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哭了,沒哭了!”金帥一臉欣喜的說,這是這一個月來第一次停止了哭泣。
我緊盯着毛毛的眼睛,按在她後背的手心結法印,嘴中快速念着鎮魂法咒。
隨着我法咒的念動,毛毛的眼睛緩緩睜開了,大眼睛黑溜溜的,像是黑皮葡萄一樣。
“毛毛,別怕,我是媽媽!”孩子的媽媽欣喜的喊道。
“媽媽。”毛毛小聲叫喚着,向自己媽媽伸出了小手,這是再求抱抱。
我在毛毛後背上拍了拍,然後把孩子遞給她媽媽。
毛毛的媽媽緊抱着毛毛,毛毛趴在媽媽的懷中,並沒有哭泣。
“法師,謝謝,謝謝!”金帥急忙向我道謝,感激涕零。
我並沒有放鬆緊繃的神經,緊盯着毛毛的一舉一動。
毛毛趴在媽媽懷中向四周打量着,當她的目光看到大門口的時候,哇的一聲又哭泣了起來,哭得是歇斯底里,充滿了驚恐,身體顫抖的抽搐,又成了最開始的樣子。
“法師、這、這、怎麼又成了這樣啊?”金帥激動的問,他還以爲問題已經解決了。
我沒有回答,目光緊盯着大門口,剛纔毛毛正是看了一眼大門口才哭泣的,好像是大門口有什麼東西嚇唬到她了。
這一幕金帥也注意到了,他同樣轉頭向大門口望去,什麼也沒有看到。
“法師,門口什麼都沒有啊?”金帥一臉迷惑的問,人在驚恐和六神無主的時候話就特別多,想要以此來驅散心中的恐懼不安。
我依舊沒有理會金帥,別說他什麼都沒有看到,就連我自己也同樣什麼都沒看到。
“外面有東西!”我心中低語,這個想法很肯定。
剛剛在子時來臨的時候,我感覺到在院子裏有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飄了出來,在院子裏有一隻大傢伙。
“兇蛇之眼!”我心中大喝一聲,意念勾動兇蛇之眼,加持在了我眼中。
隨着我的兇蛇之眼加持,各種虛妄紛紛破除,在我眼中所看到的情況又不一樣了。
看清楚了門外的東西,我瞳孔緊縮了起來,瞬間身上起滿了雞皮疙瘩。
隨着我的道行提升,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這不是驚嚇,而是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毛毛才滿一歲,魂竅未合,她相當於是有天眼,可以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髒東西,她的這種天眼在某些情況下比我的肉眼還要還用。
毛毛每天看到這東西,她不嚇得哭纔怪,如果要是換成了一個成人,恐怕是直接被嚇崩潰。
此時在那大門的大門樑子上吊着一個人,那是一個女人,身穿白衣,批頭散發,長髮遮住了臉,她腳上穿着一雙紅色繡花鞋,雙腳距離地面大概還有四十公分高。
夜風吹動,那女人隨風晃動着。
深夜裏看到這麼一個女人吊在門樑子上,有多少人會不害怕,更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在這個家裏就只有毛毛一個人能夠看得見,毛毛不會言語,被嚇到了只能用哇哇大哭來表示。
那個女鬼已經纏住了毛毛,無論毛毛住不住在這屋裏,深夜來臨,她都可以看到那個女鬼。
這個女鬼十分特殊,我感覺她的法力並不是多麼的高,卻是可以矇蔽我的肉眼,她的這種隱匿本事遠超越許多比她厲害的惡鬼。
既然問題已經查到了,接下來就好辦了。
我望着那女鬼喝問道:“你是誰?爲什麼要纏着這孩子?”
金帥瞪大眼睛望着大門口,依舊是什麼都沒看到,他有些哆嗦的問道:“法師,您是在跟誰說話啊?”
我伸手向門樑子上指了指,說道:“在你家門樑子上吊着一個白衣女人,不知道你們認不認識她?”
“啊!”金帥和他老婆驚呼了一聲,臉色鉅變,身體向後縮了縮,牙齒都在打顫,顫抖的問道:“法師,你這說的是真的嗎,在那門樑子上真的吊着一個女人?我們什麼都沒看見啊?”
“那女人是鬼,你自然看不到。”我解釋道。
那女人對我的問話根本就不理會,依舊是吊在門樑子上,身體在慢悠悠的晃動着。
這個問題不是暴力出手把她給滅了就成了,需要釐清緣由,這樣才能徹底解決問題,得耐着性子跟她溝通。
我對金帥說道:“那女人不理我,要不你來看看她是誰,如果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也好處理一些。”
金帥臉色鉅變,額頭有汗珠滾落,他不過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而已,見鬼這種事對他來說太嚇人了。
金帥內心其實是拒絕的,不過聽到那被嚇得哇哇大哭的女兒,他頓時雙目赤紅,喘着粗氣道:“法師,那您就讓我見見那個女人吧,我來跟她說說。”
“不用害怕,有我在那個女人翻滾不起來浪花。”我安慰了一句,右手並劍指點在了金帥的眉心上,嘴中唸了一聲咒語,低喝道:“天眼,開!”
我暫時用我爲媒介,讓金帥開了天眼,金帥睜開眼睛向大門口望去,果然看到了那個女人,在見到那個女人的剎那,他下意識的尖叫了一聲,想要躲避。
但他立馬就想到了自己女兒,強忍着心中的恐懼,緊盯着那個女人,顫抖的問道:“你、你是誰啊,爲、爲什麼要纏着我女兒?我女兒年齡還小,她可是什麼都沒做過啊,求求你不要纏着她啊。”
那女人低頭長髮遮臉,根本就看不清她的樣子,那哪裏認識。
也許是金帥的話起了作用,那女人緩緩擡起了頭來,一陣冷風吹來,遮擋在她臉上的長髮瞬間就吹開了。
在這一剎那,金帥看清楚了那女人的臉,眼珠子瞪得老大,幾乎就要從眼眶裏跳出來。
金帥像是丟了魂一樣,直勾勾的望着那個女人,五個呼吸後,金帥臉上充滿了極度驚恐,閉上眼睛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來:“鬼啊,救命,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