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鬆開手笑得眯起了眼：“下這麼大一局，把別人的孩子除掉了，罪名也嫁禍給宋凝樂了，也幫你的姐姐復了仇，所以像腿沒有知覺這種事情就微不足道吧？”
“阿夜！”程梓驚叫，“你在說什麼？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不要相信，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又是宋凝樂那個……是不是又是宋姐姐告訴你的？我都這樣了爲什麼她還不肯放過我！”
“程梓，你剛剛是想說‘宋凝樂個賤人’吧？演不下去了？”祁夜說着就變了臉，眼睛裏都透着不容抗拒的威懾力。
“不是，阿夜你聽我解釋！”程梓將輪椅靠近祁夜試圖去碰他卻被祁夜不着痕跡地躲開了。
“你解釋，我聽着。”
程梓抹了一把眼淚：“是的，吳梓瑤是我的表姐，我們從小就一起長大的，尤其是後來我們的父母都因爲要工作而沒有人管我們，我們就一直在相依爲命。姐姐死了之後我當然是很憤怒的，一開始我接近你也是爲了想知道姐姐在你身邊的是怎麼樣的，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姐姐。後來我知道了你對姐姐的真心，我也被感動了，所以後面要復仇的事情我都沒有再去想了。”
“那宋凝樂呢？你知道是宋凝樂把你姐姐的血液都抽走了吧？”
“我知道的……”程梓點了點頭，“一開始我也是很不喜歡她，認爲是她導致了我姐姐的死亡，但是後面我得知了其實是姐姐當時已經病入膏肓了才把主動把血獻給她的，我就沒有報仇的想法了。上一次……上一次在那個懸崖的事情你都忘了嗎？是宋姐姐不願意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纔想把我害死。”
“那她爲什麼還要害死你的孩子呢？”
“因爲……對，那的確不是你的孩子，我又什麼辦法！我清清白白的就是有一次去做陪酒被一個客人給玷污了！我也是冤枉的啊！”
“程梓啊……”祁夜笑了笑，“要不是我親自去查證可能今天你說的這些事情我就相信了。”
“你說什麼？”程梓剛剛哭得太認真，沒有反應過來祁夜說的話。
“那個客人就是萬正楠？”
程梓淚眼朦朧地看着祁夜：“你相信媒體的話嗎？”
祁夜將隨身的文件拿了出來遞給了程梓：“你自己看看。”
程梓接過報告，看到上面清楚地寫着孩子和萬正楠的DNA相匹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程梓，我真是想不到你竟然可以陰毒成這個樣子！你的姐姐如果知道你是這樣的她會有多失望？”
“不……這不是真的，萬正楠……阿夜哥哥找到萬正楠了？”程梓立馬換上了另一副面孔，“你把他帶來！帶來！我要問問他當時爲什麼要那麼對我！他拋棄了我！他先拋棄了我的姐姐，又拋棄了我……”
祁夜看不得程梓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心裏煩悶：“程梓，你要現在坦白從寬我可以從輕處理，大不了你就自首進局子裏坐個幾年牢，那不然就是我去替你說，然後我用點手段就能讓你變成無期徒刑。你知道我的能力的。”
“那你當初做這些的時候怎麼不想想！”祁夜怒了起來，他毫不留情地指責着程梓，就連屋內的僕人都知道這兩個吵架了。
“真可憐，斷了腿還被先生罵。”其中一個小僕人說道。
“對啊，就是作惡多端惹的禍，跟了祁先生還敢在眼皮底下做見不得人的事情，祁先生當然不會姑息。”
王嫂一邊做飯一邊聽着她們說話，最後只是說了一句：“善惡終有報啊。這女孩心思不好，早晚有一天是這樣的。”
其實這樣的結果反倒是王嫂想看到的，當初太太什麼都沒有幹就被扣上了莫須有的罪名被先生往死裏折騰，現在這個真正包藏禍心的人受到了制裁纔是老天真的開了眼。
“我沒有做什麼！我腿都這樣了，我還能做什麼啊？阿夜你信我啊！”
“我當時不在公司的時候你做假賬，讓媒體宣稱宋志成找我借錢是爲了還賭債？你和萬正楠兩個人聯手整垮了宋家不夠，你爲了可以永絕後患就讓萬正楠對宋志成下手，這樣你還是不滿足，你想把宋凝樂也送走！你這麼做只是爲了復仇嗎？我看你就是體會到了你姐姐當時的待遇捨不得再過回你以前的生活所以纔會這麼惡毒！”
程梓聽了之後先是一臉的震驚，隨後表情又慢慢恢復平靜，再然後扯了扯嘴角：“這是萬正楠告訴你的？”
祁夜沒有作聲，程梓就當是默認了。
“你相信他的一面之詞？你知道他對宋家，對宋志成有多深的仇恨嗎？”
祁夜依舊沒有作聲，想知道程梓到底還想耍什麼新花樣。
“他小時候就被宋志成賣了，回家之後母親又瘋了，好不容易遇到了我姐姐結果我姐姐又和你在一起了，他當時可是恨不得把你給一起做了，後來還是我求他，他才放過你的。祁夜，你現在就這麼對待我。”
“萬正楠死了。”祁夜盯着程梓，天已經慢慢黑了下來，後院的太陽能感應燈也都打開了，可是這個氣氛卻一點都不溫馨，反倒是透着一股劍拔弩張的氣味。
“什麼？”
“萬正楠死了，他和宋凝樂見了面之後自殺了。”祁夜很冷靜地開口說道。
程梓也跟着笑了起來：“阿夜你別給我開玩笑了。”
“這幾天你沒有打電話給他？他接了嗎？”祁夜面無表情的問。
“沒接可能是有什麼事情去了，他那種人怎麼可能自殺呢？”
“你很瞭解他？”
程梓一愣，搖搖頭：“見過幾面這種事情也是知道的，他不會自殺的。”
“那你爲什麼這幾天要給他打電話？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或者說你想確認一下宋凝樂是不是還活着，還是說萬正楠已經把人給弄死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