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快人快語的李婷,此刻也沒有繼續拿這種話來打趣雲伊人和杜宏二人。
出於女人的敏感,李婷感覺到,多年之後再見杜宏,他跟以前相比整個人好像變了很多,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現在杜宏雖然在跟他們說笑,看起來也很是爽朗,但是也不知道怎麼的,他只是站在那裏,整個人就讓李婷感覺到一種若有若無的壓力。
就好像,站在她面前的是某個大人物似的!
以她的性格,哪怕是在單位面對大領導的時候,都幾乎不會有這種感覺。
原本她以爲楊松的性格變化就已經很大了,現在看到杜宏,李婷才發現他的變化可能更大,於是,他也只是略帶好奇的打量着杜宏,但卻沒有像平時跟朋友在一起的時候那樣,什麼玩笑都敢開。
“嘀嘀——”
突然,汽車的喇叭聲傳來,卻是因爲停車場已經滿了,剛進去的車子無法掉頭,只能從他們站的人行通道上倒出來。
“行了,進去說吧,不要在這裏擋路。”
杜宏擺了擺手,爲那輛車讓開了道路,“文濤,在哪個包廂?”
董文濤笑着說道:“估計服務員還沒有把包廂收拾好,這樣吧,我先進去看看情況,你們待會再進去。”
他心裏忍不住的苦笑,今天真的麻煩了。
所有的事情都趕到一起了,如果不能儘快拿出一個妥善的處置辦法,那最後很可能會鬧的不可開交。
所以,他打算先進去跟陳夏把情況說清楚,要麼把王超和範強安排到其他地方,要麼,今天陳夏就要寸步不離的陪好王超二人,不管怎麼樣,要盡最大努力不能讓這兩人跟杜宏碰面。
要知道,這和順樓的規模並不大,只不過這裏的環境很好,而且菜品做的非常精緻,不管是朋友聚會還是宴請別人,都可以拿得出手。
可因爲規模的原因,這裏的包廂也不多,而且包廂裏也並沒有單獨的衛生間,而是在包廂外面設置的公用衛生間。
可想而知,在這裏喫飯,很容易就會碰面。
給楊松使了一個眼色,董文濤就匆匆朝着酒樓走了過去。
他們的神情被杜宏盡收眼底,他沒有阻止,更沒有堅持要現在就進去。
今天杜宏來這裏,是爲了跟楊松他們幾個哥們聚餐,而不是爲了端架子,更不是爲了故意爲難陳夏。
所以,杜宏很清楚董文濤提前過去是爲了把情況告訴陳夏,他也沒有說什麼。
不管陳夏怎麼選擇,哪怕他選擇去公關王超和範強,杜宏都完全理解他的做法,但是,杜宏絕不會允許王超二人跟他同坐一桌喫飯。
“這次回來,還走嗎?”
雲伊人的聲音,在杜宏的耳邊響起。
雲伊人微微頷首,說道:“廬州是個好地方,離開這麼多年,我還會經常回來看看。”
杜宏問道:“你在哪裏?”
“上京。”
雲伊人說道,“畢業之後,我就留在了上京,家裏的老人年紀大了,也不希望我再到處亂跑。”
杜宏恍然,點頭說道:“對,我想起來了,你老家就是上京的。”
高中時期曾經有傳言,說雲伊人的父親是當時廬州的副市長,同時還是濱江區的一把手。
杜宏剛認識雲伊人的時候,她說話還是帶了一些京片子口音,那個時候學校裏有某個官員的孩子就曾說過,雲伊人的父親是從上京調來的,據說還是空降濱江區一把手的位子,很是有些背景。
雖然當時的雲伊人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但卻也並沒有否認過這些傳言,她似乎並不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但是在別人看來,這其實也就等於是默認了傳言裏的內容。
也正是因爲這些原因,使得杜宏意識到自己與她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纔會面對她的熱情時,選擇了退縮。
現在回想起來,杜宏多少有些唏噓,但平心而論,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況且,那個時候也不過是一種青春的萌動,其實代表不了什麼,隨着年齡的增長,以及閱歷的提升,雲伊人的眼光以及在某些事情上的看法,其實都會有所改變。
如果當時杜宏接受了雲伊人的熱情,兩人未必能走到現在,更不可能還如同老朋友一般佔在這裏聊天。
“你呢,這些年你去了哪裏?”雲伊人忽然問道。
“我?”
杜宏搖頭笑笑,說道:“我在託卡。”
“你去了南洋?”
聽到他們的對話,李婷不由問道,“華國在南洋的可是不少,以前我和文濤也去南洋旅遊過,不過我們去的是暹羅,如果早知道你在託卡的話,那我們肯定就去找你了。”
杜宏笑道:“你們就算去了,也找不到我。”
“怎麼,你在託卡還從事什麼祕密工作不成?”李婷笑嘻嘻的說道。
“我跟託卡官方合作,幫他們提升治安水平。”杜宏笑道。
“什麼意思?”
李婷有些不解,“你在託卡從事安保行業?”
杜宏笑道:“不,我主要跟警方打交道。”
李婷聞言不禁更加的疑惑了:“你是託卡警方的顧問?還是做警用器材之類的?”
在她看了,幫警方提升託卡的治安水平,那應該就是培訓託卡的警察,或者是給他們升級一些器材之類的。
“都不是。”
杜宏哈哈一笑:“我對託卡的治安水平提升,做出的主要貢獻,是被託卡警方抓捕。”
李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