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姜心臟跳得砰砰作響。

    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時,陸懷姜的心臟第一次失去了規律的跳動。好似快要跳出胸膛一般。

    陸公公瞧見兩人往宮宴而去,急忙將他書桌上的宣紙折了起來。

    這一打開……

    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江懷鹿的名字。

    這一刻,陸公公驚駭的手一抖,差點癱倒在地。

    江!懷!鹿!

    陸公公在他跟前經歷了無數事,在他手上也處理過無數人。可這一刻,他是真的感到驚恐和駭異。

    殿下,心中有人了。

    陸公公雙手顫抖着將宣紙折了起來,鄭重的放進了書架最高的位置。

    心下依然惶恐緊張。

    追上殿下的腳步。

    此刻正好到了宮宴外。

    陸公公似有所覺的擡頭,正好瞧見殿下朝着夏家的位置看去。穿着身紅色冬裙,像個童女似的小娃娃,正乖乖巧巧的坐在身旁長輩跟前。

    那一瞬間,殿下眼中的冷意盡數散開。

    軟的不像話。

    陸公公急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手心已經捏的死緊。

    難怪殿下看不上東黎公主,看不上娘娘的人,這是,這是心裏住了個矮墩墩。且那小傢伙胖乎乎的,佔據的位置略寬,只怕容不下旁人。

    畢竟,殿下的心,那麼小。

    陸公公心裏思索着,便隨着殿下的腳步一路上了主位。

    今兒林貴妃和陛下也來了,林貴妃挺着七八個月的孕吐,穿着一身粉色宮裝坐在陛下跟前。太子和皇后進來時,說說笑笑的兩人靜了一下。

    皇后面色不變。

    她從來就知道,自己當皇后並不是因爲陛下看重。緊緊是因爲這個兒子,只要兒子活着,陛下喜不喜歡她,她這個皇后都能坐穩。

    此刻笑着與陛下見了禮,便笑着看向坐在陛下身側的林貴妃。

    林貴妃恍然的笑了一聲:“瞧臣妾,方纔肚裏小傢伙踢了臣妾一腳。臣妾便略坐了坐,姐姐不會在意吧?”

    皇后頷首:“這有什麼可在意的。橫豎也會起來的,不是麼?”說完便坐在了皇帝身側。

    貴妃,只能坐下首。

    林貴妃面色委屈的看了眼皇帝,皇帝低頭飲茶並未瞧見。

    “陛下,明兒是元修大婚,元修可是咱們長子。陛下可要親自爲他證婚。不然臣妾可是不依的。如今臣妾懷着身孕,馬上臨產,怕是勞累不得。只能勞煩陛下了。咱們做父皇母后的,總要出一個人讓他安心纔是。”林貴妃嬌嗔一聲,滿是傾慕的眼神看着陛下。

    皇帝親自爲大皇子主婚,豈不是證明了陛下的看重。

    陛下還未說話。

    陸懷姜便端起茶盞淡淡道:“貴妃娘娘可莫要爲難父皇。一個側妃,不過是個妾,誰的臉面那麼大竟是配的起父皇主婚?將來皇兄正妃該如何自處?”

    “再者,東黎公主不過是送來和親,求和,若算起來不過是個戰利品。也配得上如此殊榮?真是給她臉了。”

    “本宮殺她族人,屠她百姓,父皇乃是懷姜之父。她不刺殺父皇都是好的,還想着主婚呢。”陸懷姜輕笑一聲,林貴妃臉色霎時雪白。

    直直的起身便跪在了皇帝跟前。

    事實證明,殿下除了拿矮墩墩沒法子,那完全是逮誰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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