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樣自己就可以再也不用擔心其他的事情了吧。她這麼想着。
祁夜看着宋凝樂的病服又被重新染紅感到眼前發黑,那種失去她的感覺又重新漫上了心扉。她忍着自己的焦急動作輕柔地扶住宋凝樂把人放到了牀上,嘴脣抖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樂樂,你別激動,你的傷口裂開了,我馬上叫醫生來給你縫針。”舒南院也是滿頭大汗,儘量這保持平穩地給宋凝樂縫針。
宋凝樂剛剛一吼像是用盡了力氣,倒在牀上:“祁夜。”剛剛的嘶吼可能傷到了她的聲帶,所以聲音啞得聽不清。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宋凝樂的嘴脣已經發白,“或者,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想讓宋家家破人亡。”
祁夜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情,但是現在她的意志已經摧毀得所剩無幾了,他不斷地安撫着宋凝樂:“好樂樂,現在不說這個,你冷靜一下,待會兒醫生就來了啊,你在忍忍,我知道你很疼……”說着已經是語無倫次。
宋凝樂沒有作聲了,因爲舒南院給她戳了一針鎮定劑。
“她剛剛說要回明城,她要去找那個男人。”舒南院給人重新縫合了傷口又打上了吊瓶之後就和祁夜站在外面說話。這一次他帶着堅決和果斷:“我會把她帶走的祁夜,一開始我以爲她還喜歡着你,我以爲她和我在一起不快樂,我想錯了,你從來沒有要悔改的意思,那我也沒有必要再……”
“不可能。她既然要回明城,我就帶她回去。”祁夜直接阻擋了舒南院的話。誰都搶不走他的人。
“你得不到的東西都要摧毀是這樣嗎?”
“宋家這樣不是我指使的,我只說一次,不管你信不信。”
“那以後呢?”
“宋凝樂要宋家完好,我就把宋家的產業完整地交到她的手上。”
兩人的聊天到最後不歡而散。
宋凝樂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對於昨天的事情她已經沒有了印象,只知道自己好像發了一通脾氣,最後就沉沉睡了過去。
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上面還有重新縫合的針線,她心下一狠,用手死死按住腹部。近乎自殘。
“樂樂。”男人的聲音響起阻止了她自殘的行爲,“樂樂,不要傷害自己,你不是問我爲什麼要傷害宋家嗎?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讓宋家東山再起。你信我這一次。”
“我要回明城。”宋凝樂平靜地說着。
“好,我們回去。”
“回哪去?回你和程梓的家嗎?”
“那裏從來都是我和你的家,樂樂。”祁夜有些真誠的解釋道。
祁夜啞口無言,沉默了半晌才說:“無妨,祁家現在還是有一定的勢力,如果你想挽回也是一句話的事情。這個忙是我心甘情願幫你的。”
“如果這件事情,或者說想要我們宋家滅亡的人是程梓呢?”
若是之前宋凝樂說這句話祁夜可以保證自己會立馬跳起來指責宋凝樂,但是現在他忍住了自己的想法,儘量的柔聲勸告:“樂樂,你想她也只是一個服務生,如果不是我發現了她她現在可能還在做下等的工作。她是個好姑娘。”
宋凝樂冷笑一聲:“祁夜,她是個好姑娘你才和她在一起,那我是個壞人,徹頭徹尾的壞人,所以這又是你的新把戲?”
祁夜沒有說話,宋凝樂的心更冷了一分,剛剛她不是沒有感覺到祁夜的緊張和那種因爲程梓被自己污衊了而產生的厭惡情緒。但是他一直在忍,一直在裝,何必呢?像以前一樣痛快一點不是兩個人都輕鬆一些嗎?
“程梓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關我什麼事?”
“是你上次把她推了下去,她受到了驚嚇,一直連續高燒不退。”祁夜微微有些責怪的意味。
“嗯,她沒有死真是命大,不知道下一次還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宋凝樂說着就扯出了一個有些病態張狂的笑容,“祁夜如果你不弄死我,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和她一起下地獄的。”
祁夜終於是忍不住了,他看了看宋凝樂沒有神的眼睛,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大步走出了病房。
“嘩啦啦——”祁夜將舒南院辦公室裏的東西都給掃到了地上。
看着祁夜狂躁的樣子,舒南院嘆了一口氣,從他看到的事情來看,祁夜是對宋凝樂有感情的,但是現在這又算什麼事情呢?
祁夜最後還是去了程梓的病房,一直守在她的身邊。牀上的女人看着很恬靜,也讓祁夜有些煩躁,他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一定是被宋凝樂擾亂的心所以纔會這樣。一想到這裏他發現外面天都黑了,宋凝樂的晚飯也不知道喫沒喫。想到這裏,他又起身站在窗戶旁邊給自己的助理打了一個電話。
“送碗粥過來,甜粥。”祁夜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牀上的人已經睜開的眼睛,而且眼睛裏透露出了陰毒的神色。
程梓看着祁夜的背影,還有他打電話是溫柔的語氣恨得牙癢癢。程梓不喜歡喫甜粥這一點祁夜是知道的,現在祁夜打電話只說要一份粥還是甜的,除了給那個女人還能給誰?
“阿夜……”程梓虛弱地喚了一聲。祁夜立馬掛了電話走到了程梓的身邊:“阿梓,你醒了?有沒有哪裏難受,已經睡了四五天了,餓不餓?有沒有想喫的東西?”
“阿夜……姐姐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