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卻是搖着頭,乖乖巧巧的坐在他身邊。

    陸懷姜看了心中一陣熨帖。

    深夜,陸懷姜趴在桌上奮筆疾書。

    鹿鹿便坐在小凳子上喫點心。

    喫完課業還未寫完,鹿鹿打了個哈欠,便倒在龍椅上,昏昏欲睡。

    …………

    子時。

    陸懷姜捏了捏手腕,還真有些發麻。

    “什麼時辰了?”陸懷姜輕聲問道。

    陸公公:“剛過子時。”陸公公欲言又止,今夜這作業明顯不大對勁啊。

    鹿鹿姑娘倒是沒做假,確實是認認真真寫了許多。

    但這會陛下接手,都寫到子時了,竟然還有兩本冊子沒寫完。

    陸懷姜捏了捏眉心。

    “昨日留下作業的是哪位夫子?”國子監的夫子都是各地請來的名師,還有一部分是朝中官員代課。每隔幾天就會去上一次課。

    畢竟國子監都是爲朝廷培養人才,許多時候朝中事也需要讓衆多學子瞭解。

    “昨日是李大人。是謝太傅的同門小師弟,與謝太傅教學背道而馳,但也是個頗有才學的大人。”那位大人也是個倔脾氣,且還是個極其嚴厲古板的性子。

    陸懷姜臉色微沉。

    “去李府問問李大人,問他睡了嗎?告訴他,他的學生還未睡。”陸懷姜關上冊子,黑着臉轉身將鹿鹿抱回寢殿。

    他粗略翻了翻,這隻怕得寫個通宵都不一定能趕完。

    陸公公頓了一下:“是。”

    說完便急匆匆的帶着人出宮了。

    李大人正在睡夢中夢會周公呢,便聽說宮裏來人了,還是新帝跟前的大太監陸公公。

    嚇得他連蹦三尺高,瞬間滿府燈火。

    急的鞋子都沒套上就跪在地上了。

    陸公公一來,就陰着臉問了一句:“李大人,你睡了嗎?”

    李大人瑟瑟發抖,他就是個小文官,比不得謝太傅這個大師兄。

    混了大半輩子也只是去國子監上上課,朝堂上卻還是個邊緣人物。

    但謝太傅不同,他才學出衆,朝堂上也有獨到的見解。

    所以他是帝師。

    李大人呢,別說新帝,就是先皇對他都沒多少印象。

    而此刻,深夜新帝派人來問,他渾身器官都在叫囂,他是不是完了。

    “睡,睡了……但下官是完成今日事務才歇息的。”李大人急忙擡手擦汗。

    陸公公瞧見這跪着的滿府人,涼涼的掃了一眼,全都是睡眼惺忪從牀上爬起來的模樣。

    “睡了啊,睡的好吶。陛下還未睡,鹿鹿姑娘也還未睡呢。”說完,陸公公帶着人便轉身回宮。

    李大人當即渾身失力的跌坐在地:“陛下是來敲打我的嗎?”

    “是我哪裏惹了陛下不快?”

    李大人這下是真要嚇哭了,還是被下人兩邊扶着才勉強站起來。

    在大堂裏坐着,後院妻妾紛紛嚇得落淚。

    到底是多大的事兒惹得陛下子時還派人來敲打他?李家不會要完了吧?

    嚶嚶嚶,後院哭的厲害。

    李大人被那涼風一吹:“啊!”的驚歎一聲。

    “今日給孩子留的課業留錯了,留到六月放長假的了。”李大人一拍腦袋,難怪陸公公要意味深長的說一句,鹿鹿姑娘也還未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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