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看起來很柔弱,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
可就停在他跟前,就讓另一個人不敢在往前了。
顧雪貞嘴角依然還有着很淺的弧度,可眼底的冷意卻能夠凍死人。
她語氣淡淡的:“你把當我是死人嗎?”
在她的跟前,傷害她的人。
老婆婆嘎嘎一笑,聲音調侃,卻帶着明顯的惡意:“一個小白臉,有必要如此護着?”
顧雪貞冷笑:“關你何事?”
老婆婆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對着顧雪貞就是一拳過去。
顧雪貞微微後仰的同時,也沒忘記拉着蕭漸泓繼續往後。
兩個人就這麼打起來,拳腳相對,卻又誰也奈何不了誰。
蕭漸泓在那老嫗撲過來後,眉頭的疑惑和嫌棄就沒有停止過。
說實在的,這兩個的對打,真的就是小孩互掐,那動作招式都平平無奇,一點玄奧都沒有。
可就是這樣的招數,當他設想參與其中的時候,就感覺到濃郁的危機。
兩個人之間,有一股他完全看不透也想不明白的力量縈繞着。
這到底是什麼?
“呵呵呵。”陰涼而刺耳的笑聲響起,老嫗眼底帶着明顯的譏諷:“小丫頭片子,纔剛剛掌握這份力量,就妄想多管閒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說着,老嫗忽的對着顧雪貞揮手。
無形的壓力籠罩着兩個人。
顧雪貞神色凝重。
她接不住這一掌。
更坑的是,接不住後,她不會有太大問題,可蕭漸泓必定會被那股力量所傷。
這是絕不允許的事情。
顧雪貞眸子冷沉冷沉的,一隻手接住對方的同時,忽的用力,想要將蕭漸泓推開。
只要離得遠,就算這股力量很玄妙,他也不會傷的重。
可下一瞬間,蕭漸泓握緊了她的手。
“殿下。”顧雪貞嘴角動了動,用無聲催促對方。
蕭漸泓並沒有順着他的意思,只是緊緊的抓着她的手,明確流露出一個意思:他們就算是死,也在一起。
顧雪貞真的又感動,又火大啊。
對方這是在做無畏的犧牲。
見鬼的同生共死。
她只想要讓對方趕緊離開。
顧雪貞深吸了口氣,暗道算了,還是她當下全部攻擊。
畢竟,就算她吸收全部的力道,最多也就是有點難受,卻不會傷害身體。
可蕭漸泓若是被這股力道所傷,就真的有損根基了。
顧雪貞閉了閉眼睛,已經做好了應對痛苦的準備。
可下一瞬,一抹涼意從她和蕭漸泓握着的受傷傳過來。
她整個一震,一心二用之下,就看到那股涼意直接融入她腦海中實心上,下一瞬,更加精純的力道傳遞到她的手上。
只聽到砰的一聲,笑得猙獰的老嫗直接被拍飛了。
“哇。”老嫗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還帶着猙獰和不可置信的表情:“怎麼可能?你就是一個剛剛掌握了力量的執行者,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她握着蕭漸泓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對方走去。
老嫗神色微微一變,眼底有着一絲害怕。
“哼,小丫頭,這次老婆子我小看你了,可下次,就不會這麼容易了。”老嫗猛地一拍地面,濃煙乍起,塵土飛揚,遮住了老嫗的身形後,也遮擋住了顧雪貞和蕭漸泓。
顧雪貞一個踉蹌,直接倒入蕭漸泓的懷中。
“走。”她靠近身旁的人,在對方耳邊低聲說了一個字。
蕭漸泓摟緊懷中的人,直接飛身而去。
跑出五十多米後,他才停下來,詢問顧雪貞有沒有事情。
顧雪貞搖了搖頭:“我還好,有點難受,睡一覺就好了。”
蕭漸泓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等會讓楚凌風幫你看看。”
“沒用的。”顧雪貞忽然搖頭:“他看不出來。”
蕭漸泓神色中還帶着一絲糾結,好似再說不至於吧。
顧雪貞淺笑道:“就跟之前的迷霧的毒,只有到一定程度,楚凌風才能夠查驗出來。”
說着,她還跳了跳:“看,我現在感覺都差不多好了。”
蕭漸泓眼底還有着些微的不相信,可對方的神色確實恢復了,他只能相信對方。
轉頭四處看的時候,他忽然注意到離原先小攤不遠的地方,一個女人踉蹌着跑出來。
“貞兒,你看那身形,是不是就是那女人?”
在顧雪貞點頭的時候,他低聲問:“貞兒,那老嫗現在顯然處在重傷的階段,我們不能放過她。”
在顧雪貞看過來的時候,他解釋道:“那女人能夠給那麼多人下毒,還毀掉一個無辜女子名聲。顯然不是什麼善茬,而你傷他那麼重,她必定後記仇。”
“若是給她恢復的機會,防不勝防。”
畢竟,只有千日做賊,卻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貞兒,你在此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說着,他就起身,卻被顧雪貞拉住了。
“你說的對,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可現在卻不是追殺她的最好時機。”顧雪貞聲音柔柔的,卻很堅定。
“因爲我們沒辦法殺死她。”
蕭漸泓的眉頭瞬間緊皺了起來,片刻後,才問:“你的意思是,有那股力量在,你我就殺不死她?”
顧雪貞思索了下,頷首點頭:“對。”
“若是斬首呢?”
他就不相信了,腦袋都搬家了,她還能活着。
“沒用的。只要她還有力量,就死不了。”顧雪貞無情的澆滅了蕭漸泓的希望。
蕭漸泓眉頭緊鎖了好一會後,忽的看向身旁的人:“貞兒,你是不是能抵擋她的力量?還有,你在抵擋她的時候,自己是否不舒服?若是對你有害,我們就想其他辦法。”
蕭漸泓堅信,這世界上不存在無解的話題。
只要那女人還是個人,就會有死穴。
顧雪貞沉吟了片刻後,低聲道:“暫時只有我能解決她。”
“好了,莫要皺眉了,我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