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地上，同樣的是滿滿狼藉。
而顧家人，除了顧老太太端坐在原來的位置，顧婉兒靠在顧大夫人身邊，過往囂張的她被顧綰綰收拾得不敢起來拼命，只是瞪着雙眼看過去。
顧大夫人更慘！
顧婉兒帶來的東西是問“金主”給的，金主又是從“黑市”上高價購買的。
這東西，只需要進入體內一小點，藥性又快又狠，短時間裏能讓再堅韌的女人變得浪蕩不堪，別說像顧大夫人這種的。她已經感覺到體內的躁狂，雙手不受控制地扯開上衣，靠在牆邊上不管不顧地做出些能讓自己舒緩的動作。
不是一旁的顧婉兒抓着她亂摸的手，這會顧大夫人身上的內衣也該被自己扯下來。
另一邊的顧鋒和溫沁同樣自顧不暇。
顧綰綰手中碎片足夠鋒利，劃得顧鋒的手背直冒出鮮血，嚇得溫沁拿紙巾死死地壓着。
可惜紙巾不太頂用，沒一會的時間，紅色的血已經染紅白色紙巾。
“阿鋒，我們去醫院！”溫沁扶着臉色難看的顧鋒起身，顧鋒才站起來，頭暈目眩、胸口發悶的他無力地又坐下去。
被顧綰綰一鬧，顧鋒明顯感覺到自己胸口的心臟跳得很快很快。
“我先走了。”
顧綰綰看着起不來的顧鋒，沒覺得自己今晚做的過分。
她從桌上抽出紙巾將刺傷顧鋒手背碎片上的血擦掉，紙巾摺好再放進事先準備好的袋子。
顧鋒承認不是她親爹，但是保險起見，顧綰綰覺得還是得做個DNA檢測。
至於最後的結果，對顧綰綰造不出任何影響。
他是也好，不是也好，她都不可能再認這個點。
“再見！”
拎起包，顧綰綰轉身離開，她想，最好是再也不見。
這些年，她很想很想讓顧鋒對自己好些，想讓老太太不要那麼討厭自己。起初以爲是她不乖，是她任性。時間久了，她清楚，無論自己做什麼，都是錯的。
現在，他們討厭自己的理由找到，而她把老太太送到閣樓關過，和顧鋒斷絕這層父女關係，那麼以後真的是各走各的路。
看在八年裏給她喫過幾頓飯的份上，她不會再去他們麻煩。
可要是顧家人來找她麻煩，她也不會心軟。
顧綰綰想着時，走到包廂門口時，一擡頭，發現門是開着的，而外頭站着一個她熟悉不過的男人。
“你怎麼來了？”
看到陸驍，顧綰綰震驚，再扭頭看向裏面包廂裏亂糟糟的情形，顧綰綰的心不由地一緊，回頭低聲問道，“早來了？”
陸驍在這裏站了多久！又看到多少。
“綰綰！”
又是一道顧綰綰熟悉的聲音傳過來，跟着何清一從陸驍身後走出來。
“你沒事吧。”
何清一一臉擔憂地伸手過來，想握住顧綰綰的。
顧綰綰的臉色頓時沉下，沒有給何清一機會。
何清一的眼眶當場發紅，她怯怯地低下頭。
包廂裏顧家人的各種聲音傳來，何清一擡起頭，皺起眉頭往裏看，看到血腥的場面，狼藉不堪的畫面，她嚇得臉色發白，驚詫道，“綰綰，你都對二叔他們做了什麼！”
何清一慌亂地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向身後沉着臉色的陸驍。
她和陸驍到的時間剛剛好，包廂裏前半場的事情他們沒有聽到，可後面顧綰綰出手劃傷顧鋒，以及說的那些狠話他們都聽見了。
不管顧鋒是不是顧綰綰的親生父親，這些年顧家也算養大了她。
一個人對着自己的養父那麼地無情無義，何清一想，陸驍的臉色這麼難看肯定是生顧綰綰的氣。
像陸三爺這樣的男人，見慣黑暗和血腥，他需要一個乾淨善良的女孩子，而不是顧綰綰這樣，表面上看着無害，暗裏那麼狠地對自己親人下手。
何清一想着這些，低下頭得意地勾起笑容，她知道顧家請顧綰綰來這裏喫飯，就去碧湖山莊以顧綰綰要出事的理由找陸驍。
再到酒店門口等着陸驍，果真擔憂陸驍的顧綰綰。
但是陸驍絕對想不到自己寵着的顧綰綰在他不在場的時候，會是這麼個模樣。
“大叔！”
何清一等着陸驍發火，聽到顧綰綰溫柔的喚聲，她再擡頭看到顧綰綰帶着笑意已經挽住門口男人的手臂。
“你來接我嗎？”
顧綰綰問道，見他的臉色不好看，嬉皮笑臉地踮起腳尖吻過去。
一個吻“吧唧”下落在陸驍的臉頰上，陸驍的心頓時柔化，他抽出自己的手主動牽着顧綰綰，同時應道，“嗯！”
“走吧！”
“好！”
顧綰綰抿着嘴角笑得更濃，她的頭跟着靠近陸驍的懷裏，陸驍由着她，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往走廊盡頭走去。
等着陸驍發火的何清一看到顧綰綰不要臉地當自己的面吻陸驍，再看她牽着陸驍的手離開，心裏頭的怒火瞬間蔓延出來，將她那張僞裝的面容也染上怒意。
她握緊拳頭狠狠地瞪着，不行，不能讓顧綰綰這麼離開。
好不容易找到接近陸三爺的機會，好不容易得了挑撥他們的機會，絕對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清一。”
包廂裏傳來顧老太太的喚聲，老太太看到自己最乖最聽話的外孫女在，連着喚道，想讓她進來扶自己出去。
被顧綰綰一鬧，她同樣全身不舒服，而且包廂裏顧婉兒母女、顧鋒夫妻他們都騰不出時間照顧她。
老太太需要有人帶她回顧家。
何清一沒有迴應，她扭頭冷冷看進去，厭惡地罵了聲，“沒用的老東西！”
說完，何清一轉身去追顧綰綰。
等着何清一的顧老太太聽到何清一的回答。
“沒用的老東西”這五個字聽着有些模糊，但是她還是聽到了。
她怔了下，想是自己聽錯了。
清一和佳妮一樣，乖巧柔順得很，不可能這麼說自己。
“媽，我先送阿峯去醫院。”
溫沁扶着顧鋒站起身子，這時候管不了老太太。
老太太加快滾手中的佛珠，她看向地上的顧婉兒和顧大夫人。
顧大夫人被藥性折磨得瘋掉，上身的衣服被扯掉大半，該露的地方白花花的都露在外頭，而顧婉兒已經沒有力氣控制住她。
“難受……我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