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清河公主太彪悍 >第 147 章 第147章 封賞,感性
    安平七年正月十六,開年第一次朝會。

    容湘對徵西之戰中表現卓越的將領、官員進行了封賞,這是開國以來第一次大範圍封賞,除了官員品級晉升外,首次分封了爵位。

    解宣作爲徵西之戰的督軍,負三軍主帥之職,原慶國領土能盡歸華夏,他的功勞有目共睹,所以,容湘不止任命他爲第二位內閣大臣,還封他爲靖國公,成爲華夏既牧榮淳後第二個擁有爵位的人。

    在他之後,所有徵西之戰中有功的將士均晉升了品級,另有賞賜不等,且自解宣往下的將領也有封了爵位的,只是最高僅封到伯爵,還都是戰功赫赫的主要將領。

    除了這些身在戰場的,負責後勤保障的官員們也得了封賞,尤以兵部最多,其他則多是往西給軍中運送物資這一路的官員,基本都是微末小官。

    至於其他部門的官員,也有一些升了官的,只是品級晉升不大,多爲一級半級。

    容湘難得如此大方,她不僅給官員們升了品級、封了爵位,還附帶了不少賞賜,以器物、金銀、布匹爲主,特別突出了實用主義,尤其是對底層小官,所有賞賜都沒有華而不實之物。

    也是這時,讓滿朝文武想起了開國之初頒行的那部《分封律》。

    這《分封律》與華夏其他律法是同步施行的,其中對爵位封賞有極爲嚴密的限定條件和標準,反正看過這部律例的官員,基本就不會再抱搏個爵位的念頭了。

    容湘對爵位封賞十分吝嗇,她規定爵位分兩類,一是皇室子孫,一是有功之臣。兩類爵位皆實行降等世襲制,有細化的標準作爲封賞依據,這些是以律法形式定下的,絕不可能因帝王喜好隨意予人。

    而皇室子孫也不是佔着身份就能封爵,需得做出對朝廷、對國家有貢獻的實績,還得通過考試纔能有機會封爵,且只是有機會而已。但對皇子皇女卻不作區分,不論是男是女,凡滿足條件者皆可封王。

    皇室封王以府城爲名,享該府城商業稅收的十分之一作爲食邑,郡王以縣城爲名,享該縣城商業稅收的十五分之一,自郡王以下的爵位從高到低依次爲公、侯、伯、子、男五等,分別享商業稅收的二十分之一、二十五分之一、三十分之一、三十五分之一、四十分之一。

    這什麼意思呢?

    以牧榮淳爲例,他被封爲洛都王,也不是容湘隨意爲之的,在宗親府屬於他的那份檔案上,清楚地羅列着封王的依據,只憑着他一力主修各類律法,奠定了華夏的律例基礎,這份功勞誰也不能說他不夠格封王,且除此之外,他還有軍功,細究起來,他這份檔案真的很亮眼。

    而他如今所享的食邑,就是洛都商業稅收的十分之一,若以後他的子女有人符合條件可以承襲他的爵位,那在沒有突出功績的情況下,只能降一等襲郡王爵,以洛都所轄某個縣城的商業稅收十五分之一爲食邑,至於哪個縣城、是富庶還是一般,就得看皇帝的意思了。

    再往後牧榮淳的孫輩、曾孫輩依次照這個標準襲爵,承襲到最後一等男爵時,下一代就無爵可襲,只能淪爲平民了。

    有功之臣的爵位則只有公、侯、伯、子、男五種,每種爵位又細分爲三等,冊封時會根據功勳定爵名,和皇室爵位不同的是,功勳爵位只領俸祿不享稅收食邑,但相同的是……這爵位一樣難封。

    像解宣,他被封爲靖國公,這個“靖”字,既是帝王肯定他功績的明證,也是對他的讚揚。

    總而言之,在容湘這裏,爵位真的很難獲封,解宣作爲這第一人,還一封就是公爵,理所當然受到了其他人羨慕嫉妒恨的注視。

    相比起來,從兵部左侍郎晉升爲兵部尚書的趙歸,光芒就黯淡幾分了。

    一場激盪人心的封賞之後,容湘沒忘了這場戰爭中犧牲和傷殘的將士們,因爲路途遙遠,很多將士們的遺體尚未送回來,所以,她只是讓兵部做好撫卹的準備,只待英靈歸來再行祭奠。

    大朝會後,新任內閣大臣的解宣與池晁一起前往冷松閣議事,幾年了,池晁終於盼到了第二位內閣,一路上他在跟解宣普及內閣所轄事務,心裏已經決定今日就將奏摺重新分一分,減輕一下工作量。

    容湘散朝後換了輕便的常服伏案批閱奏摺,同時等待被傳喚來議事的臣子們。

    很快,從三品以上的官員全部到了,他們熟門熟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候陛下吩咐。

    “都到齊了?”容湘批完手中這本奏摺,擱下筆活動手指,“那就開始吧!朕叫你們來,是想說說南征之事。”

    這話一出,在座之人心裏忍不住開始罵娘,慶國才平,這搞建設的官員都沒派完呢,她就想着再搞一波了?

    換作後世,他們恐怕都會吐槽:生產隊的驢也不是這麼壓榨的啊!

    “陛下,會否操之過急?”趙歸斟酌一下道。

    容湘笑眯眯的:“太急了嗎?朕不覺得啊!”

    解宣和池晁對視一眼,這個話題對他倆來說,有點不好開口吶!

    負責工業部的段忠和財政部官員碰了下眼神,不約而同深吸口氣,一旦開戰,他們的壓力是真大,哪怕兵部負責調度軍械物資,可都是要花錢、拿出東西的啊,這些少不了他們參與。

    “看你們一個個臉色沉的,朕又沒說現在開戰,只是南征是遲早的事,早做準備不好麼?”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紛紛鬆了口氣,參照攻打慶國的情形,這個準備時間少不了一年半載吧?

    容湘靠在椅子上,任腰背陷在綿軟的靠墊裏:“景國和慶國不同,朕得提醒你們,做好鏖戰的準備,景國可沒那麼容易拿下。”

    解宣擡眼看她,沒想到在她看來,景國竟比慶國還難打?

    “北方剛剛統一,東西兩邊各方面建設都差異甚大,各部各院要將主要精力放在西邊的建設上,相信有這幾年的經驗,應是不會再走彎路了。”容湘正色開口。

    方纔的大朝會上主要是在封賞,爲了不破壞這點兒氣氛,她就沒有說旁的事。此刻叫他們來,其實等同於開了個小朝會,不過,新年伊始,她得定個整體的工作基調,也是給他們緊緊神,收復了慶國,並不等於能緩口氣了。

    “聽聞牧榮陲和扶兼,都曾模仿着推行過咱們的政令,想必有此基礎在前,在他們管轄過的地方施行華夏政令,百姓們的接受度能更高一些,地方官員面臨的阻力也小。”容湘手指點着椅子扶手,“吏部委派官員時仔細些,特別是考察這一步。”

    “是,陛下!”姜還應聲稱是。

    這是他們佔領慶國後,清查土地、人口才發現的,牧榮陲照着華夏的樣子給百姓分過地,只是擁護他、追隨他的人以顯北人和牧榮氏一族爲主,這些人當然想佔據更多的利益,所以這政令實行到底層時已經走樣了,不像華夏那麼徹底。

    即便華夏不滅他,無法調和這種矛盾的話,他遲早也會被推翻,甚至以牧榮氏一族的尿性,八成會被哪個親族或兒子殺了取而代之。

    扶兼這邊學得不是分地而是制度,他的方向是沒錯,可慶國的階層早已固定,世家和迪人貴族並立於朝堂,有他們掣肘,他想要施行這些制度怎麼可能做到完全?

    加之慶國內亂以後,本身社會秩序就不大穩定,上層權貴自保都來不及,哪會顧及平民百姓,扶兼自己又纏綿病榻、精力不濟,能勉力控制住大局已是不易,何來精力關注之前改革的那些制度有沒有落實呢?

    容湘得知這些也不乏唏噓,果真……家國大勢,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有時候還真得有點運氣。

    想到慶國的百姓也不容易,她忍不住心軟道:“東邊原慶國轄地的百姓,也免除五年賦稅吧,先讓他們把日子過好了再論其他。”.七

    “陛下仁慈,是百姓之福。”衆位臣子齊聲讚道。

    “戰爭帶來的傷害尚需時間平復,不止是他們,華夏亦然。”容湘感嘆一句,默然半晌道,“禮部準備祭禮吧,今年清明節朕與百官一起祭拜西征之戰的英靈。”

    “是,陛下!”禮部應道。

    “工部與兵部溝通,按照戰死名單,將所有犧牲將士的名字刻到宮門外的英烈碑上,另外,到洛都以西的山嶺中選址修建烈士陵園,若是犧牲將士的家屬同意,便將遺體火化葬入其中,由朝廷立碑祭祀。”

    “是,陛下!”工部、兵部領命。

    “對了,你們回去給本部官員也說一聲,凡朝中官員都給自己寫個自傳吧,不拘寫什麼,日常見聞也好、個人經歷也罷,早日着手撰寫,待朕百年後,將這些自傳以石刻或木刻形式附葬。”

    在座之人猝然擡眼,實未料到商議政事時她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甚至不懂她此舉何意。

    容湘掃過他們,笑道:“作何都如此表情?君臣相伴共事,即便不是時常接觸的官員,亦與朕同樣爲國做事,你們每個人有家族有親人,官員人數亦不少,全部附葬確實太多,難道還不能寫本自傳與朕同葬?”

    “臣等自然願意。”衆人紛紛起身行禮,彎着腰久久未起。

    容湘眼中似有霧氣浮動:“同朝共事也是緣法,朕與你們年齡各不相同,誰都不知彼此相伴能有多少年,這一路……且行且珍惜吧!”

    衆人因她這番話心緒觸動,大抵明白她這是被犧牲的將士們勾出了傷感之情,幾年了,他們頭一次見她露出這樣感性的一面。

    可能……這就是女帝與男帝最大的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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