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班子的人這時候纔想起來,他們還有火藥:“兄弟們,快點用火藥炸他們!”
衆人紛紛掏出火藥,想要引燃引信。
然而,直到這時候,他們才發現,這火藥都是溼的……引信也是溼漉漉的,根本就點不燃。
而且,這裝火藥的袋子,這會兒湊近了一聞,就發現一股尿騷味撲鼻而來……
衆人頓時被薰到了!
“你們可算是有福氣啊,這些火藥,可是小爺我昨日幾泡尿的澆灌出來的!”二狗子這時候揚聲說道。
他做事謹慎,知道這些兵器火藥每日都有人檢查。
可唯有昨日,沒人再去庫房。
所以昨日只要得空,就藉口如廁,而後從庫房的後窗翻進去撒尿。
“不過你們放心,那些兵器都是好好的,都能用。”二狗子趕緊就是又提醒道。
這是郡主的交代。
不能給他們把手裏的兵器換成假的。
一來這麼多兵器,換起來不容易,怕被發現了就前功盡棄。
二則是郡主說,就得讓他們拿真傢伙到侯府上,這樣,纔有證據治他們的罪!
否則,這些兵器就算都偷摸換成功了,他們都拿着假的兵器過來,侯府要抓人定罪,萬一他們狡辯聲稱這就是唱戲用的道具,到時候來一個不承認行兇,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而此時,二狗子也是故意提醒他們的!
而衆人一聽,立即就是紛紛跑掉手裏難聞的火藥,提起手裏的傢伙,就是開始又往外衝。
一時之間,院子裏箭雨四散。
好些人受了傷,也要拼命地往外跑,穆昭昭被穆風和阿大、阿小他們護着,一點傷都沒有受。
她小臉一派鎮定,盯着這些人,忽然眉眼一凜。
因爲她見到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穿着華麗的戲服,臉上卻不是畫得臉譜,而是帶着一個臉譜面具。
他的頭上也不是頭套,而是帶着戲服裏面穿着一件帶兜帽的衣服,此時從輪廓可以看出,他的頭頂似乎光禿禿的沒有頭髮……
所以這是……
“阿大阿小!你們不要管我!去把那個人給我抓了!”穆昭昭擡手一指。
被戲班子的人羣亂中有序地簇擁着往外頭快步想要逃跑的帶兜帽穿戲服的人,立即就是暴露在了阿大阿小銳利的視線之中。
二人都知道,這人必定是正衍!
他是姜太妃和先皇的兒子!
然而這一次,二人都是沒有任何猶豫地,當即飛身朝着正衍抓了過去!
正衍一擡頭,看到這二人。
然而,他們的手還沒有碰到正衍的肩頭,就被人一下打開,是正衍身邊的那兩個暗衛,這是姜太妃當初送給他的四個人,如今一死一被抓,就只剩下這兩個了。
這兩個人和阿大阿小過招,只防不打,拼死護着正衍。
阿大和阿小配合默契,見機行事,直接就是將其中一個暗衛給按倒在地上!
然而,那另一個護着正衍的暗衛,竟是直接出其不意地一把飛刀飛出,直接將這個暗衛給一刀斃命!
那名暗衛當即就是趁着這點空擋,護着正衍一路疾行,竟是讓他給跑出了院子!
可惡!
穆昭昭也不再管院子裏的這些雜碎們,反正還有其他禁衛軍在,收拾他們不在話下!
她撇下穆風,快步追着正衍,出了院子,跟隨着阿大、阿小的身影,在侯府連跑了好幾個院子……
穆風在後頭疾步追着。
然而,穆昭昭還是追丟了。
沒多久,阿大、阿小垂頭喪氣地回來:“郡主,對不起,人追丟了……”
穆昭昭氣喘吁吁,一臉不可置信:“什、什麼?追丟了?這、這怎麼可能!”
阿大阿小看着自家小郡主追的一臉氣喘吁吁,覺得很是沒臉,道:“郡主,我們剛剛追到了清荷院,這畢竟是薛姨娘的住處,我們兩個外男,不好進去啊,就問了守門的婆子可有人進來,那婆子說,不曾見到人……”
姨娘的院子,他們大白天的不能硬闖。
這要是晚上的話,也就偷偷進去了。
怕就怕白天裏進去了,萬一不小心撞見人,傳了出去,薛姨娘的名聲就有損了。
“你們兩個是豬啊!就不會說傳本郡主的旨意要找人?”
穆昭昭則是氣急敗壞地道,“你們也不想想,這是薛姨娘的院子,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要是萬一被正衍和他那個暗衛給挾持了,那可怎麼辦!”
這麼說着,她就是直接快步往清荷院跑去。
到了清荷院,那婆子趕緊就是將她迎進去,並喊了人。
不等穆昭昭走到正房,薛姨娘就帶着丫鬟趕緊也過來了。
今日是老夫人壽辰,薛姨娘穿了一身嶄新的衣服,身後的丫鬟們則手裏抱着錦盒,看樣子是正準備去向老夫人賀壽的。
此時,一見到穆昭昭過來了,忙就是一臉驚奇地上前行禮,並問道:“郡主,您怎麼這會兒過來了?可是有什麼事情要找妾身?”
“剛剛有人進來嗎?”穆昭昭看着薛姨娘衣服頭髮都是整潔絲毫不亂,見她安全,稍稍放心一些,繼而就是問道。
“沒有啊。”
薛姨娘一臉茫然,看着穆昭昭和她身後的護衛,還有趕過來的穆風,都是一臉風塵僕僕的樣子,不禁就是面上流露出幾分擔憂,“郡主,大少爺,這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薛姨娘,家裏來了幾個厲害的賊,想要行兇,被我給抓到了,這賊着實危險,手段又多,我怕他躲到你的院子裏你不知道,反而會趁人不注意傷了你,所以現在,想要搜一下院子。”
穆昭昭飛快地想好說辭,問道,“可以嗎?”
薛姨娘一聽,自是連連點頭:“好,那就有勞兩位去搜一下了,那郡主是不是也得通知其他院子的人也要注意一下?萬一傷到其他人了,那可如何是好?
“而且今日是老夫人壽辰,可是不能出這樣的意外的!”
她一臉的泰然自若,讓人絲毫無法起疑!