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只以爲她們祖孫情深,雖說老太太心地歹毒,但孫女卻是個好的。

    阿隱啐了一口,吐了骨頭渣子。

    “我若所猜不假,老太太恐怕說的是,滾遠點!莫挨老子!”阿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老太太一身燒的皮開肉綻,這赤裸裸的血肉外翻,你這惡毒的眼淚掉下去。這是拿鹽醃肉呢?可不得痛死過去。瞧瞧,都痛得發抖了。”

    “這手啊,燒的都聞見肉香味兒了。你這祖孫情深的雙手一握,老太太這肉都被你抓下來一把了。”阿隱搖了搖頭,絲毫沒理會江懷縈蒼白的神色。

    什麼憐香惜玉,他可沒這功能。

    他骨子裏就是個男的,男的!

    江玉白急忙將江懷縈拉開,果不其然,手一鬆開,硬生生扯下一塊肉。

    江懷縈心下惶恐,滿臉不安。

    其實從她握上去時就發現不對勁了,祖母的肉軟綿綿的,好似輕輕一捏就能撕下來。

    阿隱吊兒郎當的啃着雞爪,兩腿呈現着外八字往江家走去。

    身後的婢女不忍直視:“不能甩開膀子走,也不能外八字。這……”

    “您小步一些,小步一些。”婢女一邊走一邊糾正。

    那少年嘴巴一撅,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我身前這東西可以綁起來嗎?太礙事了。”阿隱隨口道。

    婢女怔了一下:“什麼東西?”

    少年指了指微微發育的胸,不知道的還以爲他胸肌發達呢。

    婢女臉色漆黑:“您別想了!主子您別折騰奴婢了,這身邊丫鬟都被老爺子發賣了,您在折騰,婢子也幹不長了。”

    阿隱這纔不屑的撇了撇嘴沒再多說。

    這幾日珠珠一直不曾接管身子,阿隱左等右等乾脆便將荒都逛了遍。

    趁此機會,將小李氏留在溫如珠身邊的人除了個遍,如今的丫鬟都是最新買的。

    還不許叫珠珠小姐,要喚主子。

    阿隱到江家時,鄭夫人早已請了不少大夫來江家。門口的馬車上拖了不少藥材,阿隱從馬車上跳下來。

    “沒什麼大礙,當真是奇蹟,那場大火死了六十多人,一個老太太殘疾。唯二的生還者便是兩個孩子了吧?”老大夫撫着鬍子診斷道。

    鄭夫人一早便帶着楊巔峯來江家候着了。

    “夏姐姐你放心吧,這林大夫是從京城帶來的。頗有才能。兩個孩子吉人自有天相,過了今日的苦,往後都是甜了。”鄭夫人急忙安慰道,夏氏這才繃不住哭了出來。

    “好了,既然已經和離,這關係斷就斷了。最怕的就是斷不乾淨,反而多生麻煩。咱們鹿鹿和懷安還怕沒人疼?你有這兩個孩子,就是命好的。你瞧瞧你兩個子女,再瞧瞧我家這崽子……”鄭夫人不由嘆了口氣。

    “娘,說好了不提我麼。將來兒子一定好好孝順你,我要言而無信,我便是狗孃養的。”楊巔峯嘟囔着嘴,話音剛落,轉頭就被她娘一個耳刮子送上。

    打的楊巔峯眼前發暈,只恨自己又無緣無故捱了揍。

    是的,他捱了揍也不知爲啥。

    但,總歸是不冤的。

    他捱過的打,從來沒有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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