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風扭頭,就見顧雪貞笑盈盈的看着兩個人。
“咳咳,沒什麼,就是說一下你的病情。”
聞言,顧雪貞面上的笑容越發深了,她本就長相絕美,如今豔若桃花,脣角微勾,更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蕭漸泓只覺得,他的呼吸都跟着放輕了,眼底閃過一絲恍惚。
“既然是我的病情,那我這個患者不是更應該知道嗎?”顧雪貞聲音溫柔,可裏面帶着的威脅卻莫名讓人心寒。
楚凌風乾笑一聲,果斷躲在蕭漸泓的身後:“這個,呵呵呵……”
蕭漸泓想踹人,你這個大夫膽子也太小了。
他擡眼,目光停了好一會後,方纔說道:“你中的毒,需要心情平和,冷靜自持。若是讓你知道其中,會影響到毒性拔出。”
顧雪貞聞言,哦了聲:“這樣啊,早說啊,楚大夫,你只管說我如今要如何做吧。”
楚凌風探出頭來,眼底還有着驚訝:“你不去問一問嗎?”
顧雪貞優雅的翻了個白眼:“不是說最好不知道嗎?我惜命呢!”
楚凌風差點沒呸出聲。
啥惜命呢。
當初你直接用自己下毒來下毒時候,也沒見你做過惜命的舉動。
“殿下,你和他繼續說吧,我去完善計劃。”顧雪貞含笑說了聲後,直接轉身走了。
一直等到顧雪貞離開屋子,楚凌風這才走出來,一臉驚歎的模樣:“你家這位也真是個奇人!”
居然這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蕭漸泓臉色黑黑的,冷聲說了句閉嘴後,又問道:“她體內的毒到底如何了?”
楚凌風捂着嘴,眼睛卻瞪得老大的。
“說話。”
楚凌風都要委屈來了。
分明是這位讓他閉嘴的,結果扭頭又惱怒他閉口不言。
行吧,你是太子,你身份高貴,他就一個無名小卒。
“總體而言,無情這個毒,已經被解掉大半了。按照如今這個速度,再有半個月的時間,便能徹底解掉了。哦,對了,她的內傷之類已經基本恢復了。不愧是顧家之女,這身體恢復着實不錯!”
“顧家軍以其體質強悍而聞名。”蕭漸泓眼底帶着驕傲:“而她是顧家嫡女,自是得到顧家老爺子的真傳。”
等蕭漸泓回到書房,顧雪貞這邊已經將自己構想都寫出來,然後遞過去。
“殿下,您看看,是否還有遺漏的。”
蕭漸泓快速掃完後,眼底滿滿的都是讚歎:“你寫的很好,幾乎將所有可能都考慮進去了。”
“能幫到殿下就好。”顧雪貞面上含笑,可若是細看便能發現,這笑容裏都是貴女之間疏離:“那我先去營地那邊了。”
“多帶幾個人。”蕭漸泓的眸底帶着留戀:“注意安全。”
蕭漸泓安排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四坪,然後見到了秦長陵。
幾乎是在看到來人的那一刻,秦長陵就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衣領:“來的正好,本侯還正想跟你們說道說道永安城被淹的之事。”
“路不好走,難道不知飛鴿傳書。你可知道本侯透過蘭瑟江,看到永安境內一片汪洋,那顆心差點想殺人!本侯走的時候,你家那幾個主事的可跟本侯保證,絕對會還本侯原原本本的永安,就是這麼還的?”
“娘希匹的,本侯的永安都快成了蘭瑟江了。”
因爲憤怒,秦長陵直接更加用裏了。
那傳信的人,面色一通漲紅,幾乎說不出話來了。
“侯爺,快放開他,他快呼吸不了。”眼看着對方情況不好,一旁的軍師趕緊說話:“他還有話沒說,若就這麼出事了,咱們也就無法得知永安那邊詳細情況了。”
“哼。”有了這句話,秦長陵終於還是放開了對方。
那人平復了一會呼吸,這才說道:“侯爺,殿下讓小人給您帶一句話——永安城雖然被淹,可人卻好好的。”
“啥?”秦長陵微微一愣:“人都轉移走了?”
“是的。”那人說道:“早在三日之前,柳姑娘便已經將永安城裏的人另外安置,而且永安裏部分物資也在永州壩被炸燬之前轉移走了。”
所以總得而言,損失並不算很大。
“不是,等等,炸燬是何意?”秦長陵忽的一緊。
“具體詳細卻不是一句話能夠說完。”
“那就長話短說。”秦長陵不耐煩的道。
那人嘴角抽了抽,將這些日子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等聽完後,哪怕沒有親自參與其中,秦長陵都能夠想象其中的繁重。
忽然覺得,他在這裏守城門,有點輕鬆。
“侯爺,該說的小人已經說完,太子殿下說,您領兵鎮守邊疆已經十數年,應該能夠解決軍心一事。”
秦長陵哼了聲:“這是自然。”
“軍師,你立刻傳令下,誰若是敢胡言亂語,傳播謠言,軍法處置。”
那人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眉頭皺了皺,總感覺這樣不好。
“行了,你可以滾了。”秦長陵擡眼,眼底帶上了明顯的不耐煩:“回去告訴那位柳管事的,讓她好好安置本侯的永安城百姓,若是等本侯回去,卻發現少很多人,本侯不介意多殺一個人!”
負責傳信的人被丟出來,忍不住在心底罵了聲豎子。
“嗚嗚嗚……”
夜色漸漸深了,整個四坪裏依然戒備森嚴。
負責守城門的人依次巡邏。
“你聽沒聽到什麼聲音?”走了一圈回到自己崗位的人,忍不住小聲對站在旁邊的人問道。
“哪有什麼聲音?你聽錯了吧!”
“不是,你仔細聽,好像有人在哭。”
另外一人豎起耳朵來,果然聽到了細微的哭聲。
“嗚嗚嗚……我死的好慘啊……大水淹了永安城,家沒了,房子沒了,便是連當家的也沒了。”
“哇,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