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回荒都時。

    陸懷姜已經清醒大半個月了。

    因着他的清醒,荒都氣氛低迷了好幾個月。

    晚上夏氏回來時,眼睛微紅,但沒有落淚的痕跡。

    一雙兒女坐在桌前,燈火下,夏氏將盛好飯,熱氣騰騰的遞給江懷安:“下午衙役去捉拿老太太。你爹說此事他知曉,不算拐帶孩子。此事便這麼揭過了。只是……”

    夏氏擡眸看向一雙兒女。

    “我要求他將鹿鹿從族譜除名了,以後鹿鹿與江家沒有任何瓜葛。你的名字,老爺子不願。”老爺子幾乎給她跪下了。

    江懷安面色平靜,至於江懷鹿,她壓根不在意自己上誰家族譜。

    “以後會甘願的。”既然他已經決定續娶,那續娶後的妻子可願自己佔了嫡長孫的位置?

    此刻不願,將來也會願的。

    “鹿鹿,哥哥進來尋你時,你在哪裏啊?哥哥尋了大半個府邸也不曾找到你。”江懷安不露痕跡的問道。

    鹿鹿喫的滿嘴是油,擡起頭來一臉渺茫:“不知道呀。祖母給鹿鹿換了一身紅衣裳,要鹿鹿拜堂,鹿鹿不願意。天上就颳風啦,之後的事鹿鹿就不知道了。”

    江懷安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那果真是他眼花了。

    今夜江懷鹿和夏氏一塊睡的,大概是失而復得,夏氏再也不敢讓江家人與她接觸。

    時時都是帶在身邊的。

    “娘,爲什麼好多人都在哭?”

    寂靜的深夜,荒都城內各個角落都傳來了細碎的哭聲。

    “陸懷姜殿下甦醒了。這裏許多人都是得罪了殿下被髮配流放的,他醒了,大家的夢破滅了。”夏氏語氣平靜,她今日去江家,老太太知曉此事竟活生生氣暈過去。

    謀劃一切,就只是個笑話。

    江懷鹿哦了一聲,邪祟醒了啊。

    “聽說那殿下一醒來,便將跳的歡的大皇子黨羽盡數剷除了。過段時日,大概還會有人來荒都。”

    江懷鹿深深的嘆了口氣,哎,誅殺邪祟,任重而道遠啊。

    也不知陸姜哥哥說話還算不算話,若是他能幫忙便好了。

    夜晚,江懷鹿躺在夏氏懷中沉沉的睡去。

    夏氏卻是抱着女兒一夜未眠。

    此刻的京城,也是徹夜通明。

    陸懷姜殿下醒來,直接揪住了躲藏在幕後的大皇子黨羽。今夜,全城通明,平民百姓紛紛關緊了門窗瑟縮着不敢冒出頭。

    那些朝臣世家卻是戰戰兢兢。

    殿下昏迷三個月,醒來,依然是掌握萬千生死,人人懼怕的他。

    “殿下,查了半個月,全大周查出了一百多個江鹿,都沒有殿下說的那般模樣。救世殿倒是查出了三十多個,遍佈大周。大周外也有供奉的。”侍衛悄無聲息的跟在少年身後,稟報道。

    “世人用鹿字做名極少,且又生的聰慧,容貌精緻的三四歲小女孩,越發少有。”

    一身寒霜的少年眉頭緊鎖。

    身後的屬下掩下驚懼,昏迷三個月的殿下醒來,竟然要他找個三四歲小姑娘。

    說破大天,也沒人敢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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