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在哭。”一聲怒喝之下,那哭聲瞬間笑了,可剛剛過了幾秒,那哭聲又跟着刺耳起來,好似就在幾個人的耳邊。
有一個人探出頭去,卻發現下面烏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有人不信邪,還把火把那過去往下面照,依然沒有結果。
可因爲如此,衆人心底更加發毛了。
“我好像聽到有人說,被淹死了。那人不會是……”
“閉嘴,莫要胡說八道。”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打斷了。
“我沒胡說,我們家那邊都說了,若是枉死之人不甘心,便會尋親人。剛剛那哭聲,還有那聲音,分明就是我胞妹的!”
“嗚嗚,兒啊,娘好痛啊。”
原先怒斥的人神色也是一變:“這……娘,是你嗎?”
“兒……”
“娘,你怎麼了,娘,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出事了?”
只是一會的功夫,守在城牆上的衆人都跟着紛紛變色,有一個是一個,都在呼喊着自己的親人。
甚至還有人,不知看到了什麼,直接從城牆上跳了下去。
“敵襲!”厚重的嗚咽聲在耳邊響起,直接將已經陷入安靜的城牆陷入喧囂中。
秦長陵披着裘衣快步從議事廳走出來,面上還帶着明顯的不痛快。
“侯爺,不好了,南楚的軍隊……已經打上城牆了。”
秦長陵臉色瞬間就變了,他看過去,眼底帶着兇惡而又嗜殺的兇光:“負責盯梢的人呢?人都爬上城牆了,居然沒有發現!都他孃的死了嗎?”
那士兵臉色不太好看:“這次負責巡邏的兄弟,已經全部戰死。”
秦長陵面上的怒火瞬間啞然:“都死了?怎會?”
“是的,侯爺,已經都沒了。劉將軍已經安排人往城牆那邊點支援,可……”
“有什麼話就直說,這個時候還吞吞吐吐的做什麼?”秦長陵不耐煩的罵了聲。
那士兵應了聲是後,表情有點怪怪的:“城牆情況有點奇怪。劉將軍的人一時居然上不去,更加奇怪的是,攻城的人似乎也沒有衝過來,只是守在那兒。”
反正給人的感覺怪怪的。
秦長陵一臉莫名其妙,他完全聽不明白對方這話的意思。
還沒等她到城牆那邊,老遠就聽到有人在大聲喊着,永州壩毀了,永安十幾萬百姓全部被淹死了。
而他的部下,站在離城門不遠處的地方,那些人手裏握着刀,可眼底的情緒顯然已經不穩了。
秦長陵的臉色瞬間變了。
領兵多年,他自然是知道對方口中喊的東西的威力。
威虎軍有八成的人來自永安,這有利有弊。
利就是,因爲後方有家人,威虎軍習武的時候都是竭盡全力,絕對是一支非常可怕的隊伍。
可弊端也非常明顯,永安一旦出問題,那麼這些將士必定會在第一時間收到影響。
“衝上去,給我堵住胡說八道的人。”
秦長陵怒聲大吼,愣是用他的聲音壓住了對面傳來的鬼哭狼嚎:“雲初行,枉費我敬你是一條勇猛將士,結果你卻用這樣的陰謀手段。”
若是再次打鬥的話,他依然有信心。
“哈哈哈,秦長陵,本將軍確實有跟你一戰的打算,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是先應對你手底下那些士兵的吧。”
秦長陵忍不住咬牙,眼底滿是怒色。
“將軍,您放心,我等不是那種被一兩句就糊弄了人。”
“對,將軍,您放心!我們纔不會被對方這樣的話影響到的。”
秦長陵臉色更加難看了,因爲他知道,對方說的都是真的。
“先上城牆。”他黑着臉,直接邁開步子往。
隔着一道城牆怒吼,到底還是有點不對勁。
衆人隨後跟着。
等上了城牆後,秦長陵一眼就看到人羣裏的雲初行。
這人容貌偏向俊秀,可身材卻非常高大,足足一米九,整個人長得虎背熊腰,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座山。
秦長陵目光往旁邊移動,就看到其中一個人坐在地上,並沒有死,可目光卻發直,也不知看着什麼地方。
他眉頭瞬間皺了起來:“雲初行,你用了什麼手段?”
雲初行哈哈一笑:“秦長陵,你這問題有點可笑。兩軍對峙,用什麼手段,重要嗎?”
秦長陵冷笑了聲,對身後跟着的人吩咐了聲,讓人把傷患帶下去。
雲初行也沒有攔着,整個人姿態非常悠閒。
而這一會的功夫,秦長陵卻已經確定了一件事,對方不知用什麼手段爬上了城牆,卻不敢攻擊。
他目光一掃,想要看出蹊蹺出來,可惜的是,他啥也看不出來。
過了片刻後,一個人小步跑過來,在他身邊說道:“將軍,所有守城門的人都還有氣,不過甦醒後,他們都有點不對勁。目光發直,便是旁人叫喊他,他都沒有什麼反應。”
秦長陵聽完後,若有所思:“你下毒了?”
“雲初行,你可真夠行!一帶猛將,居然在戰場上下毒!若是傳出去,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秦長陵守在此地多年,和南楚的軍隊也對峙多年。
兩方名將打仗最講究的就是光明正大,若是誰在戰鬥的時候用陰謀手段,傳出去的話會讓人不齒。
“你可莫要往我身上潑髒水。”雲初行聲如洪鐘:“我的人發現你城牆不對勁後,便想過來查探一下,沒想到剛剛靠近,你城牆上的人自己就往下跳了!”
秦長陵聽到這話,最先反應就是不相信。
“本將軍也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雲初行笑道:“給你一夜的時間查探事情,明日午時,我的軍隊會再次攻城。”
“走。”
說完最後一個字後,雲初行直接帶着自己的人從城牆另一道門走了。
秦長陵眸光深切,一直看不到對方的身影后,這纔去傷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