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聽了沈恆文如實的,把當時發生的一切,絲毫不差的講述了一遍後,也陷入了沉默中。
她一時也想不出很好的解決辦法來,畢竟李德龍確實是故意這麼做。
他沒有辦法接近自己,誣陷自己,所以他就對着無辜的小文下手。
偏偏那個地方沒有目擊證人,而那個時候,沈恆文也的的確確是在城陽大街。
他們斷然不可能做僞證,但是沈恆文沒有做過的事,她自然也不可能讓沈恆文,承擔這莫須有的罪名。
“小文。你帶上學習用品,先去付師長家裏,找嬸子待一會兒。我出去一趟,晚一點我會去接你。”
林曼一定要在警方,不得不前往家屬院,帶走沈恆文之前找到證據。
所以她需要把沈恆文,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要確保在這個時間段,警方不會上門來把他帶走。
林曼知道警局對於普通人來說意味着什麼,她根本也不想讓沈恆文,去警局接受調查,哪怕他並沒有犯罪。
沈恆文乖巧的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時候,嫂子一定會盡力得去幫助他,他只能服從命令。
臨出門之前,家裏的電話響起,爲了不出現變故,林曼只得讓沈恆文自己,先前往付師長家裏,她纔去接通電話。
她以爲這通電話,會是京市地區派出所打來的。
卻沒想到接通電話之後,是工廠那邊二嬸打過來的。
“曼曼,我跟你說一個天大的消息。這消息說不上好,說不上來壞,可真真切切把我們都噁心到了。”二嬸一臉的驚訝,惶恐和不可置信。
畢竟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村子裏沒人敢相信這是真的。
“怎麼了二嬸?”現在的林曼,哪裏有心情去聽村子裏的八卦?
她只希望二嬸帶來的消息,能夠令他寬慰。
“就是徐柏濤,他外面是有人了,他媳婦知道之後,跟他提了幾句。
兩人在爭吵中,把孩子給摔到了地上,八成是摔到了腦袋。
那孩子送到醫院去之後,還搶救了一番,看上去沒事兒,從醫院抱回來,沒多久就...”
二嬸和所有人一樣,都十分心疼這個可憐的孩子,他剛來到這個世界上沒幾個月,就這樣被人奪去了鮮活的生命。
而這一切歸根到底,還不是因爲徐柏濤?
如果不是他在外面胡來,長達幾個月的時間沒回過家,他的醜媳婦兒又,怎麼可能會情緒失控,到跟他起爭執?
因爲失手致死,又是他們的孩子,所以警方也沒有立案,就草草的把孩子下葬了。
說是徐母哭的都要死了,畢竟這可是她盼了多年的大孫子,也不知道徐柏濤跟她說了什麼。
徐母之後並沒有之前哭得那麼難受了,她跟她的兒媳婦說,兩人當初結婚就是爲了要個孩子。
現在孩子也沒了,兩人也並沒有辦理結婚證,讓她找個好人嫁了吧。
畢竟他們兩個人經歷了這樣的事,以後這日子還怎麼過呢?
看到對方都會難受的,還不如各自找個人結婚。
所以二嬸和工廠裏的這些人,聽到這個消息後,三觀都被震驚碎了。
他們都盼着摔死的是徐柏濤這個害人精。
“徐柏濤他作惡多端,法律不應該輕易的放過他。”林曼聽完之後,也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她並不想聽到這樣的消息,她也在爲那個無辜的生命,感到悲哀。
“我們都氣壞了,現在是十里八鄉,都在討論徐家的事兒。”二嬸兒一臉鄙夷,如果她的閨女經受了這樣的事,她一定會親手把徐柏濤活剝的。
可偏偏徐柏濤媳婦的孃家,當初也不同意這件婚事,所以現在覺得就這樣草草了事,別再說那麼清楚了。
“徐柏濤的媳婦現在什麼反應,難道她不會因爲兒子的去世,憎恨徐柏濤嗎?”林曼一臉凝重。
她沒有辦法想象,如果她是一位母親,孩子死在她的面前,她會怎麼樣?
“一聲都沒哭。人也不對勁兒,搞不好精神會錯亂,人會瘋掉。”二嬸搖搖頭,一臉的嘆息。
“她的心裏一定也很自責,這個時候要是能有人去勸勸她,我想她也會好受一點。”
林曼說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並不是她過於自私,這個時候還去利用別人的悲痛,給徐柏濤一個打擊。
她只是覺得徐柏濤,必須得爲他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二嬸兒明白了林曼的意思,掛斷電話後,便急匆匆的去找了楊霖和沈娟商量了。
而林曼在掛斷電話之後,則是不敢停頓的,直接開車前往醫科大學附近。
她走過了民警走過的每一個門店,也在案發的現場,來回的走了幾遍。
可週圍的所有建築都擺在這裏,沒人注意過在這個巷子裏,發生了什麼。
怎麼辦?她要如何證明沈恆文並沒有傷害李德龍,這一切都是他的苦肉計,是他在自導自演。
“抱歉,撞到你了。”林曼因爲一直在想事情,走路時,也根本沒顧的上去看周圍的環境,直到她撞上了一個人,才擡起頭來一臉歉意的道歉。
“沒關係,下次走路要小心,要是撞到了車子,受傷的可是你。”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令人如沐浴春風一般舒適。
他臉上也掛着淡淡的笑容,帶着的黑框眼鏡讓他看上去斯文,也冷酷,跟他的笑容格格不入,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你也是醫科大學的學生嗎?”
林曼有一種直覺,面前這個男人一定是一位醫生,因爲給她的感覺實在是太像了。
“算是吧,我是兩年前從這裏畢業的。”男人一臉欣賞的看着林曼,她既然用了也字,就代表她也是醫科大學的學生。
這個年代能考上醫科大學的女生,並不多呀。
“那就是學長了,學長。有個問題我想請教一下,如果我有一把刀,我要是自己刺向小腹,跟別人拿刀刺向我的小腹,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