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甚至有些迷糊。
雲伊人和楊松聽到杜宏的話,同樣都不由愣了一下。
等他們反應過來,明白了杜宏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立刻爆笑起來。
李婷更是哈哈直笑,“你這笑話也太冷了!”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杜宏是在講笑話逗他們,她不僅沒有想過杜宏會坐牢,甚至以她對杜宏的瞭解,就杜宏那內向的性格,可能連跟警察打交道的機會都不是很多。
更何況,即便有人真的坐了牢,也會想方設法的隱瞞和撇清,怎麼可能還會自己拿出來說。
杜宏笑道:“沒辦法,出國幾年,腦子裏記得的還是以前的那些老笑話。”
面對曾經的老同學,杜宏既不想隨便找個什麼藉口糊弄他們,但又不打算詳細的解釋自己過去的那些年究竟在做什麼。
所以,他便以這種玩笑的形式,一語帶過。
因爲杜宏很清楚,很多時候,說真話往往別人也未必會信,現在果然就是如此。
楊松同樣在笑,但是他的目光落在杜宏的臉上,卻多了些許的思索之色。
至於雲伊人,笑容很明媚,但是她的一雙眸子卻深深的看了杜宏一眼。
幾人聊了一陣,李婷不禁拉了拉自己的外套,說道:“董文濤怎麼搞的,去了這麼長時間也沒個消息。”
雲伊人則是抱起了臂膀,說道:“他們可能還沒有協調好,再耐心的等一等吧。”
此話一出,杜宏不着痕跡的看了她一眼。
僅僅只是這一句話,就可以看出雲伊人的高情商,因爲,她說的是協調,而不是安排。
這顯然就說明,其實她剛纔應該就已經看出了董文濤的理由只是一個藉口,她明白很可能不是服務員沒有準備好,而是可能有別的變故發生。
李婷說道:“那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她雖然是快人快語的爽利性格,但卻不是沒有腦子,雖然她不知道董文濤究竟要協調什麼,但卻沒有直接進酒樓去查看情況,而是選擇了打電話。
可還沒有等李婷拿出手機,楊松就忽然說道:“他們出來了。”
幾人循聲望去,就看到董文濤和另外一個男人並肩從酒樓的自動感應門走了出來。
在董文濤身邊的那個男人,與他年齡相仿,但是身材卻比啤酒肚的董文濤明顯要好的多。
這人穿着黑色的西裝,髮型明顯是精心的打理過,腳上的皮鞋擦的鋥亮,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商務風,給人一種成功商務人士的精英感。
杜宏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充滿了精英範的男人,就是他的老同學之一,陳夏。
相比起董文濤和楊松二人,陳夏的變化很小,無論是長相還是體型,跟高中時期幾乎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唯一變的,只是明顯比以前成熟了,脫離了當初的稚嫩,變成了一個商務熟男。
陳夏一邊往外走,一邊朝着這邊舉目眺望。
杜宏立刻就意識到,董文濤一定是把他過來參加聚會的消息告訴了陳夏,所以此刻陳夏明顯是在尋找他。
微微一笑,杜宏迎向陳夏走了過去。
“杜宏!”
這個時候,陳夏看到了杜宏,兩人之間還有一些距離的時候,他就張開了雙臂,臉上更是帶着驚喜的笑容,“好兄弟,多少年不見了,必須要抱一下!”
杜宏跟他抱了抱,分開之後,陳夏又使勁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欣喜的說道:“你小子,終於露面了,這麼多年聯繫不到你,我還以爲你被哪個小娘子給拐跑了呢!”
杜宏哈哈一笑:“那你可要失望了,我沒有被拐跑,倒是你,看樣子這是家庭事業雙豐收啊!”
陳夏很熱情,但是他的這種熱情卻沒有絲毫的僞裝,這同樣感染了杜宏,老友重逢,自然也是心情激盪。
“打住!”
陳夏哼道:“你不要聽他們兩個瞎扯淡,這話都是他們兩個調侃我的,你可不能跟他們兩個壞人學,要學點好!”
說完,他自己便哈哈笑了起來。
杜宏笑道:“那沒辦法,我已經學壞了。”
兩人不禁大笑,這一刻,多年不見所帶來的生疏感,在極短的時間內,僅僅只是幾句玩笑話,就一掃而空。
“哥們,對不住了。”
說笑過後,陳夏略微收斂了笑容,搖頭說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今天會過來,我也是實在抽不出時間,要不然的話,孫子才把那兩個貨安排到這裏。”
他拍了拍杜宏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心裏肯定不痛快,哥們給你道歉,今天的事情我來處理,絕不會讓你委屈自己。”
杜宏不禁問道:“委不委屈回頭再說,我倒是有些好奇,既然你身爲堂堂副總,不按照正常的商業經營程序去走,怎麼還需要去求王超?”
雖然杜宏沒有從商的經驗,但沒喫過豬肉卻見過豬跑,他認爲,既然陳夏是工廠的副總,那手下必然會有銷售部門,再不濟,也肯定會有不少的業務員。
如果是跟那些大型企業對接,陳夏出面倒是合情合理,可據楊松所說,王超只是一家連鎖酒店的領導,陳夏以副總的身份出面進行公關,倒也不是說不過去。
然而,王超的身份,以及他和他的小弟範強,對於包括陳夏在內的那麼多同學的欺凌,再回過頭看,陳夏這次對王超的公關,無疑就顯得很憋屈,甚至帶有討好的成分。
這實在不該是一個堂堂副總應該做的事!
退一萬步來說,哪怕陳夏的事業遇到了困難,一定要去求別人,那也不一定非要去求王超。
儘管時隔多年不見,但以杜宏對陳夏的性格的瞭解,他對王超進行公關,心裏必然很是憋屈,甚至是在硬着頭皮討好王超。
這讓杜宏感覺到不解,如果是一個業務員這麼做,那倒也沒有什麼,銷售工作,不能永遠不求人。
可陳夏現在卻是以堂堂副總的身份,去求曾經欺凌過自己的人,他相信,陳夏的心中必然很不好受。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陳夏可能遇到難處了。
杜宏很想知道,陳夏現在的情況,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
他想問問陳夏究竟遇到了什麼難處,如果可以的話,他必然要幫一把這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