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她都在捏着那個小牌子發呆。
到了傍晚,溫泉山莊開始熱鬧了起來。
她平靜的單人時光被打破。
女人這才起身離開了溫泉山莊。
走在馬路上,凌果吹着夜晚的風,眼前不斷浮現出江冷的臉。
除了江冷之外,還會不停地浮現出,下午那些人,在垃圾站不停地幫她翻找的模樣。
還有黎月,江南燕,霍霆琛......
他們在關心她,幫助她的模樣。
凌果閉上眼睛,雙腳踩在雪地上,脣角浮上了一層無奈的笑意。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一直在給別人添麻煩。
江冷爲了她離開,她最該折騰的,是她自己。
可是,從她手術醒來之後,她就一直在連累別人。
不光是黎月厲景川。
還有程茹凌御瑾,和現在的江南燕霍霆琛。
直到今天下午。
她看到白洛帶着的那些人,在寒風中滿頭大汗地幫她翻垃圾,只爲了找到她執意想要找尋的那塊小牌子的時候,凌果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麼過分。
爲了她一個人的心情,她連累了太多人,太多人了。
如果不是爲了自己,黎月現在要麼應該在家裏陪着雲默雲嶼念念三個小傢伙,要麼應該在滿世界尋找她自己的親生女兒。
可是現在,她卻因爲她這個朋友的心情,陪着她在這冰天雪地裏面療傷,散心。
想到這些,凌果的眼淚止也止不住。
江冷。
可能,我只能堅持到這裏了。
我真的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不能成爲別人的麻煩,也不能停止對你的想念。
那我......只能去找你。
想到這裏,女人苦笑了一聲。
說來慚愧。
她其實還沒有到江冷的墓碑前去祭奠過他。
或許,她應該去他的墳前,好好地對他道歉,再去找他。
否則的話,她怕他生氣,不願意見她。
半晌,女人打了車,回到了酒店。
酒店裏。
黎月焦急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手裏拿着電話,不停地撥着凌果的號碼。
但是迴應她的,都是冰冷的關機聲。
這時,房門打開。
黎月連忙轉過身去。
身後,凌果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絨服,站在門邊微笑着看着她:“在給我打電話嗎?”
“手機沒電了。”
“你嚇死我了!”
黎月咬住脣,埋怨地瞪了她一眼之後,激動地撲了上去,緊緊地抱住凌果:“我還以爲你出事了!”
“我能出什麼事?”
凌果微笑着抱住黎月的身體,心裏一陣陣地酸澀。
她真的......
給黎月添了太多的麻煩了。
“月月。”
女人抱着黎月,悶悶地開口:“我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