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已經找過他們夫婦，問小肆是不是同顧嫿在一起。
他們清楚着，秦家當年爲拆散秦御白和顧嫿是費了多少心神。
要是讓小肆和顧嫿在一起，哪裏能饒過他們二房。
“媽，我沒摻和。”秦肆將秦二夫人的手扯開，“你我別也管。”
說着，他快速地轉身往電梯口的方向去。
秦二夫人看得着急，秦二先生看着破口大罵“兔崽子”。
秦肆這兔崽子在秦二先生的怒火溜得更快。
沒一會，梅姨扶着哭得稀里嘩啦的梅倩出來，秦老爺子和秦大先生看了眼，連問的興趣都沒有，轉身走了。
秦大夫人瞧着梅倩，再看着梅姨，“倩倩要去醫院嗎？”
“不去的話，你過來推我。”
秦大夫人管不了梅倩死活，她只知道自己需要梅姨的照顧。
梅姨看看臉色發白，哭得雙眼紅腫的女兒，只得去服侍大夫人。
秦家人陸續離開，剩下仍然坐在顧嫿位置上的秦御白。
大廳裏允許抽菸，他坐着那裏點燃着香菸抽起來。
“御白哥。”梅倩看到他上前喚道，她抽泣着，看上去楚楚可憐。
秦御白擡頭瞥了她一眼，從梅倩滿是水的頭髮上看出來，顧嫿對她做了什麼。
“她問了什麼？”
煙霧從嘴裏吐出，秦御白問道。
“她……”梅倩想，秦御白不是該問，顧嫿對自己做了什麼！
然後，她哭着將顧嫿對自己做的狠事添油加醋地說出來。
梅倩剛把話說，秦御白跟着問道，“老爺子，還是我爸？”
他突然的這句話讓梅倩怔在原地。
秦御白和顧嫿的心意相通在八年前，梅倩就見識過。
沒有想到的是，過了八年，秦御白和顧嫿依舊瞭解着彼此。
這八年裏，不是物是人非，他們兩個的性子不是都變了！
“御白哥！”梅倩繼續哭着，“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你剛沒看到，顧嫿她是怎麼欺負我的？”
“我都快被她弄死了。”
“你說，她這麼變得這麼可怕！”
連着四句話，梅倩很清楚地告訴秦御白，他心裏的那個完美女孩早變得陌生。
顧嫿就像魔鬼，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
“想讓我知道，她是怎麼欺負你的！”秦御白幾口抽完手中的香菸，問道。
瀰漫在他面前的煙霧已經散得差不多，梅倩這纔看清楚坐在她面前的男人眼神有多涼。
這眼神猛地讓梅倩想到剛收拾自己的顧嫿。
當年秦御白和顧嫿相愛的時候，這兩個人無論是從容貌還是纔好，極其地合拍。他們不需要問對方要什麼，一個眼神便夠了。
到現在，他們竟然還是給人一種氣場契合的感覺。
“御白……”
梅倩莫名地慌亂起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時，秦御白擡手，他的保鏢上來站在她的身後。
秦御白跟着起身，他高大的身體擋在梅倩面前，梅倩看着這個自己唸了那麼多年的男人，有些害怕地往後退。
退！有保鏢站在她身後，她也退不到哪裏去。
“按她的方法，怎樣！”
他曾是個溫潤的少年，這會的笑容和八年前相似着，“想明白，告訴我。”
“是我爸，還是我爺爺！”
“或者是第三個人！”
話落下，發愣的梅倩被保鏢拖走，等着她回過神的時候，保鏢快速地將她的嘴堵上拖到沒有人的地方。
那裏沒有洗漱臺，只有一桶滿滿的水。
之後她經歷着在洗手間被顧嫿用狠對待的事情。
顧嫿入獄後，梅倩被安排在國外，一來是她的臉需要手術修復，二來她心虛害怕。
隨着時間的推移，她得到秦家的承諾以及想要的人，以爲過了那麼多年，秦御白已經放下顧嫿，以爲他會接受自己的，纔敢回來。
沒想到，秦御白的心思從未變過。
——
顧綰綰她們回到房間，姐妹兩個一下子沒什麼好話說。
或者說，她們有太多的話要說，不知道怎麼開口。
門鈴響起，顧綰綰開門看到外面的秦肆，直接把門關上。
秦肆快一步地將腳伸到門縫裏，顧綰綰的門沒合死，他就扯嘴喊痛，“綰綰，我的好綰綰！”
“我就站在這裏說句話。”
秦肆臉皮厚，厚得顧綰綰給他機會。
“嫿嫿。”秦肆對着裏面的顧嫿，喊道，“他們的婚事，是老爺子訂的。”
“你也別難受，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比如我。”
知道秦御白和梅倩訂婚，秦肆都傻眼了。
秦家大房那是多高的眼光，當年把顧嫿弄進監獄來斷秦御白的感情，現在送把傭人的女兒送給秦御白，這不是自打臉嗎？
“秦肆！”顧綰綰惱聲對秦肆說道，“爲什麼非要纏着我姐姐！”
“你爸媽根本不喜歡她，她是傻還是蠢，再被你們秦家算計遍。”
說着，顧綰綰擡腳用力地踩向秦肆卡在門縫裏的腳背，秦肆喫痛，腳收回的時候，門跟着關上。
秦肆想再敲門，又收回手，“等着，我一定說服我爸媽！”
落下這句話，秦肆走了。
隔着門，顧綰綰聽到這句話，她譏諷地笑笑，對顧嫿說道，“姐，我真覺得秦家人有病！”
“都覺得你會原諒他們。”
坐着沙發上顧嫿勾起嘴角笑笑，笑得悲涼。
顧綰綰往前一步，看到顧嫿臉上的笑意，想到洗手間她對梅倩下着狠手，低聲回道，“姐，你在裏面到底經歷了什麼！”
一個人的性格大變，一定嘗試到一腳踏進地獄的感覺。
顧嫿依然笑着，她扭過頭，光亮的客廳裏，顧綰綰看到她眼眶比平時晶亮。
“綰綰，她死了！”
“什麼？”顧綰綰一愣，沒有聽懂顧嫿的話，只是覺得姐姐的笑容比任何時候都要淒涼。
敲門聲又響起，顧綰綰惱起來，開門沒看清楚門口的男人，就一拳伸過去，“有完沒完！”
她出去的拳頭被外面的男人快速接住，顧綰綰擡頭看到秦御白那張好看的面容。
突然間，顧綰綰覺得好看的皮囊真不是一件好東西。
秦御白松開顧綰綰的手，快步進房門，他走到顧嫿面前，說道，“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