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而言,他更對瞞天過海的鐘老,產生了濃厚的殺意。
“敢耍我。”
三少爺恨意寫在了臉上。
他站起身,安叔緊隨其後。
飛舟也已準備就緒。
就在一主一僕想要動身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傳出。
“南境裏的靈路大比即將開啓,這段時日,不可去往南境。”
這是下了禁門令了。
“孩兒,遵命。”
聲音傳來,三少爺只能下跪行禮,甕聲甕氣地答應下來。
安叔作爲仙人境的高手,此時在這道聲音面前,也是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的違逆。
“靈路大比。那就等靈路大比之後再說。”
三少爺跪在地上,喃喃自語。
他對秦風鍾老的恨意,只會隨着時間的飄逝而不斷增加。
與此同時,中州的各大勢力,同樣下了禁令。
靈路大比之前,不可去往南境。
這是當年就有的規矩,爲的就是怕南境混進來些宵小,也怕中州有人幫忙作弊,失了公允。
畢竟,靈路大比也是中州遴選人才的一種手段,同樣是爲了彰顯其地位的方式。
畢竟,旁人只能擠破頭皮,才能進入中州。
南境的天才,在中州大人物眼裏,也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
這樣的天才,在中州可是更多。
若非是南境當年出過幾個驚豔才絕,力壓大陸的強人,這南境早就和西部疆域一般,容納進中州的一部分了。
中州,某座聖地。
沐浴在七色光彩中的青年,緩緩睜開了眼睛。
在他的身上,赫然出現了龍鱗。
龍鱗密密麻麻,覆蓋住了他的胸膛。
只是,青年的表情卻是不太好看。
“果然,不齊全的《神武變》,如同雞肋。”青年喃喃道。
信使迴歸,在不遠處叩頭行禮。
青年看了對方一眼,“如何?”
信使恭謹回答:“話已帶到。不過在小的還沒離開聚寶閣之前,就聽到了聚寶閣閣主下的禁令,不允許聚寶閣的人在靈路大比之前踏入南境。”
青年拍了拍額頭,“是啊。靈路大比,我差點都忘記了。”
信使低頭,沒有應聲。
青年呵呵一笑,“那就讓那小傢伙再活幾日。《神武變》是我的。”
他起身之際,有龍吟之聲咆哮。
只是,這身上的龍鱗卻是不那麼堅固,窸窸窣窣地脫落下來。
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信使的頭更低了,權當做是看不到,聽不着。
青年撿起脫落的鱗片,嘆了一口氣,“《神武變》的魚龍第九變,我練了也有七年,每到關鍵時刻,必是要重頭練起。若非是近日得到了《神武變》上部分的音信,我早就換了功法。”
這位青年正是三少爺口中的李兄。
是中州青年一代裏的佼佼者。
李靖。
李靖看了信使一眼,詢問道:“你說呢?”
信使大氣不敢喘,只是輕聲說道:“少爺您年僅二十三,就已有仙人境六重天的境界,小的萬分佩服。拍馬不能及!”
二十三歲的仙人境,簡直可怖。
若是李靖的年紀與實力放到南境,無人能比!
即便是秦風,也難以抗衡。
不過,秦風勝在年輕,未來時候,也未必會輸給他。
眼下,李靖已是失去了聊天的興趣,他揮揮手,“下去吧。”
信使慌忙告退,動作飛速,很快不見蹤跡。
而李靖則是坐在巨大的蓮座上,吸收着這千年蓮的精華,以此安撫體內暴走的力量。
這功法練着練着,倒出了岔子……
李靖的體武雙修,本是好事,如今卻是兩種力量在體內一日不停地戰鬥。這讓得這位仙人境六重天的青年天才,面色煞白,如坐鍼氈。
李靖喃喃道:“只要小胖子在一年內將《神武變》拿到我手裏,我這身毛病就能痊癒。”
而之所以李靖沒有動用自身麾下力量,實在是聖地裏競爭激烈,他稍微動動,就能有人反應過來,堵他後路。
這《神武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在那聚寶閣的三少爺視財如命不假,但最注重的是面子和誠信。
“先前我激了激他,他定會爲我所用。”
李靖揉了揉胸口,撕開衣服,胸膛赫然出現了道道傷痕。而那裏,本來是龍鱗匯聚的位置,如今卻是像經受了千萬種懲戒一般。
此時此刻,在煉丹師公會里的鐘老沒來由的眼皮跳動了數十次。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我這右眼老是跳。”鍾老很快改口,“應當是記錯了。右眼跳財纔對。”
鍾老的身影消失不見,將這座殿堂留給了三個小傢伙團聚。
秦風三人也聽到了鍾老的碎碎念,只覺得老人可愛許多。
而他們也壓根沒有把這兩句話當回事。
回到住處的鐘老仍舊是心神不寧,他喚來了汪渠,這位忠厚僕從微微擡頭,看着鍾老,隨即輕聲道:“主子,我看您是太過疲倦了。如今風平浪靜,再不會出亂子的。”
鍾老揉了揉眉心,“如此最好。可我總覺得,有什麼紕漏的地方。”
鍾老閉上了眼睛,將事情的經過如走馬燈一般在腦海裏裏排演一遍,終究是沒發現半點線索。
隨後,他方纔喃喃道:“興許,真的是想多了。”
汪渠靠近過去,小心翼翼地爲其捶打肩膀,“主子想要萬無一失,事情也會如您想的那樣,不會出現半點差錯。”
不久後,鍾老發出了細微的鼾聲。
汪渠退後幾步,守候在一旁,安靜地彷彿不存在一般。
服用過療傷丹藥的向天不過半日就恢復如初。他還不忘記調侃霓凰,只會躲避,不是個男人,不能跟他硬碰硬地較量……
霓凰翻了個好大的白眼,“我本來就不是男人。”
向天恍然大悟,後知後覺地道:“哦。原來如此。我說呢。這些年,我可是都把你當成男的了。”
霓凰氣得眯了眯眼睛。
向天不由得道:“有殺氣。”
他正要喊秦風救助,但見着秦風已是在月色下盤腿而坐,吸收天地靈氣。
不得不說,這煉丹師公會里的靈氣濃郁程度不輸青丹宗,甚至是穩穩地壓了一頭。
見着秦風如此勤奮,向天和霓凰二話沒說,也開始了修煉。
秦風這一打坐閉眼,便是足足坐滿了三日。
三日後,他生龍活虎地睜開了眼睛。
體內的靈力充盈,境界雖沒有提升,仍舊是收穫不菲。
而且,如今他的《神武變》更加地紮實,在這道功法的幫助下,秦風閉目以後,便是體武雙修共同進行。
身體的淬鍊和靈力的吸收,並行不悖,互不打擾。
他也算是做到了真正的一心二用。
這日正午時分,秦風看着多了兩個黑眼圈的老人,忙起身道:“鍾老。”
鍾老看了秦風一眼,隨即開門見山地道:“老夫這三日想了許久,有一事要告知你。”
“您請說。”秦風的眼裏透着無知的光芒。
鍾老也不遲疑,徑直道:“這次的靈路大比,你就不要參加了吧?”
靈路大比,南境的第一大幸事。
這是南境天才的匯聚。
說起來,秦風很是心動。
畢竟,能夠跟這麼多天賦異稟的人較量,他也能進步許多。
“爲何不參加?”練拳的向天頭頂冒出縷縷白煙,他大大咧咧地道:“我還想和秦風師弟,包攬第一第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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