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這鱸魚的做法,你們這些普通人就知道清蒸,我知道鱸魚有一百種……”
話音未落,忽然餐廳經理跑了過來,眼見來人是陸遠,他雖然不清楚陸遠什麼時候開始對湖心島開發,但是他們這些做餐飲承租的,目前可是被石總整個兒都打包轉讓給了陸遠,換而言之,這湖心島眼下的土地爺可是陸遠!
在這裏經營的大小商販又豈有不敬着、畏着的道理?
因此,這餐廳經理過來的架勢就差直接在陸遠面前打千兒,來個萬福金安了!
“陸先生,小店對您的到來感到榮幸之至,請問您今天是想用餐嗎?”
眼見餐廳經理對陸遠的殷勤勁兒,原本正想在親戚面前露臉的蘇成貴此刻臉色有些不善的冷哼一聲,他在想,這特麼什麼人啊?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這樣的人也能當經理?
不過,與蘇成貴此時的臉色相比,陸遠反倒是一臉和氣的微笑道:“麻煩安排一下你們這裏的招牌套餐——全魚宴!”
“識貨!沒想到陸先生這麼懂的喫,居然知道我們這裏的餐館還有全魚宴啊!”
說着,餐廳經理一臉討好的表情看着陸遠,還拿出平板電腦介紹道:“陸先生,您看這幾個上風上水的包間,您打算挑哪個呢?全部都是視野一流,採光極佳!”
“不挑了,省得麻煩你們做調整,就你們來安排吧!”陸遠十分隨意的道。
其實他這也是上一世養成的習慣,別人給足他面子,自然他也會設身處地的爲別人考慮,而這種高情商的思維,一直令他在商場之上無往不利!
“得嘞!幾位爺,您裏邊請!”
說着,餐廳經理滿臉陪笑的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即頭前爲衆人帶路了。
踏入蘭亭包間,只見餐廳經理說的果然沒錯,大半個包間的落地窗設計,不僅採光俱佳,而且湖光水色盡收眼底!
原本餐廳經理準備叫四個服務生在旁侍候,這樣既顯得氣派,而且也算給足了陸遠面子。
但作爲上一世的超級大富豪陸遠,他什麼場景沒見過啊?
早就處於過盡千帆皆不是的心態了,所以這些浮誇的東西,他一概不要,只希望沒有旁人打擾他們一大家子的聚會。
於是,原本打算藉機討好陸遠的餐廳經理,只得頗爲無奈的悻悻離去。
而看在衆人眼裏,這餐廳經理離開時的滿臉神情,就如同錯失了五百萬現金一樣,搞得蘇成貴一頭的霧水!
隨即,待包間大門重新合上之後,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陸遠,似乎有些對陸遠刮目相看的味道。
而蘇晴晴也藉機對自己的父親解釋道:“爸,事實勝於雄辯,您在老家可能對錶哥的事情有些道聽途說,實際上表哥在省城人緣關係很廣,很能喫得開呢!”
不過,也許這小妮子不知道,這男人都是極好面子的動物,眼下一聽自己女兒如此吹捧陸遠,蘇成貴反倒是內心涌起一陣極爲不爽的感覺,喫得開?能有多喫的開?我也就是失了地理位置上的先機,否則,這餐廳經理今天非跪着侍候自己不可!
在他看來,這姓陸的八成就是挑了一家自己最爲熟悉的餐館,無非就是仗着自己地頭熟罷了!
沒有自制力,還能做什麼?也就是剩點坑蒙拐騙的小聰明罷了!
此刻,蘇松柏看着蘇成貴從一進包間開始,便沉默不語的神情,他不禁臉上浮現出一絲得色道:“成貴啊!我這女婿總歸還是不錯吧!你不是對淡水魚熟悉嗎?要不,一會兒你在點幾道自己認爲不錯的菜?或者你去給廚師說說鱸魚的其它做法?”
一聽這話,蘇成貴內心沒來由的一陣發虛,他剛纔吹噓的什麼鱸魚做法,那都是聽自己的酒友們瞎吹噓的,他哪裏真的見過啊!
而且一看這餐廳規格不低,讓自己點菜,自己怎麼知道他具體的菜式啊!
這一點菜,豈不是要出洋相?
不過,現在蘇松柏都主動問自己話了,要是自己不迴應一下,豈不是顯得自己心虛?
一想到這裏,蘇成貴只能支支吾吾的打個哈哈想矇混過去,而對此蘇松柏自然是心領神會的衝陸遠使了一個眼色,暗示蘇成貴這傢伙也不過是個喜歡瞎吹的二貨而已。
但,由於之前蘇雨涵給自己已經打過招呼了,所以陸遠本着給足長輩面子的態度,還是將姿態放得極低道:“三叔,您走南闖北的,見多識廣,不知道您看這湖心島的位置怎麼樣?您做水產生意的,要不要考慮將來在這裏開家生鮮店啊!”
這話一出口,聽得蘇成貴一愣一愣的,這湖心島的鋪面,也是自己這種小本生意的人敢想的嗎?
而蘇松柏一見自己三弟是這副調調,他當即明白這傢伙腦子裏在想什麼?
不就是心底裏知道自己那小本生意配不上湖心島周邊的環境嗎?
心念及此,蘇松柏抱着冤家宜解不宜結的心態,試着替自己這位三弟化解尷尬道:“成貴啊!其實這湖心島就是個面子工程,要說實惠還得是你們那種水產小店,畢竟勝在新鮮嘛!”
然而,誰料陸遠卻沒有順着自己岳父的心意說下去,他反倒微微一笑道:“爸,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三叔在老家做水產生意,頂破天他所在的地方能有多少消費市場啊!”
“但如果是在湖心島這裏能開一家生鮮店的話,那不僅是利潤翻番的問題,還能提升店面形象呢!”
“而且消費人羣不同,三叔能接觸到的人脈和老家相比,那可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啊!”
“切!說得輕巧!你小子就知道吹牛放屁!”
蘇成貴頓時沒好氣道:“這裏是湖心島,你小子知道這裏租金有多貴嗎?說是寸土寸金,那都不爲過!”
“三叔,您這已經是老黃曆了!”
陸遠嘴角掠過一絲笑意道:“如今的湖心島不比以前,由於先前的石總經理管理不善,這裏面市場秩序其實挺混亂的,所以鋪面租金也就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貴?”
“切!既然它都走下坡路了,那我還租來幹嘛?還敢開生鮮店?我是瘋了嗎?”蘇成貴更爲不屑的撇了撇嘴。
聞言,陸遠悠然一笑道:“百廢待興,纔是最佳的入局時機,有沒有膽量抄底,可就取決於三叔的格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