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臉上,寫滿了驚恐,睜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着匕首劃下去,雷濤無力的坐在身後椅子上:“完了,都完了。”

    他心疼的不是一百萬金幣,而是這幅畫,得罪了狂家,除非是閣主前來,以狂戰的性格,絕對不會放柳無邪離開。

    肖明義發出一聲冷笑,並不心疼這一百萬金幣,大不了找畢宮宇賠償便是,只要能狠狠羞辱一番柳無邪,值了。

    薛仇一臉幸災樂禍,雙手環胸,眼眸中閃爍出凌厲的殺氣。

    “嗤啦!”

    山河圖一角被切開,完好的山河圖出現一道裂痕,在高明的匠師,無法將其修復,整幅畫徹底報廢。

    “小子,你好大的膽子,當着我的面,毀壞狂家的名畫,我要把你挫骨揚灰。”

    狂戰一步步朝柳無邪走過去,每走一步,身上的殺意凝聚一分,形成了實質,令人窒息的氣勢,瀰漫每一寸空間,許多實力低下者,瑟瑟發抖。

    “狂老現在動怒,是不是太早了。”

    柳無邪發出輕蔑的笑聲,堂堂狂家二長老,連真假都不分,讓他露出一絲不屑。

    跟狂老一起前來的白衣青年,快步上前,想要一看究竟。

    “柳兄啊!你這是何必呢,好好的一幅畫,就這樣毀了。”

    杜明澤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連連惋惜,一百萬金幣,蘊含武道意志的山河圖,毀在柳無邪手裏。

    眼角瞥了一眼杜明澤,柳無邪並無回答,突然抓住山河圖一角,抽出一根類似蠶絲一樣的東西,越拉越長,畫卷上的圖畫,隨着抽出的蠶絲線越來越多,底部越來越模糊。

    匕首切開蠶絲線,提在手裏:“狂老作畫,一直用上好墨軒紙,紙張下層鋪上一等春蠶絲,絲線呈淡綠色,春蠶絲張力很強,襯托出得畫質更加優美,這枚蠶絲線,是用莽血浸泡過的冬蠶絲,你們告訴我,這幅畫是狂老所著?”

    柳無邪將絲線扔在了狂戰面前,讓他自己看,不切開畫像,根本看不到內部情況,表層的確用的是上好墨軒紙,卻沒想到,下層鋪設的蠶絲有問題。

    狂家每幅畫都是三層製作,表層墨軒紙,中間鋪上春蠶絲,底層用一等油布封存,常人根本看不清楚中間用的是什麼。

    鬼瞳術可以看穿一切,一眼便能看出,這幅畫是高人模仿,筆法還有軌跡,跟狂老有七分相似。

    狂老拿起蠶絲,仔細聞了聞,上面的確有莽血浸泡過得痕跡,這幅畫最多十五年,狂老仙鶴都一百多年,他生前最後一幅畫,已超過百年,這幅顯然是後期加工製作而成。

    “賀兒,你怎麼看?”

    把手中的蠶食,交予身邊白衣青年,讓他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接過冬蠶絲,跟狂戰一樣,聞了聞,眉頭一皺,從懷裏拿出一枚特質的銅鏡,將冬蠶絲放上去,竟然冒出一股怪異的臭味。

    “回長老,這的確是用莽血浸泡過得冬蠶絲,並非我們狂家擅長用的春蠶絲。”

    春蠶跟冬蠶雖然都吐絲,兩者卻有天地之差,狂家用的春蠶絲,極其昂貴,市面上幾乎買不到,他們每日用特殊的藥材餵養,吐出來的青絲,帶有淡淡的香味。

    “小子,也許這幅畫狂老別出心裁,另闢蹊徑呢,並不能憑靠冬蠶絲,否定這幅畫並非狂老所著。”

    肖明義站出來,質疑柳無邪的一番話,上面署名,以及畫風,跟狂老一模一樣。

    這番話引來很多人贊同,達到狂老那種境界,另闢蹊徑倒也有可能,只有狂老跟白衣青年,眉宇緊鎖。

    柳無邪像是看傻逼一樣看了一眼肖明義,人家狂家都不站出來反駁,你蹦出來,難道嫌我打臉還不夠嗎。

    “狂長老,你們狂家每一幅畫,採用玄墨石研磨成的液體所畫,這種玄墨石研磨出來的液體,有一點好處,遇水不化,整幅畫就算掉入水中,撈起來畫像依舊栩栩餘生,我說的可對?”

    這早已不是什麼祕密,玄墨石是狂家獨有祕技,而且狂家已經所剩不多,研磨之後的液體,還需要添加一種藥材,主要是防水作用,這種藥材,是狂家不傳之祕。

    “你說的沒錯,我們狂家每幅畫用的都是玄墨石研磨成的液體。”

    狂戰點了點頭,雖然很不想承認,柳無邪說的每句話,讓他無從反駁。

    “雷濤,打碗水來!”

    召喚一聲,雷濤趕緊爬起來,拿起一個破碗,從旁邊凹槽中勺出一碗水,端到柳無邪面前。

    當着衆人的面,清水倒入畫卷上,奇怪的一幕出現了,畫卷上的山河圖,一點點模糊,像是一團漿糊一樣,黑漆漆的,已經分辨不出這是一幅山河圖。

    “這……”

    眼前的一幕,顛覆了他們的認知,狂家的畫遇水不化,早已不是什麼祕密,這幅畫沾染一點水,上面的墨汁全部溶解,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很顯然!

    這幅畫並非狂老所著,而是一幅高仿,關鍵仿的沒有任何技術含量。

    山河圖下半部分已經模糊不清,經過水流澆灌之後,徹底報廢。

    肖明義愣在原地,嘴巴張得老大,他花費一百萬金幣,買了一副假畫?

    柳無邪的每一個字,像是一道道無形的耳光,狠狠的扇在他的臉上,啪啪的響啊!

    周圍那些人,臉上發燙,躁得慌,剛纔嘲諷柳無邪,現在倒好,人家一眼便能看出,這是一副假畫,一時半刻,無法接受。

    杜明澤扭過腦袋,不願意正視柳無邪,這小子有些邪門,畫的如此逼真,連狂老都分辨不出,他是如何做到,找出中間鋪墊的蠶絲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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