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如果宋凝樂真的下了那麼大一盤棋，怎麼會用自己的刀捅死人，怎麼會在知道警察會去的情況下給人下毒？”
老警長摸了摸下巴，點了點頭：“好，既然你這麼肯定，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調查清楚。”
幾個人還在這邊聊着，楊絮從病房中走了出來，警察立馬走上前問：“怎麼回事？”
楊絮看見祁夜沒有什麼反應，這幾個警察也在這裏搞不清事實就在這裏審訊宋凝樂心裏自然不爽，說話的時候語氣也帶上了濃烈的不滿：“她沒有死就是萬幸了。我第一次見到如此不負責任的警察！”
“你怎麼說話的？不要以爲自己是醫生就肆無忌憚起來了。”其中一個警察剛這麼說就被身邊的老警察給攔了下來。
“就算真的是我不懂一點你們的執法常識，我也覺得辦案怎麼會沒有一點人情味，搞不懂你們在想什麼！當然囉，要不是祁夜的指示你們也不會這麼落井下石，要去這麼折騰一個弱女子。”
“楊絮，你到底站哪頭的？”祁夜進了楊絮的辦公室如是問。
“祁夜我是真的看不懂你，明明之前你都知道是誰搞的鬼，現在爲什麼又成了宋凝樂的錯？”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要不是迫不得已，我能這樣？”祁夜似乎也有些無可奈何，“她連自己的親哥都能下得去手……”
“你覺得她做得出來這種事情！？”楊絮怒不可遏，就差指着鼻子罵他了。
“說到這件事情，我還是有一個疑問。”祁夜坐在了辦公室的椅子上，“警察說之前去查宋凝樂的診斷記錄，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失明，這是真的假的？你之前不是說她確實什麼都看不見了嗎？”
“是啊，她腦後的淤血不是這段時間才消下去的嗎？有什麼問題嗎？”
“診斷記錄呢？”
楊絮撓了撓頭：“我這邊沒有紙質檔案，我在網上找找。你怎麼突然開始懷疑這個？當時的診斷是沒有問題的。”
祁夜看着楊絮在電腦上找着東西心裏五味雜陳：“楊絮，我答應和程梓結婚了。”
楊絮看了祁夜一眼，嗤笑一聲：“跟我有什麼關係？你結婚不就是玩玩的事嗎？”
“楊絮！”
“本來就是，除了吳梓瑤，你還真心喜歡過誰？而且……你別指望我能去給你們送祝福。不是不給你面子，是不想給程梓面子。”
“她怎麼惹你了？”
“她沒怎麼……咦？宋凝樂的診斷記錄呢？怎麼找不到了？”楊絮摸着下巴將眼睛湊近了電腦屏幕，“沒道理啊，之前明明就在這裏的……”
祁夜這時候也沒有心情想其他的事情，也站起身來走到了電腦面前：“怎麼了？”
“很奇怪，這像是……被人惡意刪除了一樣，應該是一個比較厲害的電腦黑客。醫院的系統不是那麼好攻破的，這段時間我們醫院也安排新的電腦人員。”
“不像是……”說着楊絮將電腦調成了睡眠模式，“祁夜現在這個不是最重要的，宋凝樂已經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了，她這一次當着你的面，當着警察的面割喉就足以說明她是清白的！就算你從來不關心她，但是她是怎麼樣的性格你也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祁夜沉默了一會兒，“她做錯了事就該她負責，現在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拿出清清白白的證據證明她沒有罪。”
楊絮搖搖頭：“你呀，遲早有一天要後悔的。”
程梓一個人呆在安園有些無聊，便吩咐下人將她推到後院去玩一玩，現在的天氣雖然有些冷，但是花園裏的花還開得更盛。程梓看着這些話有感而發：“如果我的婚禮上這些花也能夠這樣盛開就好了。”
新來的僕人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所以面對程梓的說法，她還是很樂觀的迴應了：“小姐若是喜歡之後，讓他婚禮策劃的時候就可以將這些花別在門上。”說着還露出了羨慕的眼神，“小姐真是命好，遇到了祁先生這樣的人，以後一定會很幸福的。”
程梓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爲了得到這個幸福，她花費了多少的心血，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程梓大概在院子裏玩了一個時辰，就到了晚飯時間，他讓僕人將自己送回了廚房，隨便吃了點兒便上了樓。
她想到祁夜今天可能很晚纔回來，確認了家裏的僕人都已經進了房間休息，之後她拿起了手機。
她練的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那頭很快就接通了電話。
“怎麼樣，怎麼突然想到和我打電話了？任務都已經完成了？”那頭的聲音十分低沉，像是隱藏在黑夜裏的貓頭鷹。
“萬正楠已經死了的消息，你應該是已經知道了吧？”
“嗯，我知道了。雖然覺得很可惜，但這終究是他自己選擇的路。”
程梓聽了之後笑了笑：“您覺得這是他己選擇的路，所以說他性命對於您來說不值得什麼嗎？”
“當初沒有人收留他的時候，是我收留了他，還有你也是一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選擇，我能提供的東西也是有限的，我只是給你們提供一個平臺，但是你們也要聽我的話，完成我的任務，現在他既然已經沒有爲我做事的價值了，那麼他選擇自己去死也無妨。”
“那如果我爲這個計劃也犧牲了性命呢，你也覺得無所謂嗎？”
“那要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程梓聽了這一番話之後，有一些惆悵，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她變得有些傷感。
“他已經同意和我結婚了，婚禮就在下個星期。”
“哦，看來你的業務能力還不錯，他竟然沒有懷疑你？”那頭聲音聽着似乎在笑。
程梓不知爲何有一種悲從中來，竟然覺得有些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