是成年禮前天君所賜。
冰封刃和莫雨所擁有的黑麒麟之刺一起,並稱上古利刃雙雄,只是現在兩柄劍分屬天族和魔族,久未有相見之日。
三界都因爲黑麒麟之刺早已下落不明,認爲再無找回可能,便將冰封刃默認爲第一神兵。
此時羽煙見風華直接祭出了冰封刃,已心生退縮之意。
畢竟是上古神兵,且不說它的持有者修爲如何,就只說神兵本身,出鞘及要見血方纔收手。
她不過是風華的另一面幻化而成,修爲還可拼上一二,但若說上兵器,他是什麼都拿不出來的。
也正因知道自己這不足之處,才寄希望以取巧來獲勝,卻沒想到早被風華所識破。
不僅如此,爲了擊殺他,風華甚至直接祭出了冰封刃,他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已抱有必死的決心。
只是這樣死去她確有不幹,怎麼也要讓風華有所損失,不然自己如何甘心就此消失。
於是急忙說到,“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嗎?我這就告訴你。”
風華沒有接話,只是將舉起的劍慢慢落了下來,像是給了對方一個機會,等待着她開口。
羽煙此時也沒了顧忌,不由分說開口到,“你知道爲什麼天君會爲你賜婚白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