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清河公主太彪悍 >第 157 章 第157章 攻景
    安平九年四月,華夏駐紮在與景國相鄰之地的駐軍,分四路向景國進攻,哦,應該是五路,還有華夏的海軍呢!

    收到此消息的景國朝廷實未料到,這女帝說出兵竟真的出兵了!

    比起往日遇事總要吵嚷的朝堂,獲知此迅後卻異常平靜,從景帝到大臣均寂然無言,雖說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一天,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陛下,這戰報抵達時已有幾日,想必情況不容樂觀,應早做打算吶!”

    “陛下,應徵調各郡駐軍前往支援,否則華夏大軍壓境,鑑康將危矣!”

    平靜之後,大臣們此起彼伏地接連進言,基本都是主戰的,往常還會分爲兩派,今日倒是同仇敵愾得很,並無進言講和之人。

    景帝坐在寶座上,眼底暗露嘲諷之色,他比誰都清楚,這些大臣們如此積極主戰,並不是有多高的氣節、多硬的傲骨,而是……華夏那位女帝從未對世家們給予半分好臉色,她的政令和旨意,從未優待過任何世家,更不曾折節彎腰請過哪位名士,這樣的帝王,於世家們而言絕非善主,所以,他們此時纔會積極主戰,否則怕是早就首鼠兩端、暗自投靠了吧?

    “陛下,還請您儘快定奪,施以良策解眼前之危啊!”

    大抵是看景帝沉默不語,有位大臣一臉焦急地進言催促,彷彿連頭髮絲兒都含着憂國憂民的焦慮。

    景帝暗嘲:這會兒想起朕是陛下了?平日裏怎不見如此尊崇?這般嘴臉……真是可笑!

    可不論心裏如何想,事情還是要面對的。

    他垂頭想了想,看向始終未曾參與大臣們進言討論的解岸,問道:“安師,眼下境況,你如何看?”

    解岸不慌不忙出列行禮:“陛下,臣以爲孫大人所言極是,目前最要緊的是傳令給各郡,使之與鑑康相互策應,共同派兵抵禦華夏軍進攻,爲今之計,只有齊心協力方有轉機。”

    “轉機?莫非在你看來,景國竟無戰勝之能?”景帝挑眉,尖銳地質問道。

    解岸擡頭看了景帝一眼,那眼神有無奈也有苦澀:“陛下,危急關頭何必自欺欺人?臣不願巧言粉飾太平糊弄陛下,實事求是而言,他們的武器較我國精良,將士們較我國訓練有素,且此次來襲兵分五路,甚至其中一路還是水軍,我國上下齊心抵禦恐也難擋啊!”

    景帝再度沉默,這些他心中明白,前幾年纔開始研製大炮,他本以爲女帝吞併慶國後,怎麼也要休養生息幾年纔會南侵,誰知她動作如此之快,根本沒給景國充足的時間就出兵了!

    “但即便難擋,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仍需盡最大可能守土禦敵,景國是我們的家啊,爲了守護身後的家人和萬千百姓,便是再難也要竭力而戰吶!”解岸雙眼溼潤,抹着眼角哽咽道。

    在場的所有人聞言頓感慼慼,這話說到他們心坎裏了,再難……也得奮力一搏啊!

    景帝閉了下眼,掃過朝堂上的所有人,擲地有聲道:“傳令地方,各郡縣相互策應盡力禦敵,若是……”他本想說什麼,又頓住了,最後只說了一句,“總之,各自竭盡所能吧!”

    其實,景帝內心深處未嘗不覺得頹然,這些年隨着華夏的開國、崛起,乃至統一北方,少年登基的他一直深感頭頂懸着把不知何時就會落下的劍,今日聽聞華夏入侵,方知這劍終是落下了。

    他爲帝時間比那位女帝早,年齡與之相差無幾,可爲帝以來的作爲卻遠遠不及,如果不是立場相悖,他定會十分欣賞這位白手起家創下如今這番基業的華夏女帝。

    沉悶的議事結束後,景帝終究不甘心,召集了近幾年來他新提拔的一些將領準備單獨議事,不過,臨了他還是把以前老牌的那些將領也叫上了,比如峘家逐漸被冷落的人。

    而另一邊的解岸,一臉沉重地回到府中後,立刻召集得用的下人,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這種時候他也得動起來了。

    “雖未效忠於君前,但我還是應送陛下一份大禮,以籌當年相請之恩啊!”解岸捋着鬍子,瞅着北方的天際幽幽嘆道。

    而在鑑康城內仍在商議對策之時,華夏軍已攻陷景國邊境十多城,特別是在剪除了景國戍邊軍隊後,這個攻佔速度還在加快。

    一則,華夏軍的武器確實更先進、更精良,且不說有大炮在前開路,只從將領到士兵皆身負盔甲,景國軍中負甲率就遠遠比不上。

    景國的士兵冒着炮火衝鋒,就算僥倖不死衝到了華夏士兵面前,在他們砍一刀未傷到對方之時,不等砍第二刀,只穿着布衣的他們根本擋不住華夏士兵的一刀便傷了或死了。

    兩軍一交戰,雙方就感受到了彼此的巨大差距,對比華夏士兵的軍械裝備,景國士兵心裏怎能不涼,這心態一變士氣便消沉了,除了剛開始交戰時陣亡的,後面再遇到時,景國士兵的投降人數遠比戰死人數多。

    二則,景國上下真正決心抗擊的多是世家出身的中高層將領,他們懂禮儀、知詩書,自有心中堅持的原則和氣節,當然不願沒骨頭地不戰而降。再者,這些人多出自大小世家,華夏女帝對世家的態度早已人盡皆知,他們不可能不做抵抗任其宰割。

    而景國的士兵多是底層平民,他們從軍是爲了什麼?爲了喫飽穿暖,給家人掙點餉銀、爭份體面,他們比誰都明白,在景國的軍中,想從士兵出人頭地獲得晉升,比天上掉餡餅還希望渺茫,但他們卻聽聞,華夏皇帝雖然是個女娃娃,可對普通百姓很好,慶國投降的很多士兵,不止給分地建房,傷殘的還發錢發糧呢!

    身在洛都的容湘早已想到了景國軍中將領和普通士兵間的矛盾,所以,早在派兵進攻的同時,便令藏身景國的暗探全部行動起來,策反景國的普通百姓和底層士兵。

    所以,華夏軍隊的南征之戰,基本呈現出兩種畫風,凡是遇到有世家盤踞或駐軍較多的大的城池,往往免不了鏖戰一場才能拿下,而那些駐軍少、並非世家駐地的小城池,多半都是主動投降歸順的。

    待戰線拉長後,景國一些作戰能力出衆的將領開始帶着軍隊和華夏軍打伏擊戰,這攻佔速度才慢下來。

    正如容湘一開始說的,南方地勢複雜多變,河道水域縱橫,與景國作戰並不容易。

    相比起陸地上的戰況,從海上逼近景國沿海、且成功登陸的華夏海軍,進攻形勢就好得多,隨着他們向內陸逼近,這一路軍離鑑康城就很近了。

    五路同時作戰,對華夏軍隊來說,因準備充分只需盡力適應地形和氣候,而對景國來說就有點左支右絀,特別是聽聞有一路華夏軍即將兵臨城下,好些大臣們就慌了。

    受大臣們的慌亂影響,年輕的景帝也有些慌,但仍勉力維持着鎮定。

    他私下宣召解岸詢問:“安師,如今情況越加危急,你說該如何是好?”

    “陛下,請您冷靜,您是臣等的主心骨,您從容了,所有人便從容了!”解岸勸解道,語調舒緩地讓他保持淡定。

    “是,朕安了,大家便安了!”景帝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內心的焦慮並未減弱半分。

    接連好幾日,景帝時不時召解岸問計,解岸一邊勸解他穩住,一邊堅持抗擊到底。

    解岸心中未嘗不知,景帝一遍遍詢問是想讓他說些什麼,可他站着“忠臣”立場,除了“堅決抵抗”,又豈能說出退縮之言?

    直到……再次安撫了景帝回到府邸後,解岸收到了一份信,是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送來的,此人年約而立、模樣尋常,一身灰撲撲的衣服,屬於扔在人堆裏都找不出來的那種。

    “先生,此信乃是先生故人相托,還請先生查收。”男人恭敬地遞上信,手裏握着一把刀退到一邊,低眉斂目十分普通。

    解岸面露疑色,眼神一直繞着這人打量,他思緒飛轉,心神不禁一跳,瞬間意識到了什麼。等他接過信一看,那信封上“安師先生親啓”的一行字,其字跡實在熟悉。

    原來是她!

    解岸已認出這信是何人所寫,他當即打開封口抽出信紙,寥寥幾行字轉瞬便看完了,上面寫着那位陛下希望他做一件事,但並無強求之意,可謂是給了極大的自由和尊重。

    這屬於幫也可、不幫也可,不過,她既然能派人送這樣一份親筆信,足見她待他還是有幾分信重的。

    解岸不禁想到近來景帝的數次詢問,也許……此事正中其懷呢?他嘆息一聲,對送信的這人道:“我收下了,還請轉告你家主子,安師自當盡力。”

    這話中之意便是答應了,誰知得了準信的這男人居然一動不動,根本沒有走的意思。

    “爲何還不走?你該明白,如今時節,此地並非爾等久留之地。”一個他國暗探,在兩國交戰之時留在這裏,被發現的風險是加倍的。

    “主子命我跟在先生身邊,保護先生周全。”男人擡頭看他一眼,很快又低了頭。

    解岸眼神一震,半晌,才問:“你叫什麼名字?”

    “主子賜名:容一。”

    解岸聞言輕笑出聲,眼底浮現了一層霧氣。

    既然將她自己的姓氏賜予了,還取了這樣的名字……這位應該是她的暗衛吧,他何德何能,居然能得她派出暗衛保護?

    這份恩德和信重,爲何他解岸沒有在最好的年華遇到她這樣的陛下呢?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