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頓了頓,連忙將凌果從自己的懷裏拉出來,一雙眼睛認真地看向凌果:“回家?”
“去哪?”
“回海城。”
凌果看着黎月,脣瓣發白,整個人笑得悽然:“我想回營城,帶着江冷的骨灰......和他一起回海城去。”
“我爸爸還在海城等我們。”
她勾起脣,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這一整天的時間,我已經想通了。”
“在哪裏,我都會忍不住地想江冷,那不管我跟着你到了哪裏旅行,其實都是一樣的。”
“所以,不如回去,回到我們最初的地方。”
女人看着黎月,雙眸飄飄忽忽,目光似乎要穿過黎月的身子,去到更遠的地方去:“在海城,我起碼還有江冷曾經給我們買過的婚房。”
“那邊,也有我們在一起的所有回憶。”
說完,她勾脣,看着黎月的眸子笑了起來:“我想過了。”
“我缺少的,並不是到處散心的時間和空間,我缺少的,是和江冷獨處的時間。”
“江冷離開了,但是他的心臟就在我這裏,他就在和我一起活着。”
“我想安安靜靜地回到海城,感受他的存在。”
看着凌果認真地說着這番話的模樣,黎月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最後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半晌,她才嘆了口氣,輕輕地再次抱住凌果的身子:“如果你真的已經決定了......”
“我這就去讓白洛幫忙訂票。”
“我陪着你一起回營城,然後我們再一起帶着江冷的骨灰回海城,好不好?”
凌果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和黎月好友多年了,她知道,黎月會支持她所有的決定。
她這段時間,真的給她添了太多的麻煩了。
如果她能夠早點醒悟,也不會耽誤黎月和厲景川這麼長的時間。
他們本應該有很多自己的事情去忙的。
可是因爲她無理取鬧,他們纔會一直都想着她的安危......
想到這裏,凌果緊緊地抱住黎月的身體:“謝謝你和厲景川。”
“還有......”
女人閉上眼睛,沉沉地嘆了口氣:“辛苦你們了。”
凌果的話,讓黎月的心臟也忍不住地酸澀了起來。
她咬脣,嗔怪地擡眸瞪了凌果一眼:“把我當成外人了?”
“還謝?”
凌果被她的語調逗笑,又和她聊了幾句,這纔回房去休息了。
黎月站在凌果的房門外,聽到裏面傳來了女人均勻的呼吸聲之後,才重重地嘆了口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關上門,她給厲景川打了個電話。
因爲有了昨晚凌果喝醉酒到處跑的先例在,黎月已經不敢在凌果睡着了之後離開房間,所以只能給厲景川打電話。
“凌果想回家了。”
女人將之前凌果說過的話,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告訴了厲景川。
電話那頭的男人頓了頓,聲音裏帶着幾分的無奈:“你答應她了?”
“嗯。”
黎月吸了吸鼻子:“你也看到了,她真的從未忘記過江冷,也不願意忘記江冷。”
“今天爲了江冷曾經送給她的一個吊墜和小牌子,都能鬧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