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太多,再加上天氣炎熱,躁得慌,林曼便咳嗽了幾聲,不過她幹勁十足,還差兩味藥材才能製作膏藥,必須得在天黑之前找到纔行...
破了皮的松樹裏,全是松脂,對於林曼來說,它是一個很好的固定劑。她拿着鐮刀費勁的割下松樹的樹脂松香,對着身後喊了一句:“小文,接一下。”
“小文?”林曼沒有聽到沈恆文的迴應,便扭頭看了看,身後竟然空蕩蕩的一片,哪裏還有沈恆文的身影?
她放下手中的鐮刀,朝着周圍快走兩步。畢竟是在深山中,小文即便是平時被使喚上山割草,怕也走不了這麼遠,他不會是迷路了吧?
“嫂子,喝水...”
林曼聞聲,快速的轉身,入目的卻是這樣一幅令人暖心的畫面。
沈恆文正雙手託着兩片放在一起的大葉子,小心翼翼的朝着她前行,他走路的速度慢,葉子裏的水沒有被晃出來...
“嚇死我了,我還你以爲你跟丟了,迷路了呢。”林曼後怕的拍了拍胸口,這才走上前去:“謝謝你,小文。”
林曼看到沈恆文溼潤的臉頰和被打溼的髮梢,便知道他一定是喝飽了水纔回來的,便直接低下頭,將沈恆文當做寶貝護着的水一飲而盡。
沈恆文看着嫂子像個小孩子一樣,低着頭,整張臉貼到樹葉上去喝水,便嘿嘿的笑了笑。
“小文,你竟然有酒窩耶?”林曼鼻尖上也沾上了水滴,擡頭時逗的沈恆文直笑。
“哥哥也有...”沈恆文不好意思的解釋着。
林曼不關心沈恆燁帥不帥,反正跟她沒關係,她也不打算跟沈恆燁過日子...
“既然有小河,那裏面得有小魚小蝦吧,我們瞧瞧去?”
不久前她發現了一片野生的孜然植株,對於一個愛喫烤肉的喫貨來說,不要錢的孜然當然得囤貨,於是讓沈恆文瘋狂的採摘了不少,等回去晾乾之後,就是純天然的孜然粉。
要是能搞一條小魚喫,去了內臟,要麼煎,要麼烤,反正孜然是有的。
“那邊有點髒,有不少污泥。”沈恆文跟她一起帶上袋子和鐮刀,朝着小河邊走。
“有污泥好啊,正好多道菜。”林曼興奮的往前衝,小河旁污泥裏沒有田螺,有什麼?
前不久一場大暴雨,水庫都決堤了,所以每一條小河裏的水,都是爆滿的狀態。現在水都退去,小河邊坑坑窪窪裏,可是留下了不少的好東西呢。
林曼砍了幾根樹枝,快速的繞在一起,做成了簡易的撈網。捂着鼻子朝着污泥裏翻找着,不一會兒就撈上不少的田螺了,裏面還夾雜着不少的小河蝦...
原本不怎麼散發味道的污泥,被林曼這樣一倒騰後,臭味十足。
“嫂子,不能喫...”沈恆文看着林曼幹勁十足,撈了不少的田螺,這才善意的提醒着。
“沒人喫...”
“看吧,你又開始人云亦云了...”林曼蹙了蹙眉,解釋着:“大家都不喫,難道就不能吃了嗎?有時候,要勇於嘗試啊。”
林曼說完,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便又笑呵呵的轉身看向沈恆文,道:“小文啊,我說的只是個例。如果人家說有毒的東西不能喫,還是最好別嘗試。”
她突然想起曾經半夜出診,遇到了一個很是奇葩的病人。所有人都知道滴水觀音那種植株的液體是有毒的,大家口口相傳,提醒孩子老人不要誤食...
可那個病人就有點太另立獨行了,也太勇於嘗試了。
她掰了一截滴水觀音的莖,不信邪的咬了一口....之後成爲周圍那一片鄰居嘴裏的笑話...
“那田螺真的可以喫?”沈恆文看林曼像是在叮囑大傻子一般叮囑着自己,撇撇嘴,他只是有點呆,不是傻...
“當然,不過清洗乾淨才能喫,要不然容易拉肚子。”林曼笑了笑,隨後兩人帶着田螺去小河邊洗漱了一番,這才帶着今天的收穫往家裏走。
原本想去一趟祕密基地將賠償款拿回來,畢竟一沓現金放在山裏,雖然足夠隱祕,萬一被動物啃食拖走之類的,也不算安全。
不過拿到家裏來,還要日日防備着沈家人會不會偷。林曼想着明天直接山上拿着錢,去一趟縣裏的郵政,把現金換個摺子回來,也好保存。
因爲採購的藥材不少,林曼既要揹着袋子,還要拿着自制的竹筐和田螺。在山腳下,又忍不住割了不少柳樹條,打算回來之後多做幾個簸箕來晾曬藥材...
她不允許沈恆文拿重物,可沈恆文也不想空着手,就跟在她身後舉着那兩根柳樹枝...
兩人剛從山上下來,走到村口處,就看到不遠處兩個身影正朝着這邊快速的走來。
林曼並沒有把來人當回事,她不覺得但凡出現一個人物就跟她有關係。不過她看了一眼沈恆文,只見他原本瀰漫着笑意的臉頰上,哪裏還有笑意?
她不由得認真起來,可她只是看過原著的小說,又不是電視劇,怎麼可能每次出現一個人物,就剛好可以通過書中的描述想出來她是誰啊?
“曼曼,可算等到你了。”頭髮花白,但精神頭十足的老太太,走着走着就變成小跑,直到來到林曼身邊,她這才滿臉慈笑的湊過去。
林曼抿抿嘴,尷尬的笑了笑,疑惑的看了看沈恆文,真想問一句這人誰啊?
“我和你爹剛聽說沈家人欺負你,就立馬趕回來找沈家說理了,這還沒進村就遇到了你,走,咱們去沈家收拾東西回家去住!我們林家不是養不起閨女的!”
林曼聽得是滿心的感動啊,這番言辭換做是誰,也會覺得這個奶奶是真心實意替她出氣,給她做後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