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妹妹讓她答應醫治姜宜綾……
如此,便打消了父親心中的懷疑。
姜宜綾這次的病,誰害的?
反正,不會是她乾的!
畢竟若真是她害的,又怎會藥到病除,醫好姜宜綾的青斑呢?
至於說姜宜綾德行有虧,不好的名聲傳出去……
這就更加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那都是姜宜綾自己蠢!
所以,昭昭妹妹從在來溪山上,說起轉運鐲這事時,就已經在挖坑,等着姜宜綾自己跳進去了。
畢竟,若要報復一個想要害死自己的人,卻不能用同樣的手段,取她性命時,最好的報復手段,便是看着此人夢碎了。
姜宜綾想當太子妃?
想靠着這張臉,成爲姜太妃那樣的存在?
想都別想了!
而至於那隻被摔碎的鐲子,雖然是外祖母之物,但其實,根本不是外祖母留給她的遺物。
那只是母親王夫人,從外祖母的遺物中,隨便拿出來幾件,給了她而已。
並沒有什麼珍貴的。
此時。
姜宜綾在這裏哭泣,卻並沒有什麼人上前同情勸說。
畢竟大家都是出身不凡,誰也幹不出這張偷雞摸狗的事情。
是以,對姜宜綾,都是有些鄙夷的。
沒過多久。
有來得晚的,見到尚書房氣氛怪怪的。
又見到地上碎裂的鐲子,便詢問來得早的學子。
於是,他們交頭接耳地談論着。
這麼一傳二,二傳三的。
總歸是每個人都知道了,姜宜綾偷了姜宜書的轉運鐲,結果,卻弄巧成拙,害得自己往後都只能黴運籠罩在頭頂上了!
姜宜綾在這樣的氛圍之下,自然是沒辦法待下去了。
別人的言論倒還好。
最讓她難受的,還是太子那句話……
太子居然一點也不維護她!
終於,在又有人發出笑聲時,她受不了地猛地起身,從尚書房跑了出去!
而在出門之時,卻不小心險些撞到恰好過來的崔祭酒。
姜宜綾躲避之時,臉上的面紗不慎掉落。
“誒?你的臉是怎麼了?”崔祭酒一見到她臉上的一塊塊淡淡的青斑,不禁就是目光露出一抹關切地問道。
然而就是他這句話,把尚書房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進來。
姜宜綾聞言,不由得一愣。
她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下意識的,迎着那些齊刷刷看過來的目光,扭過臉,看了過去!
於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臉上還未被消除的青斑!
“天吶!她的臉!好醜!”有人小聲地發出驚呼。
“還真的是跟傳說的那樣啊!一臉的青斑!”
“就是就是,太嚇人了!”
衆人議論紛紛。
姜宜綾則是終於回過神來。
“啊!”
她尖叫一聲,擡起雙手捂住了臉,轉身便逃一般地跑出了尚書房!
回家!
她現在只想趕緊回家!
“宜書姐姐,你妹妹恐怕是要回相府,你不跟着過去看看嗎?萬一她路上想不開,做了傻事怎麼辦?”這時候,穆昭昭就是看向姜宜書。
然而實際上,卻是在提醒她。
若是讓姜宜綾自己回到相府,怕是會在右相和王夫人跟前,編排一堆她的不是,引起右相和王夫人的懷疑。
所以,得趕緊追回家去。
這樣,到時候不論姜宜綾說什麼,她也能立即辯解。
“我當然是要去跟着看的,還用得着你說嗎?”姜宜書回懟了一句。
可她眸子裏,卻是閃過一抹笑意。
說完這句話,她就起身,走到崔祭酒跟前,道:“夫子,學生想去跟着,照看一下我妹妹……”
“好,去吧。”崔祭酒立即點點頭。
要是按照以往,他肯定要問清楚發生了什麼,再決定要不要給她放這個假。
可現在,昭昭都說了!
那他當然立即答應!
“多謝夫子體諒。”姜宜書聞言,便也跟着離開了尚書房。
崔祭酒站在門口,又看了一會兒。
待看不到姜宜書的身影了,纔是走到前頭,詢問起發生了什麼事。
他一開口,大家都是立即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全都給複述出來。
末了,還有人一臉認真地詢問道:“夫子,安樂郡主所說的轉運的說法,真的是這樣的嗎?”
“咳咳,這個嘛……”
要是以前,誰敢問這種問題,崔祭酒一定會大罵他問的什麼蠢問題。
然而現在,對上穆昭昭純淨無暇的眼神,他卻只有含糊其辭地道:“人本來就是一段時間運氣好,一段時間運氣差,這是對的。
“不過,安樂郡主,我倒是想聽你好好說說,像是今日姜宜綾那種情況,難道真的只能一輩子都黴運連連了嗎?
“可有什麼其他破解的法子?
“難道真的轉運鐲碎了,就沒辦法扭轉運氣了?”
他一連幾個問題,看着,竟然是虛心得很。
這引得一羣小學子,都是大感稀奇。
什麼時候,學富五車的崔祭酒,倒像是學生似的,虛心請教起別人問題了?
“這個嘛,當然有法子破解的呀。”穆昭昭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甜糯糯地說道。
“哦?如何破解?”崔祭酒趕緊接着問道。
“夫子可聽說過,‘功德’二字?”穆昭昭煞有介事地道。
“自是知道的,功德多指修行之人,多做善事,積累功德,以求能有一個好的結果。”崔祭酒點了點頭。
“所以呀,姜宜綾若想轉運,便只能做好事,積累功德,慢慢的,便能轉運啦。”穆昭昭奶聲奶氣地接着道。
“穆昭昭,你既然知道這個法子,爲何方纔姜宜綾在的時候不說?”
這時候,薛文君一聽她這話,立即就是一臉的不快,“若你方纔說了,也不至於搞得姜宜綾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文君姐姐,你這話好生奇怪。”
穆昭昭小臉滿是詫異,微微擰眉,看着她道,“方纔,我話還沒說完,姜宜綾就指着我的鼻子罵我,說是我害了她……
“可明明,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
“反倒要怪罪到我的頭上來。
“對於這種人,她既然不問我,我又爲何要主動告訴她呢?
“難道在你眼中,我看起來很像是一個以德報怨的爛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