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女媧有足夠的信心讓司馬昭接受這個交易,不過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共工居然比她想象當中回來的還要早,而且身上沒有半點遭受拷問的痕跡。
爲此女媧多少對共工產生了懷疑:
“你被司馬昭抓了之後,他有沒有問你什麼?”
共工如實答道:
“沒有,我本來也以爲他會詢問我有關於你們的情報,可是他居然連一個字都沒有提。”
接下來女媧又問道:
“那他有沒有和你說什麼呢?”
其實女媧真正想問的是張華有沒有和司馬昭說過什麼,對此張華心領神會,不過他也不想將司馬昭和他談及有關於襄平屠城的真相,以及自己父親張平的死亡告訴女媧:
“沒有,信或不信皆在你,我沒有想要爲自己辯白的意思。”
考慮到現在情勢非常,除了伏羲和盤古之外見任何人都蒙上面紗以遮面目的女媧,並不想要節外生枝,於是她改變了自己的口吻安撫張華道: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多想,我只是想要多瞭解一些關於司馬昭的情報罷了,你被抓了這兩天恐怕日子和不太好過,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張華在臨走之前,想起了祝融在圍牆上和司馬昭所提出的交易,便扭過頭看着女媧: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放諸葛綾?”
聽張華問自己這個問題,女媧和祝融的視線不約而同的都看向了他。
女媧笑道:
“怎麼?你很關心她嗎?你已經平安回來了,這個對我們來說已然足夠,諸葛綾的事情和你應該沒有關係了吧?”
張華搖了搖頭:
“沒什麼,只是順便問一句罷了...”
待到張華離去之後,看着他離去方向的祝融走到了女媧身旁問道:
“怎麼感覺他這次回來有些怪怪的?”
女媧意味深長的說道:
“或許盤古之前的擔心是對的,他畢竟和飛廉以及我們不一樣,是那個人招募進來的,而現在那個人都背叛了我們,可能多多少少會對‘共工’的忠誠產生影響,不過現在還不是動他的時候,只需要暗地裏盯緊一些就是了,一旦他有什麼輕舉妄動...”
說罷女媧看向了祝融,露出了一絲令人費解的笑容:
“那就莫怪我不念及同袍之情了...”
關於要拿張華和諸葛綾交換這件事,司馬昭特地囑咐杜預不要和任何人說,當然也包括司馬昭的髮妻王元姬。
爲此司馬昭特地將刻有“綾”字的“無羽流星”妥善收好,以免被王元姬所察覺。
不過十分了解司馬昭的王元姬,還是從他收到“無羽流星”之後的神情之中看出了端倪。
一天晚上,她端着剛剛燉好的補品來到了司馬昭的書房門口,正好要伸手推門的時候,卻隔着門縫看到了坐在塌上的司馬昭,手握着那把“無羽流星”看得出神。
王元姬很清楚,“無羽流星”是司馬昭和諸葛綾之間的羈絆之一,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手握這個東西,可是王元姬明白司馬昭此刻一定在思念諸葛綾。
爲了避免自己直接進書房撞破使得兩人尷尬,本來進出司馬昭書房從不需要敲門的她特地選擇敲門來主動提醒司馬昭:
“夫君,我可以進去嗎?”
聽到王元姬聲音的司馬昭,隨即將手中的“無羽流星”放置回盒中,轉而放置到書架的上層,隨即對着門外說道:
“進來吧...”
得到司馬昭允許的王元姬伸手將門推開,她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的樣子將手中的補品端到了司馬昭的面前:
“自從雍州戰事以來你就沒有睡好過覺,現在戰事告一段落,也而應該好好休息休息了,來,把這個喝了早點去睡吧。”
接過補品的司馬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多謝夫人...”
雖說早知道司馬昭和諸葛綾之間多年情感糾葛的王元姬心懷十分大度,不過深愛着司馬昭的她畢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着正常人情感的女人,她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己丈夫在思念另一個女人而絲毫沒有感覺呢?
爲此她還是忍不住以旁敲側擊的方式問司馬昭道:
一聽到王元姬這麼問自己,司馬昭右手握着的湯匙剛剛遞到脣邊有了短暫的停頓,不過爲了避免王元姬發覺到異樣,他還是湯匙送入口中,將湯汁按下後搖了搖頭:
“沒什麼,可能是最近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有些累,讓夫人費心了。”
見司馬昭不願意和自己說,王元姬心裏雖然失落,卻也不再刨根問底的追問下去:
“這樣啊...”
接下來的幾日內,司馬昭始終不見女媧等人兌現承諾:
釋放諸葛綾。
不過他還是對祝融臨走前所說的那句話倍加在意:
爲什麼他會說自己再見到諸葛綾的時候,會大喫一驚?
出於對諸葛綾的擔心,他的腦海中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猜測,當然他最不願意面對的就是諸葛綾在落入他們手中之後,是否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就在他因無法弄清這些而煩躁之時,家老在書房門外敲門道:
“侯爺,長史大人(即賈充)帶陽曲候以及郭槐小姐在外求見。”
他們的到來打亂了司馬昭的思緒,他心中猜想或許諸葛綾根本就沒有被他們抓獲,“無羽流星”可能是以其他的方式得到的。
這樣一想司馬昭的心情立刻平復了許多,轉而起身走到了書房門口將門打開:
“你去將他們引入正廳稍候,我馬上就到。”
“小人領命...”
得到司馬昭指示的家老轉身便朝着大門方向而去。
很快更好衣的司馬昭就在王元姬的陪同之下來到了正廳,而這時賈充、郭統以及郭槐三人都已在正廳等候。
他們見司馬昭和王元姬來了,紛紛起身向他夫婦二人行禮:
“拜見大將軍、夫人...”
身爲長輩的司馬昭擡手對他們和藹的笑道: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無需如此多禮,都入座吧。”
“謝大將軍。”
起身之後賈充等人一同向司馬昭致謝後回到了自己原本塌席入座。
第一次看到郭淮兒子以及侄女的司馬昭,在仔細端詳了他們一番之後對王元姬笑道:
“統兒果真有乃父生前之雄姿,槐兒也生得靈巧可愛。”
王元姬點頭表示認可:
“夫君說的是...”
隨即王元姬又問他們二人:
“自從來到洛陽至今也有數日了吧?在這裏生活的還算習慣嗎?”
郭統擡彼拱手答道:
“有勞夫人掛懷,我們在這裏得到了無微不至的照顧,並無任何不適。”
王元姬和司馬昭聽後點了點頭,同時也對做事周全的賈充投去了讚許的目光:
“那就好,這次安頓他們二人,公閭你也辛苦了。”
賈充拱手作惶恐狀:
“此乃是下臣理應完成之事,承蒙大將軍和夫人謬讚,下臣受之有愧。”
這時,坐在郭統身旁的郭槐突然開口問司馬昭道:
“大將軍,我記得賈充大人第一次在洛陽迎接我們的時候曾經說過,以後我們有任何的事都可以找他,他都會盡力幫我們,不知是否爲大將軍授意?”
司馬昭一面看向賈充一面笑答:
“不錯。”
得到司馬昭肯定的答覆後,郭槐起身走到了賈充的面前當中衆人的面拉起了他的手臂:
“那就好了,小女聽聞洛陽城內新開了一間禾荷樂坊,裏面還有從蜀地來的舞姬,心裏好奇的很,所以請賈充大人陪小女前去一睹爲快吧。”
郭槐的這個舉動讓賈充很是很是爲難,不過司馬昭和王元姬卻並不在意郭槐這個小丫頭的“放肆舉動”,司馬昭對賈充說道:
“好了,公閭,就有勞你陪陪這個小丫頭吧。”
見司馬昭都這麼說了,賈充就算是再尷尬也只好點頭答應:
“下臣領命。”
還沒有等賈充把話說完,郭槐就拉着他走出了正廳。
和王元姬被郭槐逗樂之餘,司馬昭也不免對她剛纔所說的那句話感到在意:
新開的禾荷樂坊,還有蜀地來的舞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