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爲何要救她?身爲長輩,不以身作則,反倒是幹着男盜女娼的勾當。更是心狠手辣的將念頭送到了親孫女頭上,上天降下責罰,她是天罰之人。這等毒婦,我爲何要救她?”

    “你真當自己是盤菜?你是什麼東西,也有臉求我救那毒婦!”楚涼譏諷一笑。

    江玉白臉色青紫,吶吶道:“大人不是以拯救天下蒼生爲己任麼?母親她年邁,老糊塗了,還望大人給個機會。作爲子女的,必定會……”

    “什麼爲己任?愛救不救,誰告訴你,我們要已天下爲己任了?”朱顏巧笑着道,連你家親閨女這個救世主,都沒打算以天下爲己任呢。

    你可想的真美。

    “我救那兩個孩子,是那兩個孩子福澤深厚,命格其貴。甚至乃是上天護佑之人,你真當什麼人都值得我們出手?不過你也別急,你家老太太卻是能留口氣的。”楚涼說完,便與朱顏對視一眼,直接隱入黑暗中沒了蹤跡。

    好一頓損的江玉白臉色難看,大庭廣衆下被陰陽差厭棄,想來在荒都也沒多少好日子過。

    好歹城中並未放棄,反倒是不停的滅火。

    只是衆人都隱隱離江家遠了一些。

    這關頭,誰不想巴結陰陽差。

    倒是那江家人瞎了眼,明明兩個兒女被大人看重,結果卻被逐出了家門。

    一直到天色將明,這場天火才熄滅下來。

    但李家已經被燒了個精光,四處黑黢黢的半片磚瓦也沒留下來。

    衆人擡出一具又一具的黑骨,不由看得膽寒。

    “這裏還有個活口,快來認一認是誰家的燒火棍……啊呸,誰家的人。”有侍衛喊道,此刻從火場中扒拉出一個柴火棍般的人物。渾身黢黑,只剩眼白還有幾分顏色,整個人只剩一口氣。

    陽差說的一口氣,果然只是一口氣。

    衆人紛紛圍了上去,瞧見這慘狀紛紛倒抽口涼氣。渾身上下沒有一片好肉,四處都燒壞了,頭上更是光禿禿一片,隱約能看到燒黑了的血肉。

    “還不如死了呢。這生不如死的活着,只怕下半輩子也只能躺牀上了。”圍觀百姓隱隱犯嘀咕,江家人進來時,好一會都沒認出他們勞苦功高的老太太。

    最終還是頭頂那根銀簪讓江懷縈直接撲了上去。

    “祖母,您受苦了啊。”江懷縈一撲上去,老太太喉嚨裏便發出嗬嗬的聲音。江懷縈更是心疼的直抹淚。

    “祖母您說什麼啊?您是想說什麼啊?”江懷縈抓着老太太乾枯的手,不住的哭。

    一滴滴眼淚落在老太太身上,老太太激動的渾身都在發抖。

    這祖孫情讓衆人忍不住咋舌。

    “老太太燒壞了喉嚨,恐怕這輩子是說不出話了。”咔擦咔擦啃着雞爪子的阿隱大聲道。

    那人穿着公子服飾,倒像個漂亮的小郎君。

    江懷縈垂了垂眸,雖說看起來比自己小兩歲,但勝在穿着打扮極好,恐怕是個公子哥兒。

    “也不知祖母說的什麼,祖母從來便與縈縈親近,恐怕想與縈縈說說話。”江懷縈擦了擦淚,愈發湊在老太太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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