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宋凝樂否認。
宋凝樂那面無神色的樣子,還有那冷冰冰還能聽出來的生氣意味。
她說沒有因爲他生氣?
祁夜是完全不相信,他道:“凝樂,你···”
只不過追問的話剛起了個頭就被舒南院一個電話給截住。
“我要去醫院。”
“出什麼事了嗎?”祁夜立刻神色一緊,想着是宋母那有什麼情況。
“沛白醒了。”宋凝樂想了一下,還是說了:“舒南院說,她想見我。”
“見你?”
別說祁夜感覺意外,宋凝樂也頗有意外的感覺,等她趕到沛白的病房外,她還頓了一下才推開門。
舒南院在看到宋凝樂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起來。
“凝樂。”
宋凝樂沒有理會舒南院這一聲,而是看着沛白。
眼神疑問:見她,何事?
剛醒來的沛白也帶着一些暴躁,直接將舒南院和祁夜趕了出去,直到只剩下宋凝樂時,她渾身的暴躁小三,反而多了一絲狼狽可憐。
氣氛沉默了幾十秒,沛白也看了宋凝樂好大會兒,隨後收回目光,突然輕輕的說道:“對不起。”
“呃。這個。”宋凝樂驚訝的掀上眼皮,“和我道歉做什麼?”
的確,沛白這個人由於舒南院的緣故,總是懷疑着她,給她找了不少的麻煩。
很多時候,對她的態度就是敵意、攻擊性。
這猝不及防地來個‘對不起’,她有些招架不住。
“沒什麼。只是想和你說,我死過一次了,突然覺得以前自己挺蠢的,爲了一個男人弄成這樣。在冰冷的江水裏,我就在想,我爲什麼會過成這樣?”
“明明我家境好、長得好,從小學到大學不是校花也是班花,追求我的人也很多,我就非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呢。呵呵呵,我真可笑吧。我爲他付出那麼多,他卻不喜歡我,只喜歡你。”沛白自嘲的勾起嘴角。
這個?舒南院喜歡她,她也很無奈啊,宋凝樂心想。
但是她沒有說出來,而是尷尬的抿了抿嘴角,繼續聽着沛白一個人在那述叨。
“舒南院不喜歡我,怎麼辦,可是我依舊喜歡他,死了一次還是喜歡他。他就是能讓我瘋狂,我遇見了,便上癮了。我也想戒,可是戒不了,想死,還死不了。我做人怎麼這麼失敗啊?”
宋凝樂無法感同身受,在如今的她看來,愛情、男人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比起這些,生活還有更多值得的風景。
因此,她淡淡的勸解道:“你是陷入了死衚衕,所以才這樣。”
“其實舒南院沒有你想得那麼好,你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不好。世界之大,只要你能走出來,總能遇到正確的人。錯誤的人,就不要去一錯到底。”
“沛白,你死的勇氣都有,難道沒有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勇氣嗎?”
雖說,算不上朋友,但同爲女性,她也見不得這樣的沛白。
沛白突然眼底涌起了憤怒,分貝也高了不少,她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舒南院想拋棄我,瞥得一乾二淨,不可能!”
“對,他說的沒有錯,我就是一個口香糖,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扣下來,他不愛又怎麼樣,我也不可能放過他!”
“我要給他戴綠帽子,讓他頭頂一片草原,我要成爲舒南院這輩子甩不了的陰影!這一些,都是他咎由自取,欠我的!”
宋凝樂不明白沛白怎麼突然就一下子激動起來,滿是憎恨。
她被沛白這樣的狀態給嚇住了。
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哪知沛白將話題又扯到了她的身上。
“宋凝樂,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千萬不要學我,被他們給迷惑了。我知道你身邊的男人很多,千萬不相信他們。他們都是一羣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一邊哄着你,一邊又在外面勾三搭四。”
“呵,深情戲碼,都是假的,哪裏像我們女人才是赤裸裸的真心,卻被對方是踐踏如泥,怎麼能原諒他們?”
“舒南院口口聲聲說愛你,他就是沒有得到你。如果他真的得到你以後,他纔不會珍惜你。”
沛白越說越激動,宋凝樂在想自己真的要陪她在這,聽這些癡女怨語的怒罵麼?
誰知,沛白的眼睛正向盯着她,眼神像鉤子一樣,“宋凝樂,你千萬不要和舒南院再有什麼牽扯,不然我也會成爲你的陰影!”
“沛白,你?”宋凝樂皺起了眉頭。
“記住我的話,知道嗎?宋凝樂,我叫你來這,就是想和你說這些。”
“我不是危言聳聽,而是認真的和你提醒,不然我說到做到。”
宋凝樂無語凝噎。
她也是,管那麼多閒事幹嘛?
沛白這脾氣和舒南院,真是什麼鍋蓋配什麼鍋,一個二個執迷不悟的絕了!
從病房離開,宋凝樂在看到舒南院的臉,無語搖頭,一句話都不想說的,直接往宋母所在的病房去,而祁夜也緊跟着去。
宋母見到兩人來,很高興,但有些奇怪:“十點多就來了嗎?這麼快?”
“民政局不是早上九點纔開門?”
“媽。”宋凝樂悶悶的喊了一聲。
宋母卻察覺到宋凝樂的心情不好,於是沒有再繼續追問這個話題,而是找了藉口,讓她去給自己取藥,留下祁夜。
“和樂樂吵架了?”
祁夜搖頭,他也很覺得莫名其妙,
“我的女兒,我太瞭解,肯定是因爲什麼事情,不然她不是這樣子。”
祁夜也懂,但是他問過,她不說啊。
宋母真是爲這小年輕操碎了心,於是她在祁夜耳朵邊嘀咕了幾句。
很快,宋凝樂取了藥回來,看着祁夜的眼皮,立刻垂了下去。
而宋母則是給祁夜悄悄遞了個眼神,隨後祁夜便找藉口,會意的離開了病房。
“樂樂。不想和小祁說,和我說唄。”宋母道。
“說什麼?媽,我真沒事,你別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