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一行人就站在統領府外。

    荒都雖說都是流放之人,但荒都存在已久,自然也有了歷史。

    居住在內城之人,大多數都是先輩是賤民,如今已經有了良民的資格。

    如今更是在荒都站穩了腳跟。

    但在荒都,能進軍隊,卻又建樹之人,那是少之又少。

    荒都,比外面更殘酷更血腥。

    “你們都有骨氣多厲害啊。懷縈辛辛苦苦搭上……求來統領大人的機會,如今都被你們毀了。”劉老太太攬着孫女冷笑一聲。

    此刻那馬蹄聲越來越近,周遭百姓紛紛避開了。

    江家人更是站在路旁。

    誰知……

    那馬蹄聲,竟是停在了他們跟前。

    灰塵朝着江懷鹿等人臉上撲來,江懷鹿悄咪咪躲到了楊巔峯身後。

    楊巔峯卻是眼睛一亮,朝着那下馬而來的男人猛地衝去。

    “爹,爹,我在這兒。”

    “爹,你來就來,可千萬別帶什麼白銀黃金啊,太客氣了。雖然他們救了我,送個宅子什麼的就好了吧。不要太破費了。”楊巔峯一衝過去,就緊緊的握着他爹的手滿是懇切道。

    空手而來的他爹???

    楊城主眉頭輕佻,在江家一行人身上一掃而過。

    江閣老面色微緊,這男人氣勢非凡,在城中只怕很有些地位。

    江玉白頓了頓,看了眼父親,便踏步上前。

    “爹爹,就是她救了我。還有她的孃親和她的哥哥,他們在中元節夜裏出來尋我的,昨夜我就是住在江家。”楊巔峯指向江懷安。

    江懷安雖是少年模樣,但在京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好少年,此刻對着楊城主微微行了一禮。

    “這便多謝江小公子了。那柺子一行人已經捉住了,等忙完這陣便會受審。”楊城主對着夏氏等人點了點頭。

    想起兒子絲毫不提那家男人,他倒也權當沒看見。

    今日他本是繁忙至極,若不是擔心唯一的子嗣,他此刻壓根抽不開身。

    城主也並未耽誤太久,很快便翻身上馬。

    “等此事忙完,再請江小公子過府一敘。楊某必定親自斟茶道謝,今日便失陪了。”對着夏氏三人說完,這才拎着兒子,隨着大軍走了。

    江懷鹿卻是摸着肥下巴直點頭。

    那小子很上道啊。

    真金白銀都買不到內城宅子,買不到內城資格,這小子一句話就拿到了。

    江玉白身形頓了頓,瞧見兒女對他的忽視不由升起幾分難受。

    “鹿鹿,方纔那人是誰啊?你們怎麼認識他的?”

    江家人紛紛支起了耳朵。

    “楊巔峯呀。跟我一起被拐賣的小哥哥。”小懷鹿趴在哥哥懷裏,不想看爹爹。

    “不是,爹爹的意思是,他爹是誰?”江玉白看向夏氏,夏氏卻並未搭理他。

    “楊聰呀。他爹叫楊聰。”小懷鹿咯咯直笑,也不知是聽懂了她爹的意思,還是故意不想回他。

    身後江懷縈卻是死死的咬住下脣,下脣沁出幾絲血跡。

    楊聰!

    那不是因爲中元夜尋找兒子,被陰魂撕碎的城主嗎?

    他竟是,不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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