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霎時之間!
這個年輕人渾身劇烈的顫抖,整個人瘋狂的掙扎,然而被杜宏的手扣住脖子,讓他就如同一條被制住的狗,任憑他如何的掙扎,都無法掙脫!
甚至,他就連慘叫都無法發出,唯有喉嚨中擠出那痛苦至極的些許聲音!
他的口中鮮血噴涌,糊滿了整張臉,以至於讓他此刻看起來是如此的猙獰與悽慘。
這一幕,震驚了堂屋裏的所有人!
不管是杜永懷,亦或者是雲家幾人,這一瞬間都被鎮住了!
沒有人想到杜宏竟然會如此的兇殘與毒辣,一言不合,他便下了毒手,竟硬生生的用茶杯碎片捅進了那個年輕人的嘴巴里!
然而,他們絕不會想到,這才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杜宏——!”
杜永懷厲吼一聲,“你給我住手!”
那噴涌的鮮血,還有那拼命掙扎痛不欲生的年輕人,深深的刺痛了杜永懷的眼睛!
他猛然站起身子,就要朝着杜宏衝過來。
“唰!”
杜宏驟然轉頭,目光凌厲兇殘如猛獸,“你想死,我也可以成全你!”
呼!
幾乎是在剎那間,杜永懷心中驟然一緊,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硬是不敢再上前一步。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登時驚怒交加,厲吼道:“杜宏,你竟敢當衆行兇,我要讓你跟你爹一樣,到監獄裏去過這個春節……”
噗!
下一刻,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只見杜宏手捏茶杯碎片,猛然從那年輕人的口中拔了出來,但旋即,他又再一次的捅了進去,同時,猛然橫向一拉!
鮮血,再一次瘋狂噴涌而出!
與鮮血同時流出來的,還有那年輕人滿口的碎牙!
更有甚者,此人的嘴角更是被把茶杯碎片直接割爛,一直割裂到了咬肌,整個人悽慘到了極點。
“杜宏——!”
杜永懷睚眥欲裂,瘋狂怒吼,“住手——”
可杜宏卻是充耳不聞,只是低頭對那瘋狂掙扎的年輕人說道:“來,繼續罵,讓我看看究竟是你的嘴硬,還是你的命硬!”
“唔——”
那年輕人早已痛不欲生,一張臉糊滿了鮮血,甚至就連他的脖子和衣服上,也早已經沾滿了鮮血,他心中恐懼到了極點,整個人都已經疼到近乎意識模糊!
“杜宏——”
杜永懷厲吼道:“放開我兒子——”
杜宏轉過頭,冷冷的看着他,寒聲道:“原來這是你兒子,難怪如此的愚蠢又囂張……你要讓我進監獄是嗎?我就在這裏,有什麼能耐,你大可以試一試!”
這一刻,看到杜宏那充滿了凜冽殺機的目光,杜永懷彷彿有種被嗜血猛獸盯上的恐怖感覺,讓他通體冰涼,整個人如墜冰窟!
“杜宏,你住手……”
杜永懷終於不再怒吼,他咬牙道:“你先放人……”
“小友!”
這個時候,雲老開口了,他沉聲說道:“不管事情的緣由如何,你都不能傷了他的性命,看在我這老頭子的面子上,把人放了,可以嗎?”
雲伊人更是臉色發白的看着杜宏,眼中充滿了痛惜與後悔之色。
她並非害怕眼前這鮮血淋漓的一幕,而是心中在爲杜宏感到痛惜和難過。
就以那個年輕人的傷勢,杜宏必然是要坐牢的!
甚至,就以杜家內部那種錯綜複雜的關係,以及杜良禮的處境,這一次杜宏一旦進了監獄,恐怕此生他都很難再出來!
哪怕那個年輕人的傷勢,不會讓杜宏被判太長的刑期,可雲伊人卻知道,外面一定有人會用盡各種手段,阻止杜宏從監獄中出來!
當杜宏動手的那一刻,他的命運就已經被某些人握在了手上,再也由不得他自己!
這讓雲伊人的心中充滿了痛惜和後悔,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希望自己從來都沒有帶杜宏來過,那樣的話,杜宏也不至於衝動之下,鑄成大錯!
雲伊人心疼無比,杜宏自幼無依無靠,如今好不容易纔找到他的父親,可自己卻又要去坐牢,老天對他,是不是太過殘忍了一些!
“杜宏,把他放了,就當是爲了我,好嗎?”雲伊人的眼眸發紅,溫柔的說道。
看到她的眸子,杜宏微微怔然,旋即,他笑了:“好!”
他手一甩,那個年輕人就彷彿一條死狗一般被扔到了地上,杜永懷和杜朝將立刻衝了過去,趕緊扶起那個年輕人,無比急切的查看他的傷勢。
“你怎麼那麼傻啊!”
雲伊人看着杜宏,眼眸中充滿了痛惜和悲傷之色,“你怎麼就這麼傻,爲什麼要把自己逼上絕路!”
這一刻,她的話語中甚至帶着一絲的鼻音,眼眸中更是浮現出點點晶瑩。
杜宏看着她,微微一笑,“我也發現自己的確很傻,要不然的話,我怎麼沒有早點追求你呢!”
此話一出,雲伊人登時徹底的紅了眼眸,她用力的抿着嘴,接連急促的呼吸,才終於沒有讓自己徹底的失態!
“放心吧!”
看到悲痛的雲伊人,杜宏的笑容卻是格外的燦爛,他擡手伸向雲伊人,但是到了半途又收了回來,剛纔他的手上沾了一點那個畜生的血。
於是,杜宏又換了一隻手,輕輕的擦去了雲伊人眼角的晶瑩,微笑道:“不要爲我擔心,就這幾個廢物,他們連自己的命運都做不了主,更沒有那麼本事把我送進監獄!”
雲伊人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咬着嘴脣,看着杜宏。
“先到一旁坐下,待會我再跟你細說。”
杜宏微微一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胳膊,“幾條臭魚爛蝦在這裏太礙事,等我把事情處理完,不會耽擱太久。”
雲伊人咬着嘴脣,只是直直的盯着他。
“那好,我向你保證,接下來不再動手了,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杜宏笑着說道。
雲伊人看着他,“你承諾了,我就相信你!”
杜宏笑了起來:“去旁邊坐下等我。”
“啊——”
就在此時,堂屋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女人的尖叫聲,只見幾個女人站在那裏,正驚恐的看着堂屋地上的一片鮮血,還有那半邊身子都是血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