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從來沒想到啊。

    她算計來算計去,竟是將自己搭進去了。

    緩緩轉身的男人,赫然……

    便是她那尚在前院的相公,賢王啊。

    鄭王妃眼前天旋地轉,若不是身後嬤嬤手腳快,只怕要直接倒在地上。

    “你們……”聲音直接都嘶啞顫抖起來。

    顫巍巍的指着牀上無聲落淚的二妹妹,再看着面色嚴肅又難看的賢王,她幾乎要站立不穩。

    鄭老夫人一瞧,當即就喘不過氣來了。

    鄭家二姑娘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二姑娘低聲落淚,大姐端莊賢惠,鄭家的驕傲不允許她迎合男子,註定只能相敬如賓。

    但鄭二姑娘沒有家族的負擔,該哭就哭,該笑就笑,反倒多了幾分直爽。

    此刻哭的手足無措,賢王倒是將自己的外衫撿起來罩在了她的臉上。

    “莫哭,本王會負責的。”賢王聲音沙啞,眼底閃過一道暗芒。

    拳頭微握,眼底隱隱有些戾氣。

    鄭王妃聽得這話整個人都在顫抖:“王爺,你這是要打妾身的臉啊!妾身嫁與你四年,不說有多大功勞,但操持王府從未有絲毫差錯。孕育世子也從不敢有一絲懈怠,她是妾身的親妹妹,是妾身的親妹妹啊!”鄭王妃不願去想中間發生了什麼,她更明白,今日若是嫡親的妹妹進了府,她將會成爲一個笑話。

    鄭老夫人扶着額頭,死死的閉着眸子,頭暈目眩。

    她一直引以爲傲的兩個孫女兒,此刻竟是這般模樣。

    “老太君?”嬤嬤有些怕,感覺到老太君渾身都在顫抖。

    “請衆位賓客離府,便說鄭家改日登門致歉。”老夫人咬着牙,一字一頓道。

    若是傳揚出去,這是鄭家的醜聞啊。

    嬤嬤急忙關了門,立馬吩咐去了。

    “陸公公,你不是說陛下在屋內嗎?”鄭老夫人甚至帶上了幾分質問。

    陸公公原本有些狐疑,此刻卻直接板着臉道:“陛下本就不勝酒力,咱家是扶着他來了此處的。至於爲何換成了賢王,甚至賢王爲何爬上了妻妹的牀,咱家怎會知曉。”

    “再說。陛下乃是真龍天子,他的行蹤可是誰能打聽的?”陸公公當即就有些不客氣。

    合着你們是爬龍牀不成,讓別人撿了便宜啊。

    鄭老夫人一噎,想起陸公公被陸懷姜在東宮時,就賜了陸姓。

    是皇帝的親信,也只得閉了嘴。

    賢王卻是揉着眉,神色鬱郁:“王妃,今日之事你是親眼所見的,如你所說,若她不進府,你要她去跳河嗎?”

    王妃想不到,方纔她說出口的話,轉頭便潑向了自己。

    “王爺,您便是不爲妾身,也要爲世子想一想。今日,就算是天仙,妾身也能給你納進府。可……這是妾身的妹妹啊,一母同胞的妹妹啊。”王妃幾乎帶了些哀求,看向妹妹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審視和嚴厲。

    這眼神,沒有半分親情可言。

    與往日裏看想爬賢王牀榻的小妖精,沒有半分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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