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古滇探祕 >第79章 古滇遺城
    吊橋的對面,在廣闊得望不到邊際的黑暗世界裏,一座龐大如蜂巢般的“幹欄式“古滇建築羣赫然呈現在眼前。

    那依地勢而建,由低到高,極富滇國特色的長檐短脊式房屋,鱗次櫛比,足足蓋過探照燈覆蓋的範圍,一股氣勢恢弘的畫面撲進了眼簾。

    這幅宏偉壯觀的景象,比天坑巖畫上的生動多了。

    然而,等隊員們雀躍歡呼着的越過石橋,進到古遺城後,眼前的景象讓他們沸騰着的熱情一下跌到冰谷。

    只見一片死寂的城池中,屋舍大多都坍塌了,到處可見殘檐瓦礫。只有在一些殘破不堪、朱漆早已剝落的房梁和青銅柱上,還能窺見幾分昔日城中豪華的景象。

    “這城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不會是大地震吧?”

    “或者是戰爭?”

    “也有可能是瘟疫。”

    走在街道的廢墟上,往前一路行進的隊員們都有點心驚膽顫,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着這座已淪爲死城的古遺城。

    “小嶠,你是怎麼看的?”見走在身邊的莊嶠一直沒出聲,眼觀着滿目殘敗街景的餘伯泉有些失望。

    莊嶠想了一下,才認真的答道:“從目前現有的資料看,戰爭的可能性基本排除。因爲在歷史上從來都沒出現過有關記載,甚至於民間野史也沒有。”

    看到衆人驚訝的圍上來,莊嶠繼續說:“地震和瘟疫也暫時可排除。如果是地震,地底下的震級無論大小,它的破壞程度遠遠大於我們看到的一切。再說瘟疫,自打我們進入古遺城的一刻起,你們看到過一具屍骸嗎?何況,城中的這些房屋設施裏,也不具備瘟疫發生的跡象,一切似乎都井井有條。我想大概原因,應該是上千年來,這座古城裏的房屋年久失修,無人居住打理所致。“

    說話間,和衆人轉出街口的莊嶠突然停下腳步,手裏的探照燈往右側面直射出去。

    原來,他瞥見那邊似乎很空闊。然後,他們看見右前方貌似有一個小廣場。

    廣場上,有一座類似於廟宇的建築物。

    於是,莊嶠率衆人迅速向那邊趕過去。

    路上,教授繼續和莊嶠探討着剛剛的話題:“如果地震、瘟疫、戰爭這些都不可能發生,那這座城堡裏會發生什麼事啊。”

    “我懷疑這是一場大遷徙。”

    “啊?”

    “啊?”

    “會是這樣嗎?”

    莊嶠的回答顯然大大超出隊員們想像的範疇。

    “遷徙?這可能嗎?我不相信會是這個樣子。”莊嶠的推斷,被李牧野第一個否訣了。

    要說失望,李牧野比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失望至極。一路上的艱辛危難不說,要真像莊嶠說的那樣,都遷徙了,那這古遺城裏哪還有什麼富可敵國的古滇寶藏等着他們。

    這……這簡直成了一個大笑話。

    可是,接下來莊嶠的話也是論據充分:“以我分析,一向謹慎小心從事的滇王嘗稷,在建造這座地下城池的時候,一定會把我們設想到的風險統統考慮進去。或許當時他只是想把地下遺城作爲財富的中轉站,分批將這些財寶運藏於地底下,這樣遠比地表上安全得多。如果一旦起事失利,不至於會被一網打盡。只有保存實力,他纔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看見李牧野不再擡槓,他索性放開了說:“事實上,歷史已證明他們永遠不會有這種機會了。或許當年嘗稷也預料到這個結局,在建造這座地下遺城的時候,才設置了多個出入口,爲的就是後人能成爲這批寶藏的主人。這就是我認爲的遷徙之說。”

    “那這樣說來,這裏就是一座空城了?”聽莊嶠說完,黃洛洛也有些失望。

    “不一定。說空,那是相對滇人來說,這樣的地下世界確實不適宜人類久留,避過一時之亂後,他們會走出去各自安身立命。至於說滇國寶藏,究竟存不存在,能不能找到,即使找到,能拿走多少,就要看各自的造化了。”

    莊嶠充滿玄機的話,讓跟在身邊的每個探險隊員,都揣測起自己未來的命運了。

    一行人邊走邊聊。在抵達小廣場後,他們果真看見廣場正中央聳立着一座氣勢巍峨的滇式廟宇。

    只見廟宇前面的幾根石柱上,鐫刻着無數長着翅膀的飛蛇圖騰。

    餘伯泉駐足在這些石柱面前,撫摸着柱子上那一條條騰雲駕霧着的“飛龍”,情不自禁的感嘆道:“飛蛇這種動物,在古滇人眼中就是龍一樣的吉祥物。上世紀在雲南滇中石寨山老滇王嘗羌的墓裏,就出土過有這種圖騰物的器皿。有這個物像顯身的地方,一般都是這個國家的重要命脈所在。”

    “重要命脈所在?”莊嶠仔細的揣摸着教授的這話,在和他們師徒二人一起考評完柱子上的圖騰後,才帶着隊員們進入了這座被餘伯泉譽爲“滇國神殿”的建築物。

    從外觀上看,這是一座全用黑色巨石雕成的神殿,看去莊嚴肅穆。

    他們從兩扇圓弧形的拱門邁進去後,就見四面的牆壁上,密密麻麻寫滿蝌蚪般的古字符。經黃洛洛破解,原來,這刻滿牆壁的全都是一種偏宗教的祭祀經文。有佛教的儀軌,也有道教的禮法,還有一些她也解讀不出的古符號,想來都是滇國最原始的文字符號了。除了牆上這些宗教意識濃厚的經文,再有就是神殿最中央猶如蓮臺的神案上,供奉着一朵盛開的青銅大蓮花。

    “這神殿有些奇怪,不僅經文刻在牆體上,裏面供奉的也不是神像而是蓮花。這想表達什麼呢?”和弟子在殿內轉了一圈後,餘伯泉又回到這朵綻放的青銅大蓮花面前,撫摸着一葉大花瓣的他,滿臉百思不得其解。

    “會不會是作法的道場?”王多年見恩師眉頭緊鎖,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我從小生長在南方,熟悉各民族的祭祀風俗和儀軌,他們的法臺不設置在室內。”教授很快否定了。

    “那這個場地會不會有什麼紀念意義,纔會出現這麼多經文烘托氣場。”黃洛洛這句話,似乎有點靠譜了。不僅讓餘伯泉無法反駁,同時也打開了莊嶠疑眸深思着的腦洞。烘托氣場……道場……經文……蓮臺……蓮花……

    這本來就是佛教的聖物啊。

    這兩樣東西同時出現在滇國至高無上的神殿內,只能有一種合理的解釋,就是黃洛洛這姑娘剛剛認爲的,有着某種紀念意義或寓意。

    滇王嘗稷在紀念什麼?

    或者在暗寓什麼呢?

    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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