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府的沈鈺找了幾個得力的人協助他的貼身小廝旺財去打探那個小美人的底細。

    蘇月禾一向討厭自己長得嬌嬌弱弱的模樣,看起來一點也不威風,但是等到自己遇到心上人的時候,她終於覺得自己一向嫌棄的容貌派上用場了,最後還是換來從天堂掉下地獄的結果。

    她不想回家讓爲了她的幸福花光家底不惜一切搬到鎮上來的父母知道而替她傷心難過,這件事其實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她又跑去找了春華姐,尤春華被她母親拘着做繡活兒賣錢補貼家用。

    尤母是她們下杏村和上杏村有名的摳門小氣又愛財的村婦,仗着女兒能做繡活兒賣錢補貼家用,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臉上每天塗着厚厚的粉,尤父是個幾棍子也悶不出一個屁的性子,只知道每天下地幹活兒,家裏是尤母掌握財政大權。

    尤母見到搬到鎮上的蘇家女兒又來找她家女兒,看着才搬上去幾天的蘇月禾這一打扮,氣質還真就不一樣了,忍不住酸溜溜的尖聲:“呦,這不是蘇家的大閨女嗎,真難爲你們還能想着我們村裏的這些鄰居,見面了連個嬸嬸都不叫了。”說道村裏的時候尤母還咬牙的頭上的花都一顫一顫的,粉都唰唰的往下掉。

    尤家其實也略攢了點家底,但是奈何尤父死也不搬鎮裏,他就想每天踏踏實實的伺候那點薄田,尤母總覺得她老頭教唆她閨女什麼要踏踏實實的幹活,幹活了纔有飯喫有錢掙,不能不勞動就白拿錢。

    尤父雖然沒念過幾天書,也不識字,但是尤父的話被尤春華死死記在心裏。

    尤母雖然嫌棄她老頭,但是畢竟尤父纔是天,她又不能生育了,只得這一個女兒,跑是不敢跑的,錢財方面她能做主,也只能私底下用她的方法好好教育,給她的女兒洗腦。

    蘇月禾本來心情就不好,碰到尤母找找茬兒也不想搭理,草草的心不在焉的問了句嬸嬸好。

    尤母對蘇月禾這種態度也是激起了脾氣尖酸刻薄道:“來串門連個東西也不帶,就這麼兩手空空的上門了,你們蘇家可真是好教養!也就我家閨女傻傻的被你們蘇家哄騙。”

    蘇月禾這下忍不住了,說她可以但是扯上父母算什麼,但是蘇月禾對好姐妹的父母又不好真的動手動嘴,畢竟尤父從小對她很好。

    尤春華在院子裏就聽到了自己母親和月禾又吵了起來,她想放下手中的繡活兒出去,但是房間門被母親鎖死,沒有繡完不準出去,只能在房間裏着急。

    一不小心還針刺到了手心。她的繡針繡法已經爐火純青,很少有傷到自己的情況了,但是現在她只能加快速度繡完手中的絡子。

    忍了又忍的蘇月禾,索性不理她了,跑到院裏的牆角搬起平時只有她老頭才能砍的動的斧頭一下就劈開了。

    尤母對蘇月禾其實頗爲忌憚,別看她長得嬌小又無辜的裝可憐的樣子,還沒她閨女個子高,但是村裏十里八鄉都知道這個辣花很不好惹,光憑那一把子力氣連個成年人都鬥不過。

    尤母見狀只能悻悻的閉嘴了,嚴嚴實實的守着閨女的房門口。

    等了好一會兒,尤春華纔跟母親說繡完了出來,尤母才放她出來,出來的尤春華把繡品往自己母親手裏一塞,小跑着拉起蘇月禾就往外跑,也不等尤母說什麼。

    氣的尤母叉腰直說髒話,但是她們都跑遠了也聽不見,尤母氣的把門一摔,回房休息了。

    剛跑到安全的地方,蘇月禾就和春華姐大吐苦水,尤春華聽了也很是惋惜,自家小姐妹和紀先生怎麼看怎麼般配,完全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但是現在事實如此,也只能好一番安慰小姐妹。

    沈府,沈鈺派出去的人都樂呵呵的回來了,興奮地給他家少爺爭先搶後的彙報,沈鈺左聽一句又聽一句,聽得頭都大了。

    這時,旺財附耳對少爺說了幾句悄悄話,沈鈺聽罷露出瞭然的笑容,隨後吩咐旺財備好東西,咱們去拜訪拜訪。

    蘇月禾一臉垂頭喪氣的回了自己家,正趕上母親着急忙慌但是滿臉笑容的準備的東西,還沒來得及問出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蘇母見她大女兒回來了,正好拉住她把手裏的準備好的喫食乾糧一把塞給她:“月禾,這陣子你爹又接個大活兒,讓你們這次再進趟趟蘇州城給城裏的貴客送貨,聽你爹說,這次要是成了,最少也有一百兩呢,這一百兩不僅你將來的嫁妝有了,連你弟弟的學費也都寬裕了!”蘇母越說越高興。

    蘇月禾聽了也是強撐起笑臉:“是嗎娘,爹爹好厲害!”

    蘇母聽到自家女兒的語氣不是很好,這纔看見女兒的眼睛紅紅的,蘇月禾見母親奇怪的看着自己,連忙平復了下心情,又拿出以前的撒嬌本領才哄好了,和母親細說明天進城的事情。

    尤春華送走月禾妹妹後回到家,見母親還在生氣,只得又拿出哄月禾妹妹的勁頭再哄遍母親,好半天才消氣。

    第二天一大早尤春華就見家裏來了一堆陌生客人,而自家母親還在討好的笑着伺候着對中間坐着的一個俊俏的貴公子,身邊圍着一對小廝打扮一樣的人,而自己母親甚至拿出來了家裏最好的茶果。

    尤母見女兒回來了,把女兒往旁邊一拉喜笑顏開:“女兒啊,咱家來了一位貴客啊,你可要好好準備準備~”尤母說到最後對着女兒擠眉弄眼。

    “娘,你在說什麼啊,現在到底怎麼回事嘛,男女有別,女兒不去。”尤春華對母親現在這副態度很是不好。

    “你這個死丫頭,算了,還是娘上吧,看你什麼也指望不上!”尤母一甩手絹,扭着水桶腰便走了。

    沈鈺喝夠了茶,這才慢悠悠的讓小廝打開盒子裏的東西遞給尤母,一看瞬間笑開了花,尤母剛想抱走盒子,只聽沈鈺一咳嗽,小廝立馬把盒子收回。

    尤母見狀,眼睛一轉就知道怎麼回事,立馬湊到沈鈺面前:“這位少爺,您是有什麼事要我做是吧,您儘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得來,您能那個什麼~嘿嘿~”說道後面捏着手絹對着沈鈺的小廝拋了個媚眼。

    沈鈺被眼前這個婆子薰到了,有點反胃噁心,旁邊的旺財趕忙讓眼前的婆子離他家少爺遠點。

    沈鈺這才清了清嗓子:“讓你做件事兒,只要成了就是五百兩賞銀,現在給你的就是個小小的定金二百五十兩,怎麼樣?”

    尤母一聽賞銀有五百兩兩眼放光,那可是她家幾輩子也攢不來的銀錢,連問都問不問什麼事情,連忙瘋狂點頭答應。

    沈鈺很滿意的點點頭,示意旺財給她說清楚辦什麼事情,旺財彎腰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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