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翻找了兩個化肥袋子和鐮刀,準備上山一趟碰碰運氣。農村裏,婦女也好,男人也好,因爲勞作和風寒的原因,風溼,腰腿疼是常見的頑固性疾病。
讓他們放棄工作休養,肯定行不通,所以林曼打算生產一批膏藥,用來緩解他們因爲病痛帶來的不適。
除此之外,她還要找一些植物染髮的藥材,做點染髮劑之類的。
她雖然醫術精湛,但是原主什麼都不會,她要是一上來就給人鍼灸,不好解釋...
有了目標之後,動力十足,她也顧不上歇會兒,就拎着一壺水往外走。她前腳剛把門上鎖,還沒走出院子,就看到王花存帶着一箇中年男人進來了。
“我專門請來的大師,讓大師給你算算姻緣。”王花存胸有成竹的笑着,這次看林曼打不打臉...
“那真是太好了,趕緊把他們都叫出來,就在院子裏算。”林曼將袋子放在一旁,隨手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陰涼處。
等其他人到場的時候,她也仔細的打量了這個大師..同時這個大師也在打量着她,兩人眼神交匯的時候,畫面格外的詭異。
沈父被沈孟良摻到院子裏,坐在了陰涼處,大傢伙都各自搬了板凳,儼然一副聽講的場面。
“大師,其實我自幼對你們這一行很感興趣,所以也多少懂點,要不然在你給我算姻緣之前,我先給你算算,你看我說的對不對?”林曼饒有興致的勾着脣,一臉的玩味。
她剛剛接受自己重生這個消息的時候,還覺得老天安排她來受罪了。
現在看到這些奇葩的親人們,她到挺感謝老天爺,給她這枯燥無味的人生,投放了這麼多搞笑的不確定因素...
“哦?聽你的語氣,是不信命?算命講究的是心誠則靈,你這個樣子,這姻緣怎麼能算得準?”大師看到林曼一副不尊重的笑臉,莫名有些心虛...
“你什麼時候會算卦了?還不老老實實聽大師說?”王花存嘟囔了一聲。
“我賭這個大師姓孟,孟良,孟武的孟哦。”林曼眼睛微眯,不錯過王花存和大師的每一個表情,看到他倆驚訝的瞪了瞪眼,便確定了自己的記憶是對的,繼續說道:“而且我看大師的面相,能知道大師是個有福氣的人,雖然一輩子沒娶過媳婦,卻有兩個兒子...”
在林曼提到這個大師姓孟的時候,沈父的呼吸就已經在加速了。
每一個村子裏都有屬於那個村子的標誌性姓氏。姓孟的,主要集中在距離他們十幾裏地外的孟家莊...
那是王花存前夫的村子...如果說這個大師也姓孟...
王花存和大師的臉色早就變的鐵青了,眼神之中都很凌亂,左右亂看着,不知道怎麼解釋。
“你這個人!要不是別人上門找我給你看姻緣,我一般不管俗事,你倒好,伶牙俐齒的就給我抹黑?”大師也怒了,猛地站起身,就想要往外走。
沈父聽到林曼的後半句話,整個人像是傻了一樣,愣在原地。
“我撕了你的嘴!”王花存猛地上前去推搡林曼,她害怕極了,雖然不清楚林曼那個女人知道些什麼,又是如何知道的。但是這件事情不能讓沈父知道,更不能讓孟良孟武知道。
林曼的身手,當然不是她一個農村老婦能夠近身的,一個閃躲,就讓她歪歪扭扭的撞到了牆上。
林曼一把將她扯到自己身邊,低語道:“我給你留了點面子,沒說出孟良孟武親爹是誰,你趁這個跟我爹說清楚小文克雙親的事,要不然你兩個兒子可就...”
說完,她就把王花存推了出去,正好被沈孟武接住,纔沒有摔倒。
而這邊,林曼一個健步衝到了大師身邊,依舊是揪着他的領口,往院子裏面扯:“裝神弄鬼,坑蒙拐騙,我可以直接把你送到派出所裏去,還不趕緊把十三年前撒過的慌,解釋清楚?”
其實不用他們作解釋,沈父已經清楚明瞭了,林曼之所以讓他們解釋,只是想讓沈父直視他犯下的錯誤,也好讓他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能夠給沈恆文一份溫暖。
王花存看着發了瘋的林曼,後悔的咬牙切齒。她這是上了林曼的套,什麼算姻緣動不動的,這就是林曼想要讓自己當面對峙!
王花存和這個所謂的大師,絮絮叨叨的把來龍去脈解釋了一番,最後又被林曼威脅了一番,保證不再坑蒙拐騙,這才被允許離開。
而林曼也沒有再繼續留在沈家,聽王花存的哭訴和解釋,一個人根據昨天夜裏的記憶,出了村,往山上走了。
她想,如果沈父在已經搞清楚事實的情況下,依然選擇不聞不問的偏袒王花存。
那她也敢保證絕對不會讓沈家安生的,因爲她一旦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山腳下,林曼看到一片魚腥草,蹲下身子採了些,忽然面色一凜,不知道什麼時候握在手裏的石塊飛了出去,重重的敲擊在一旁的一棵大樹下。
“出來!”
“嫂子,是我...”沈恆文從大樹後出來,心虛的站在原地。
“小文?你從家裏跟着出來的?”林曼暗叫一聲不好,他該不會是聽到沈家院子裏發生的那一切了吧?
“嗯。”
“那你都聽到了?”林曼起身朝着他走了走,又一次被他臉上的落寞,搞的心情鬱悶,這個小傢伙,真的是成熟的太讓人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